杜衡站在了鬼母廟前,他看著面前這座破敗的小廟立于秋風(fēng)中,這里已經(jīng)是杳無人煙,只剩下它門前的那口巨大的鼎還不時的有白霧冒出。
那廟上的枯樹枝上還是那幾只烏鴉旁若無人的啼叫,廟前的石階上布滿青苔黃葉,杜衡向前走了幾步,他繞過擺放著貢品的桌子,繞過那口大鼎,他的一只腳踏在了廟前布滿青苔的石階上,伸出手搭在了那鬼母廟的木門上,只要再稍微一使力,便可推門而入,他猶豫了一下。
“大人,他居然想要進去鬼母廟,這是對鬼母的大不敬,還從來沒有人進去過,我這就去把他攔下?!蹦莻€油頭肥臉的胖子顯得極為憤怒,但又有些恐懼的神色,他握緊了雙拳,就要去把廟門前的杜衡攔下。
“既然他是天人,那他做的一切就都是為了解開青山城的詛咒,別輕舉妄動。”那個偏瘦一點的男子把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攔下,他們在鬼母廟外的灌木叢中靜靜的看著杜衡,那片灌木叢剛好是昨天杜衡和錦憶偷看他們鬼母祭祀時的灌木叢。
杜衡想要透過木門上那紙糊的窗戶上的窟窿去看看鬼母廟里的樣子,可是卻被一張巨大的簾子遮擋住了視線,廟里好像有很大的風(fēng)一樣,那簾子在不停的搖曳著。
“吱————”杜衡小心翼翼的推開鬼母廟的大門,頓時有一股清風(fēng)撲面而來,那從廟頂垂直而下的簾子也隨著風(fēng)朝著杜衡撲去。
杜衡迷著眼,用手扒拉著那道簾子,他繞過簾子后覺得那陣清風(fēng)小了些許,他猛然的瞪大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妙齡女子,她以白沙遮面,穿著一襲白沙衣,額頭的中間有一顆紅沙點綴,她閉著眼睛在一張布滿灰塵臟兮兮的破床上打坐,廟她的面前有個燭臺,上廟擺放著幾根白色蠟燭,燃燒著,清風(fēng)吹動著,那火苗在蠟燭上肆意的搖曳著,卻又不曾熄滅。
廟的上空還有著不少張蜘蛛網(wǎng),杜衡看著那位妙齡女子坐在那紋絲不動,他試探性的向前走了半步,地上的布著的灰塵似泥土般松軟。
“你就是鬼母嗎?”杜衡右手背到身后去,握住自己背后那把劍的劍柄,雖然他此時身體上已經(jīng)不似昨天那般無力,可是他依舊無法運用自己體內(nèi)的那股靈力,這讓杜衡感到甚是不解。
那女子沒做任何理會,依舊是坐在那張破床上閉著眼睛安靜的坐著,杜衡見她沒有理會,便又向前走了半步,杜衡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子到底是不是鬼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的活的。
杜衡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走到那個女子的身旁“你就是鬼母嗎?”杜衡見她沒有理會,便用手在她的臉前晃了晃,杜衡見她依舊沒有反應(yīng),就試探性的將手伸到了她的鼻孔下。
沒有呼吸!杜衡嚇得一下子退后了好幾步,直到他靠在了廟里支撐著房頂?shù)哪歉由稀?p> 杜衡深吸一口氣,試著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看著眼前的這位妙齡女子,杜衡心中充滿了疑惑。
她到底是不是鬼母?為什么她會死在這?為什么她的尸體會屹立不倒?為什么這空氣中不但沒有腐臭味,還飄著一陣清香……
種種疑惑涌上杜衡的心頭,他取下后背上的劍拿在手中,他又走向前仔仔細細的查看了起來,他覺得這個鬼母廟詭異的很,甚至他覺得青山城的人們世世代代供奉的鬼母并不是什么仙,而是個鬼啊、妖啊什么的。
杜衡并沒有逃離鬼母廟,反而仔細的打量著廟內(nèi)的周圍,尋找著這鬼母廟中的端倪,他又靠近那個妙齡女子,在他的眼里這里的一切詭異樣子,都和這具坐在那張破床上的尸體脫不了干系。
就在這時杜衡突然好像聽到了一陣若隱若現(xiàn)的流水聲,他停下了腳步,仔細的回想起來離這里最近的鬼天泉也要百丈開外了,這里怎么會聽到水流的聲音呢,他以為這是他的幻覺。
他緊皺著眉頭,呆站在原地,閉上眼睛仔細的聆聽著周圍的變化,他在不斷涌入他的耳畔中的各種聲音中尋找著蛛絲馬跡。
有秋風(fēng)吹下落葉的聲音、廟外烏鴉啼叫的聲音、風(fēng)吹著搖曳燭火的聲音……
等等!確實有一陣潺潺的流水聲,杜衡仔細的尋找著那水聲從何而來,他把耳朵貼在了鬼母廟背靠著的那座大山上,卻什么都沒有聽到,他搖了搖頭,低著頭走到了放著那個妙齡女子的床邊。
等一下,這地上的灰塵為何如此是柔軟,杜衡連忙蹲下身去,用手指扎入了那厚厚的灰塵中去。
果然,地面上的灰塵顯得有些濕漉,否著剛才開門時的那陣清風(fēng)勢必會卷起滿地灰塵。
杜衡連忙俯身把耳朵貼在了鬼母廟的地板上,這鬼母廟下果然別有洞天。
那潺潺的流水聲穿過地面蔓延到杜衡的耳朵里,在那潺潺的流水聲中似乎還夾雜著一陣哭泣聲。
是錦憶“錦憶。”杜衡確定了那是錦憶的聲音,他跪在地上用力的捶打著地面,錦憶就在這座鬼母廟的地下面。
可是這鬼母廟的地面是巨大的山石,錦憶又是從哪里進入到鬼母廟的低下呢,杜衡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他知道錦憶膽小,僅是這鬼母廟里的景象就這么的陰深詭異,而這鬼母廟下的樣子只是想到就讓人不自覺的不寒而栗。
他拔起手中的劍,用力的鑿在鬼母廟的地面上,可是依舊沒有什么的反應(yīng),接著他站了起來雙手緊握著劍,他把雙眼閉上,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運用自己體內(nèi)的那股力量。
可是當他那一劍重重的落在地面上時,地面依舊是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縫隙,反而是杜衡像是被吸光了血液一樣,癱軟在了地上,劍也被強大的力量彈射到了一邊。
“里面怎么回事。”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聽到了鬼母廟里傳來的動靜,想要進去查看。
“再等等?!迸赃叺哪莻€偏瘦的人又是把他一把拉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昨日和錦憶一同上了山之后,每一次想要運功,動用靈力的時候,就會覺得提不上靈力,從而消耗自己大量的體力,把自己變得異常虛弱。
他拖著自己的身體靠著一邊的劍旁邊移去,不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去鬼母廟的下面拯救錦憶,他一定要把錦憶好好的帶回到仙河鎮(zhèn)。
就在這時,他的腰間的那個腰包里,好像有什么東西鼓動了兩下,杜衡也感覺到了便伸手去摸,突然一直冒著藍色煙霧的靈鴿從它的腰間竄出。
“咕咕咕——”那是一直巴掌大的靈鴿,他圍繞著杜衡在他的身邊飛舞著,它一身藍色的絨毛,翅膀上的羽翼有些許的黃白色,它的兩只眼睛下也有黃色的絨毛,頭頂上有著三束白色的肉冠,渾身散發(fā)著幽藍色的煙霧,肉嘟嘟的甚是可愛。
他就那樣圍繞著杜衡飛舞,杜衡看著這只突然出現(xiàn)的靈鴿一臉錯愕。
他連忙拿起劍站了來,他翻找著自己腰間那片決溪留下的囚晨劍劍片,而那片囚晨劍的劍片早已不見蹤跡。
難道眼前的這只靈鴿是那塊劍片變得?
杜衡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那只靈鴿發(fā)出咕咕的叫聲,歡快的圍繞著杜衡飛舞著,就像一只見了主人拼命搖尾巴的小狗。
杜衡伸手右手懸在空中,那只靈鴿落在了他的指尖上“你是那片碎劍片變得嗎?”
“咕咕咕咕……”那只靈鴿似乎能聽懂杜衡的話,叫了幾聲后又點了點頭。
杜衡見到這只怎么可愛的靈鴿笑了起來,突然想到了還在鬼母廟下的錦憶又顯得十分著急。
“我還要去找錦憶呢,現(xiàn)在沒時間陪你玩,你快變回劍片回到我的包里吧?!闭f罷杜衡把自己的腰包撐開,等著那只藍色的靈鴿變成碎劍片回到自己的腰包中。
“咕咕咕咕……”那只靈鴿咕咕了幾聲,接著騰空飛起,圍繞在杜衡的身邊快速的飛舞著,接著它那藍色的羽毛開始發(fā)光,身上的那些煙霧緊緊的把杜衡包裹住。
“啊——”杜衡突然覺得腳下一空,像是踩空跌下了懸崖一般。
……
“怎么還沒動靜,我們進去看看?!蹦莻€油頭肥臉的胖子,剛要起身走進鬼母廟,就被旁邊的那個偏瘦的人給按了下來。
“別動,快看。”只見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從側(cè)面竄出徑直走進鬼母廟內(nèi),那黑衣人以黑布遮面,灌木叢中的那兩個人并沒有看出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過了好一大會,他們兩個見到進入鬼母廟的杜衡和那個黑衣人都沒有出來,便顯得有些焦急。
“他們怎么還沒出來?!蹦莻€偏瘦的男子陷入了沉思“就是他們不出來,兩個人都在鬼母廟里怎么連點動靜都沒?”
“難道里面別有洞天?”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心不在焉的嘀咕了一句。
“不好。”那個偏瘦的男子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朝著鬼母廟沖去,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見狀也緊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