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錦憶大聲的嘶吼著,山洞里巖石掉落的聲音險些將她的聲音掩蓋。
地面上累積的白骨像碎石般在山洞里跳動,不乏有一些幽藍色的火焰從它們身上竄出,為杜衡照耀著整個山洞。
“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钡孛鎰×业亩秳幼尪藕庥行┱静环€(wěn)腳跟。
現(xiàn)在沒有了宇文幽的封印,他可以借助自己體內(nèi)的那股靈力,他閉著雙眼平心靜氣,去尋找這力量的根源。
錦憶只能蹲在墻角處,用手抱著頭看著杜衡一步步走向那塊懸浮著的囚晨劍碎片。
杜衡憑借著自己身體內(nèi)的那股靈力,立于囚晨劍碎片旁而不倒。
他看著眼前這個泛著幽藍色光澤,晶瑩剔透充滿靈力的東西,它正在不斷的釋放著自己的那股寒冰刺骨的靈力,將靈力注入杜衡腳下的那個黑色的光圈之中。
杜衡從未仔細(xì)的看過這塊碎片,它竟和決溪留給自己的那塊如此相似,也是,畢竟都是來自于同一把劍。
只是眼前的這個似比自己腰包中的那塊兇狠了些許,畢竟自己腰包中的那塊會變成一只溫順的小靈鴿,而眼前這塊卻兇狠的讓人不寒而栗。
“只能這樣試一下了。”
看著眼前的山洞正在不斷的塌陷,留給杜衡的時間不多,他深吸了一口氣。
只見他雙手結(jié)印,便有一股清幽、藍色的靈力從他的指尖流出。
似高山流水那般灌溉到那塊懸浮著的囚晨劍碎片上。
就在那股靈力沖撞到囚晨劍碎片上的那一刻,山洞中突然寒風(fēng)大作。
“阿嚏……”蜷縮在角落里的錦憶打了個噴嚏,她被凍的不停的瑟瑟發(fā)抖。
兩股靈力碰撞產(chǎn)生的氣旋似刀刃般游行于山洞之間。
那些正在掉落的碎石也沒能幸免被砍為兩半,空中那些幽藍色的鬼火也被頃刻間沖散。
杜衡的面部顯得極為猙獰,就好像站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上一般。
接著他覺得有一股空前的吸力似乎正在吸引著他正在結(jié)印的手,他所釋放的那股靈力也被這股吸力給瞬間瓦解。
他的右手不自覺的一步步靠近那塊懸浮著的劍片,他親眼看到過宇文幽觸碰那塊囚晨劍碎片的下場。
自然是竭力的反抗著,可是任他再怎么努力,自己的手掌始終未能向后半尺。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在那塊懸浮著囚晨劍碎片下攤開,那股強大的吸力正想要杜衡的手掌去握住那塊囚晨劍碎片。
杜衡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到自己的手掌之中,做著最后的反抗,可是實力還是太過于懸殊。
突然杜衡一把握住那塊囚晨劍碎片,山洞里凜冽的寒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些山洞頂上的碎石也不再掉落,就好像一起都恢復(fù)了正常一樣。
……
“怎么回事?”
“怎么會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長街上的百姓們突然議論紛紛,皆露出喜悅之色,只見大地不再顫抖,那些飛禽走獸也停下了躁動。
人們抬頭看著頭頂上空的那個巨大的符陣,此時它身邊的那些黑色的煙霧已經(jīng)盡數(shù)散去,只留下一個黑色的光圈,和那清晰可見的街道紋路。
“怎么會這樣?!蹦莻€油頭肥臉的胖子看向身前的宇文冶。
宇文冶長吸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法杖,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擔(dān)憂之色。
“大人,這陣法不是已經(jīng)被您給沖散了嗎,為何您還是顯得這么擔(dān)憂。”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看著宇文冶那擔(dān)憂的神情實在是有些不解。
明明這個陣法已經(jīng)被沖破,消散去只是遲早的事,為什么宇文冶臉上的擔(dān)憂之色,不減反增呢。
“若是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庇钗囊遍L嘆了一口氣,關(guān)于宇文幽留下的這個陣法他也只是聽說過,至于怎么破解從未有人告訴過他。
而眼下這個陣法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被破解了,更像是在短暫的蓄力,準(zhǔn)備啟動最后的殺戮。
可要真的是這樣,以他的靈力又該如何阻擋。
“天人,青山城就靠你了?!彼痤^轉(zhuǎn)身望向身后的鬼母廟,他知道此時的局面已非他所能掌控,一切只能仰仗杜衡了。
“可是他也就是個孩子真的有辦法嗎?”
“既然是上天選中的那個人,我們就要去相信他,讓我們來為他祈禱吧?!?p> 說罷宇文冶將法杖立于身前盤腿席地而坐,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見狀也有樣學(xué)樣,他們靜坐在地上緊閉雙眼,虔誠的禱告著。
……
就在杜衡握著那塊懸浮著的劍片的一刻,那本是強烈拒絕的身體突然放松了很多。
那感覺就像是握住了一塊碎冰一般,雖然有一絲冰涼,卻又十分的蘇爽。
更為重要的是他并沒有像宇文幽一樣被劍片擊飛到山洞的邊緣,而且這山洞里逐漸恢復(fù)起原樣,這讓他懸著的心逐漸放松了下來。
“這也沒什么難的啊?!倍藕忪乓男χ?,他回頭看向山洞一腳處的錦憶。
“太好了,杜衡哥哥,我們快走吧。”錦憶起身就要朝著杜衡走去。
“啊……”就在杜衡想要用力把那塊懸浮著的劍片裝到自己的腰包中的時刻。
突然山洞中凜冽的寒風(fēng)比剛才強烈了十倍有余,山洞里劇烈的晃動著,山洞頂上掉落的大石塊砸在那結(jié)了冰的暗河上,砸在那累累白骨上。
杜衡好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起,他的手緊連著囚晨劍碎片,任他怎樣掙扎都不能將囚晨劍的碎片從自己手中放下。
他的面容顯得十分滑稽痛苦,他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正在源源不斷的順著指尖流向囚晨劍碎片。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原來這塊不起眼的碎片竟有如此心機,它想要借助杜衡體內(nèi)的靈力去為這個巨大的釋靈陣做支撐,最后由它吸食掉整個青山城的人的全部精血。
杜衡煥然大悟,原來不是這個劍片不愿意跟著自己走,而是他被做為陣眼中的神器,被強大的靈力束縛著,這才使得他終日懸浮在那條暗河之上,不能移動分毫。
這九千年來的束縛使得它無比殘暴,所以才有了鬼母以泉血為滋養(yǎng)安撫的故事。
……
長街上傳來無數(shù)的哀嚎聲,那些跪拜著的人,那些片刻前還在歡呼跳躍著的人。
他們此刻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緩緩?fù)衅稹?p> 那些溪流里的魚、枝頭啼叫的鳥、地洞里的蛇,都在被那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五十多歲的老王用力抱著身邊的一刻大樹,正在喂奶的乳母抱緊懷中的嬰孩。
這對于青山城來說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災(zāi)難,那本是已經(jīng)快要暗淡下去的釋靈陣,突然顯現(xiàn)出了比方才強烈上數(shù)十倍的光澤。
陣下黑煙四起!狂風(fēng)呼嘯。
宇文冶手中的法杖也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托起。
那些先一步被拖至到半空中的百姓們他們都身體里血液翻滾,不斷的有血珠從它們的毛孔中滲出,那些個血珠齊刷刷的匯聚到半空中匯聚成一條條絲線,它們正向上騰飛,要越過那個巨大的釋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