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倍藕庾炖镩艘痪洹?p> 突然杜衡不再掙扎,反而他那握著囚晨劍碎片的手又使了些力,頓時他那握著囚晨劍碎片的手鮮血直流。
他著力讓囚晨劍碎片刺破自己的手掌,既然它想要人的精血靈力,那么杜衡就悉數(shù)奉上。
鋒利的劍片夾雜著無比的寒意,刺痛著杜衡,他的血液流經(jīng)囚晨劍碎片表面,又緩緩低落到下方暗河的冰面之上,化開了暗河上的冰,濺起道道漣漪。
囚晨劍碎片那至陰至寒的靈力,通過杜衡手掌上的傷口進入他的體內(nèi)。
接著杜衡便肉眼可見的看著自己的胳膊一點一點變得淤青發(fā)紫,臂膀上的汗毛上結(jié)滿了白色的細霜,那細霜沿著他的臂膀向上爬,不一會就連他的眉毛頭發(fā)上也布滿了白霜。
他的胳膊被凍的僵硬,筋脈也悉數(shù)壞死,他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痛苦的程度不言而喻。
可即便這樣杜衡還是沒有松開那緊握著囚晨劍碎片的手,他堅信以自己炙熱的血液一定安撫住暴怒的囚晨劍碎片,從而取走囚晨劍碎片,解開這困擾了青山城千年的詛咒。
“杜衡哥哥,你快松手?!苯锹淅锏腻\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用手緊抓著山洞墻壁凸起的石塊,眼神中掩蓋不在的流露出擔(dān)憂之色。
她看著杜衡的面部逐漸失去肉色,想要上前去阻止杜衡,可是沒有絲毫靈力的她在這劇烈晃動的山洞里想要站穩(wěn)腳跟都是難題。
杜衡逐漸失去了痛感,他只覺得一股困意上頭,他不時的側(cè)一下頭,又猛然的驚醒,他的眼皮緩慢的閉上,又猛然的睜開。
可是他的手依舊是緊握著那塊囚晨劍碎片,始終沒有放開。
“咕咕咕……”
錦憶突然聽到了杜衡的腰包里傳來了一陣鴿子的叫聲,只見他那原本干癟的腰包又逐漸鼓了起來。
片刻后便有三束白色的肉冠從他的腰包露了出來,接著便是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它的眼角下還有一撮黃色的絨毛,甚是可愛。
它轉(zhuǎn)動著腦袋打量著四周,直到發(fā)現(xiàn)此時的杜衡已經(jīng)危在旦夕之時連忙撲打著翅膀從腰包中飛到半空中。
它在那塊懸浮著的囚晨劍碎片上空左右盤旋著,渾身散發(fā)著幽藍色的靈力,看呆了一旁的錦憶。
嘴中不停的咕咕咕的叫著,像是正在勸說安撫著那塊暴怒的囚晨劍碎片,無數(shù)的碎石從洞頂落下,都被它一一閃過。
最后它露出那赤色的爪子,落在了杜衡那緊握著囚晨劍碎片的手上,用嘴啄了幾下杜衡。
杜衡瞇瞇著眼睛看到了那只可愛的靈鴿,正在啄著自己的手。
“小東西,你是不是想讓我放手,我是不會放手的,今天我一定要帶它走?!倍藕馄D難的裂開嘴角笑了一下“你快躲到一邊去,它很厲害的,別傷到你了?!?p> 接著那靈鴿咕咕咕的叫了幾聲,它沿著杜衡的胳膊跳到了杜衡的肩膀上。
片刻后杜衡緩緩的睜開了那乏力的雙眼,只見他本是懸空著的身體被囚晨劍碎片的力量慢慢的拖到了暗河的邊上。
山洞里不再抖動,碎石不再掉落,沸騰的河水也逐漸恢復(fù)平靜。
……
長街上那些懸空著的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慢慢放到地面上。
街道上呼嘯著的狂風(fēng)也頃刻消散,一些不明覺厲的百姓們抬頭看向天空,他們害怕這樣的情景又是屬于狂烈的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寂靜。
只見那黑色的光圈和金色的陣法上的街道的紋路圖慢慢的開始變得暗淡,那本是呼嘯的黑煙也似清晨云霧見日般逐漸散去。
路邊的小孩松開了緊抓著欄桿的手,趕馬的老農(nóng)急著去換下自己濕透了的衣裳……
那些匯聚成血絲的血珠化為一顆顆紅色的泛著光澤的小光點,它們伴隨著清風(fēng)飛回到自己主人的身上。
黑霧散去,天空之間再也沒有了那個巨大的符文,陽光通過云彩照射城中,從西方城門的方向射下數(shù)到金光。
不乏有一些百姓們連忙朝著那金光跪拜,他們知道他們可能要自由了,他們靜待著宇文冶和那天人最后出來,宣布著詛咒破除,來給自己吃下一顆“定心丸。”
“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庇钗囊鄙焓纸幼奶焐系袈涞姆ㄕ?,他長嘆著一口氣,捋了下自己下巴的胡子望著那岌岌可危似乎在片刻間就要傾倒的鬼母廟。
……
“太好了杜衡哥哥,你做到了?!卞\憶高興的走到杜衡的身旁,他看著杜衡肩頭那只可愛的靈鴿忍不住用手去挑逗了一下。
“小鴿子,好可愛啊你?!睕]成想那鴿子朝著錦憶的手指就啄了一下。
“怎么這么兇啊你?!卞\憶連忙縮回了自己的手,她吵鬧了好一會卻間杜衡沒有理會,便想要伸出手搭在杜衡的肩膀上。
“怎么這么涼,杜衡哥哥,你怎么了?”錦憶看著身前的杜衡。
只見他的右手握著那塊囚晨劍碎片,在空中伸的筆直,他的胳膊依舊是像結(jié)了冰似的,就連頭發(fā)眉毛間的白霜也未成退去。
“杜衡哥哥,你的手?!?p> 錦憶繞到杜衡的右邊,想要去吧杜衡的手掰開拿出手中的囚晨劍碎片,可是任她怎樣努力都時鐘無法掰開杜衡的掌心。
“杜衡哥哥你說句話啊?!卞\憶顯得無比著急,此刻的杜衡身體僵硬,好似沒有一分生機。
“杜衡哥哥。”錦憶帶著些哭腔,她用手使勁的揉搓著杜衡的胳膊,渴望退去他身體上的冰霜。
可是任她怎樣努力,杜衡始終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杜衡哥哥,你不要死啊?!卞\憶的眼淚止不住的留下,她抬頭看著杜衡肩膀上的拿著小靈鴿。
“小鴿子,我知道你有辦法,你快救救他啊?!卞\憶帶著祈求的聲音緊盯著那只靈鴿。
只見那只小鴿子在杜衡的肩膀上撓了撓爪子,搖頭晃腦的咕咕啼叫了兩聲,便化為一速藍光飛入了杜衡的腰包之中。
“小鴿子,你別走啊?!卞\憶把杜衡的腰包翻開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只靈鴿的蹤影,便不知所措的站在杜衡的身后痛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方才那鬼母消散的地方突然有紅光閃過,錦憶帶著那哭腔的臉朝那邊望去。
只見在那塊大石頭之上,有幾柱鮮紅的血液一般的東西,個頭不大,都如同細小的地龍一般,他們閃爍著紅色的光芒,圍繞成一個空心的圓形小球,在不停的蠕動著。
錦憶皺了下眉頭,覺得那個東西很是神奇,她從未見過,又聯(lián)想起方才鬼母的描述。
“難道這個東西就是泉血?”
錦憶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瞪大了眼睛,眼看著那些正在蠕動著的東西,它們散開,化為數(shù)條細小的血柱,似游蛇一般,蜿蜒曲折的飛向杜衡。
錦憶連忙向后退了幾步,只見那些血珠一樣的東西落在了杜衡的手掌上,隨后變成了一攤攤紅色的液體。
它們好似每一滴都有生命一般,各自尋找著杜衡手掌上的傷口,隨后它們順著杜衡的傷口涌入杜衡的體內(nèi)。
只見杜衡的胳膊逐漸開始恢復(fù)肉色,身上的白霜也盡數(shù)退去,他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杜衡哥哥?”錦憶試探性的叫了一下。
“干嘛!”杜衡猛然的回過頭,看向身后的錦憶,她的眼角還泛著淚花。
“你哭了啊。”
“才沒有?!卞\憶撅著小嘴,連忙背過身去,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水,又說了一句“是這山洞里的沙子,弄到眼睛里了?!?p> “好了、好了。”杜衡壞笑著又安慰了錦憶幾句。
然后他攤開了自己的右手,只見一塊巴掌大的幽藍色的晶瑩剔透的碎片在他的手掌中間,正在安靜的躺著,四周不乏有一些藍色的煙霧散起,可是已經(jīng)全然無了剛才的兇狠殘暴的氣息。
“太好了。”杜衡笑了笑把那塊囚晨劍碎片放到了自己的腰包之中。
“太好了,青山城有救了?!卞\憶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只是……”杜衡又顯得有些擔(dān)憂。
“只是什么啊?”
“沒什么?!倍藕馓氯隋\憶一句,他的內(nèi)心十分掙扎,這十一劍陣由十一塊囚晨劍的碎片為陣眼而成,可是現(xiàn)如今他的手中已經(jīng)有了兩塊囚晨劍的碎片。
這樣真的對人間沒有影響嗎?他又回想起鬼母說的話,那句被選為陣眼的地方有多苦,始終回蕩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的內(nèi)心極為矛盾,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
突然一塊巨大的碎石從山洞的頂端掉落。
“???怎么回事,囚晨劍碎片不是已經(jīng)被你拿走了嗎?”
杜衡一把將錦憶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幫她躲過了一塊頭頂?shù)袈涞乃槭?p> “沒有了囚晨劍碎片靈力的支撐,這里馬上就要塌陷了?!倍藕怙w快的環(huán)視著四周,想要尋找能夠逃出這個山洞的通道。
錦憶顯得有些惶恐,她連忙拔起劍,將那些掉落的碎石擊到一邊。
“我知道了,深吸一口氣,快?!?p> “干嘛啊?!?p> 還沒能錦憶吸完那一口氣,杜衡就一把拉著錦藝跳入了那條暗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