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聲極為凄慘,這夜深人靜的傳來陣陣這樣的聲音引得杜衡有些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啊?!卞\憶側(cè)了下頭,猛然的從夢中驚醒,她打了個盹。
“黑蛋,這哭聲哪傳來的啊?!卞\憶環(huán)視著四周,尋找那哭聲傳來的方向,聲音之凄慘、之詭異引得錦憶不禁打了個寒顫。
杜衡轉(zhuǎn)過身看著醒來的錦憶已是無礙,便決定自己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瞧瞧。
“你在這兒等著我,別亂走,我過去看看是誰在哭。”杜衡說罷就張羅了起來,但又轉(zhuǎn)念一想萬一這是銘澤又使得什么詭計,他留錦憶一人在此豈不是十分危險。
“黑蛋,現(xiàn)在感覺已經(jīng)好很多了,我和你一起去吧。”錦憶看出來杜衡的顧慮,何況這黑山老林的他一個人在此也實在是覺得有些瘆得慌。
杜衡猶豫了片刻,那聲音實在詭異,他不想錦憶跟著他受險,但這陣陣哭聲又是在是引得他極為不安。
“好吧,收拾東西,我們過去看一下。”說著杜衡就拿起來背上的包袱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你在干嘛啊,怎么還不走啊?!卞\憶走了兩步回過頭看著杜衡還在那顆樹后鬼鬼祟祟著,未曾離開。
“別急,我先把這火給熄滅了?!倍藕鈴埩_著正在想辦法熄滅地上的火堆。
……
“這哭聲越來越近了?!倍藕馕站o了手中的劍,錦憶也跟在他的身后手中緊握著那把劍,她不敢看向四周,生怕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錦憶還是那樣小的膽子,她低著頭拽著杜衡的衣角。
“嗚嗚……”那哭聲是從他們面前的這個山洞中傳出來的。
那是一個極其隱蔽極其不易發(fā)現(xiàn)的山洞,若非是沿著這傳來的哭泣聲,常人也是尋不得的。
洞口堆滿了碎石且雜草叢生,幾根曲折的藤蔓從洞頂垂直落下,又在秋風(fēng)中搖曳,若不是看的仔細(xì)恐怕會以為那是幾條青蛇。
站在洞口又聽到那陣陣的哭泣聲時,更加引得人不寒而栗。
“我們還是別進(jìn)去了吧?!卞\憶有些膽怯,這深更半夜的遇到這樣的場景任誰都會有些害怕。
看著洞中漆黑一片,偶有幾聲水滴從巖壁上落下的嘀嗒聲夾雜在那陣陣哭泣聲中,渲染著這詭異的氣氛。
“那你先在洞外等我,我進(jìn)去看看就出來?!倍藕獍参恐\憶,轉(zhuǎn)身就打算一人朝洞中走去。
“那算了,我還是和你一塊進(jìn)去吧?!卞\憶聳了聳肩,這明顯是杜衡的欲擒故縱,他知道錦憶不敢一個人在洞外,也不會一個人在洞外。
杜衡笑了笑,伸出右手只見片刻后那右手上空一尺的地方便出現(xiàn)紅色的三四寸大的血泡,寂靜的懸浮在他的手掌上空發(fā)著紅光。
“真神奇啊,這是什么東西?!卞\憶看直了眼睛,想要伸手去觸碰那個發(fā)著光的血泡。
杜衡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打在了錦憶剛伸出的那只手上。
“別亂碰?!闭勗掗g他們便已朝山洞中走去。
“切,誰稀罕碰啊,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錦憶實在是覺得這玩意稀奇,該說不說自從她跟著杜衡走出仙河鎮(zhèn)之后已經(jīng)見了太多沒見過的不可思議的東西。
眼前杜衡手中的這個玩意兒更是極大的引起了她的興趣。
“這個就是泉血。”杜衡一副不屑的樣子,洋洋得意的顯擺著自己新得的神器。
“這就是泉血啊?!卞\憶邊走邊看著那個紅色的血泡。
她回憶著鬼母廟下清泉對泉血的描述,又回憶那時在危難之際救助了杜衡,還有剛才在林中杜衡所使用的招式。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泉血啊,為什么感覺它在你的手中好像比在清泉那里厲害啊?!?p> 杜衡搖了搖頭“這我哪知道。”他確實不知道,按照清泉的描述一但泉血離體宿主便會死亡,現(xiàn)在他不還是一樣好好的。
“哎呀,好臭啊?!?p> 突然一股腐爛的惡臭味撲鼻,錦憶連忙用袖子捂在了自己的口鼻處,又用另一只手使勁的扇著風(fēng)。
“噓,別出聲。”杜衡回頭看著錦憶,又把左手豎著立于嘴前,他回頭用余光瞟了瞟山洞的前面,示意錦憶也朝著那邊看去。
“啊……”錦憶強(qiáng)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
只見在他們的前面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背對著他們,默默的坐在碎石堆那里哭泣。
在她的面前還有幾個大約是同年齡,或者比她大一點的幾具尸體安靜的躺在碎石上。
他們衣衫不整,裸露出來的臉部已經(jīng)腐爛的能看到白骨,巖壁上的水滴滴落在他們露出的白骨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在不遠(yuǎn)處還有一個小女孩的尸體,似乎是生前遭到了極大的破壞。
她的那件紫紅色的衣服被從腰部撕開,從碎裂的衣服處望去,只見腰間是裸露的白骨,還有一些蠕動的蛆蠅,身體下是攤干了的血跡,在旁邊還有一些腐肉化為污水的漬跡。
在眾多具尸體之中,數(shù)她最為慘烈,錦憶已經(jīng)完全看不下去,她只覺得自己的胃中有一股熱流在翻涌。
她轉(zhuǎn)身跑到山洞的一角扶著墻壁便嘔吐了起來,這山洞之中惡心的景象不亞于她當(dāng)時在后山喝的那口鬼天泉的水。
杜衡看著那凄涼的背影,想著這或許是哪家的小女孩迷了路,一個人走到了這山洞中受了驚嚇,便想著上前去安慰她帶她離去。
“小朋友,小朋友。”杜衡小心翼翼的向前試探著走了幾步,他右手向前伸著,用那個血泡的紅光去照亮前方的景象。
“小朋友?!倍藕庹镜搅怂纳砗?,輕輕的叫喊著她,可是她依舊沒做任何反應(yīng),只是還在哪里默默的哭泣。
在林中聽到著哭泣時只是覺得凄涼詭異,而現(xiàn)在身處在這源頭的身后杜衡又多添了幾份心悸,山洞中這哭聲不停的回想著,又彌漫著沁人的惡臭。
“小朋友。”杜衡彎下腰伸出左手去輕輕的拍打了下那個小女孩的肩膀。
他又將右手伸進(jìn)了些,想要看清楚那個小女孩的模樣。
只見那個女孩緩緩的回過頭。
她臉就快要和杜衡手中的那個發(fā)著光的血泡貼在一起,所以杜衡便也能看的十分仔細(xì)。
那是兩只大小不一的眼睛,她的左眼看著與常人無異,而右眼確實十分的巨大,眼球更是不同于常人。
那個眼球足足有二寸這么大,似空洞一般沒有任何的光澤,若不是能依稀看到上面布著幾個稀碎的小藍(lán)點,杜衡怕是還以為她少了一只眼睛一般。
接著是她的嘴,自左耳垂劃下延伸至右耳垂下,嘴角還掛著新鮮的血液,人們所說的血盆大口用在此處便是再合適不過來。
她是短發(fā),黝黑的頭發(fā)顯得極為的枯燥且雜亂還夾著著一些稻草還有個別白發(fā)。
臉上還有著一些泥巴身上也極為臟亂,穿著件紫紅色的衣服,那件衣服也是從腰部撕開顯得極為破爛。
因為她的臉就快要貼到了杜衡的那個發(fā)著光的紅色血泡上,所以杜衡看的無比清楚。
杜衡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她一口咬在了杜衡的手掌上,杜衡受了驚嚇慌亂之中那個血泡也在空中炸裂。
小女孩的面孔錦憶并沒有看到,因為她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剛好被杜衡龐大的身軀給擋著,所以不知道杜衡到底看到了什么會變得如此慌亂。
血泡破了山洞中頓時變得漆黑一片,杜衡使勁的揮著自己那只被她咬了的手,來緩解那火辣辣的痛感。
他的心中已經(jīng)下了定義,這個小女孩絕對不是人,他想要拉著錦藝連忙逃出這個山洞,可是眼前漆黑的一片他完全找不到方向。
就在這時突然一只手牽在了他的左手上,那手感極為絲滑又有一些冰涼,被那只手牽著的感覺,杜衡竟然仿佛還有一絲熟悉。
他沒有反抗,就那樣被那只手牽著走,而手的主人也極為寂靜,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