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大院后院。
在后院,皆是女眷所居之處。
白萍坐在瓦檐之上。。
靜靜的吹著手中長笛……
笛聲忽短忽細(xì),,忽慢忽快。
時而柔軟,如夜晚的拂面清風(fēng)。
時而陽剛,如拍岸的潮水,洶涌澎湃。
不遠(yuǎn)處,一片瓦檐之上。
站立在一個白衣和尚。
那白色衣袍的和尚,滿臉嚴(yán)肅,雙手合十于胸前,低低的唱了一聲佛號,“人間萬象,皆是虛幻,善哉善哉…”
白萍手中的笛聲越來越顯得聲波澎湃,傳入耳中,如同百萬大軍侵襲一般。
不遠(yuǎn)處的那白衣和尚,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
滿臉通紅,兩眼緊閉,眉毛緊緊皺起,使得額頭上鄒起一個大大的川字……
表情猙獰,顯然對這笛聲,抵抗的頗是吃力。
白萍忽然停下手中笛聲,悠悠地輕啟紅唇,“大和尚不遠(yuǎn)千里尋我,終是何苦呢?”
笛聲瞬間散去,白衣和尚馬上感覺到施加在身邊的壓力陡然消失。
右手從衣袖里拿出一串佛珠,單掌立于胸前。
“貧僧輾轉(zhuǎn)千里,不過是想問大巫一個秘密……”
白萍輕蹙蛾眉,“你這和尚好生無禮,既然是秘密,何須再苦苦相逼問?”
白衣和尚搖了搖頭,“事關(guān)重大,貧僧只好無禮了,若有得罪,任憑大巫處置,是殺是剮,今生無怨無悔……”
愣了愣神,白萍心中一個咯噔,究竟是什么,能讓這和尚義無反顧的付出所有,且生死無悔!
亦或許,在一生之中,或許每個人都有值得守護(hù)的人或事。
想到這,白萍輕輕抬起頭,看了看白衣和尚那古井無波的臉上表情,“既如此,大和尚且說無妨,我也聽聽,是什么讓大和尚如此執(zhí)著?耗費(fèi)半生,輾轉(zhuǎn)千里而無悔!”
白衣和尚嘴唇邊,微微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微笑,“既是大巫開恩,貧僧便冒犯了,貧僧我想問的事情很簡單,只不過是想知道,那鄭商卿,他的腳底,是否有7顆紅點(diǎn)?”
聽得白衣和尚如此發(fā)問。
瞬間空氣變得冰冷凝結(jié)。
白萍死死的盯著面無表情的和尚。
心中卻是洶涌澎湃,百味陳雜。
就這?
耗費(fèi)了大半生,輾轉(zhuǎn)奔波千余里。
就為了問這么一個無聊的事兒?
說什么…誰也不會信呀。
鄭商卿那張俊俏的臉龐頓時便浮現(xiàn)在白萍腦海中。
想到了這,白萍頓時好氣又好笑,輕輕撅起嘴唇,“大和尚深更半夜的追尋到這,難不成就是為了問這么一個無聊的問題?并且為此白白荒廢了自己半生?”
白衣和尚再次雙掌合十,一聲悠長的佛號,“我佛慈悲,貧僧一生所行之事,只問本心,不論結(jié)果,大巫又何須以常人的目光看待貧僧…”
聽得這話,白屏忽然感覺自己胸前兩塊肉都被氣得生疼,“大和尚問他腳底有沒有7顆紅點(diǎn)?莫非是喜歡上了鄭商卿?真是笑死人了…”
大和尚搖搖頭,“傳說,每隔千年,天地之間便會有一個氣運(yùn)之子,能夠腳踏7星,掌人間氣數(shù),運(yùn)籌帷幄與天地之間,窺天機(jī)而于未卜之時…”
白萍聽得這也是吃驚不小,腳踏七星?掌握天地……
那不是仙界帝君才有的待遇和權(quán)力嗎?
與這鄭商卿何干。
見眼前的白萍,一臉茫然。
那白衣和尚,緩緩的一吐胸中濁氣,輕咳了咳嗓子,“大巫,貧僧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仙界傳聞,青華帝君的封天筆和百變天書失竊,相傳,這兩樣?xùn)|西都在那李鶴年身上…
但我苦苦追尋,卻發(fā)現(xiàn)那李鶴年早已不在人世間,封天筆和百變天書不知所蹤,直到最近我看到了一只座山雕,分明不是凡間之物,而是…被人用毛筆畫出來的,我便察覺到有些異常,才發(fā)現(xiàn),鄭商卿才是這只座山雕的主人…所以便想問一問,這鄭商卿腳底可有7顆紅點(diǎn)?”
聽到這,已然純粹是圖窮匕首現(xiàn)。
白萍再怎么裝傻充愣,也情知瞞不過去。
便呵呵一笑,“你若真想知道,待他回來,你為他洗一次腳不就知道了?”
聞言一愣,白衣和尚顯然沒想到,這南疆苗寨傳說中的大巫,說話竟然也這般嗆人。
心里正思忖著該如何反唇相擊。
卻斜眼瞥見,鄭商卿手提兩袋東西。
慢悠悠的走進(jìn)了鄭家大院。
然后是…倪珍秀爽朗的笑聲傳出了院子。
侍劍也端著桃花酒,滿臉堆笑的走到院子。
一時間鄭家眾人,便圍聚在院子的涼亭里。
一邊喝酒一邊吃燒烤。
白衣和尚立于屋頂,面無表情的是盯著眼前的白萍,“若我此時出手,你說鄭商卿還能否見到明日太陽?”
白萍頓時一皺眉,鄭商卿是他心中的絕對禁忌,“大和尚你有本事可以試一試…”
一陣白影一晃兒…
說時遲那時快。
白衣和尚便沒了蹤影。
身形快如閃電,便欲向院子中的鄭商卿撲去。
白萍更是眼疾手快,右手笛子一揮。
頓時三根盲針便飛速射出。
只見那白衣和尚悶哼一聲,便跌落在院子里。
滿臉青紫,蜷縮在地上哀嚎不已。
坐在涼亭里的眾人,齊刷刷的一身驚呼。
倪珍秀更是夸張的大叫一聲,“莫非搶燒烤吃的人來了?”
“不對,”侍劍揮了揮手中的竹簽,“這定然是燒烤味太香,把旁邊的和尚都給吸引過來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佛跳墻?”
鄭商卿不由一愣。
佛跳墻!那不是一道名菜嗎?
當(dāng)然也是一種行為,也就是說,能把和尚吸引的翻墻過來的,定然是很香的吃食…
見和尚躺在地上,還沒有起身的意思。
鄭商卿唉的一聲嘆氣。
討飯也沒這么討的吧。
隨手抓了一把燒烤串,便遞到了和尚眼前。
“大師定然很餓了吧?要不嘗嘗這燒烤?剛出鍋的…味很正哦…”
那白衣和尚整張臉腫的發(fā)黑。
咬牙切齒的望著鄭商卿。
奈何那笛子中甩出來的幾根盲針,淬有劇毒。
眼下體內(nèi)毒素爆發(fā),自己根本無法正常站立。
卻只得任由這些后輩小生,這般折辱……
老子是和尚啊,吃什么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