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驚訝于自己竟然能完成五萬字的文學作品,畢竟連他的畢業(yè)論文都沒有這么順利和富有創(chuàng)造力過。這令他更加堅信自己的實力,真的在沖擊諾貝你文學家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了。
鄺逸鴻說話向來有分量,不僅介紹了一些文化圈內有名望的出版人,甚至還聯(lián)絡到了諾貝你文學獎組委會的評委,來親自給紀然指點一二,助力他在這個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世界問鼎。
“所以您對這部作品有什么看法嗎?”
對面一個白皮膚老頭,看不出表情,老花鏡背后目光深邃,手里依舊翻閱著那一疊紀然修改過一百次的資料。
“我覺得挺震撼的,即血腥,又暴力,揭露了深層的根深蒂固的丑陋,與真實生活的殘忍。這難道不是話語權世界喜聞樂見的題材嗎?”
紀然見老人不語,拿出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為自己的作品站臺。
“就像那種,小瞇縫眼,”紀然說著,伸出兩根手指,把眼角向兩邊一拉,“不都是你們特別愛在國際舞臺上推廣的東方之美嗎?”
老者不語,半晌,才搖了搖頭。
“No.”
對方言簡意賅,紀然不明所以。
“是題材還不夠血腥暴力丑惡令人發(fā)指嗎?”
“No no.”老者繼續(xù)搖頭,“單純是寫得不好。”
此話一出,紀然有點崩潰。
“你確定你適合寫作這件事?”
紀然一聽,徹底失去了興趣。長這么大,雖然也有很多看人臉色的時候,但是這樣的侮辱還是頭一次。要不是為了那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他才不會在這個虛偽的名利世界鬼話連篇呢。
不過很快地,他便處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那您給我些意見,最好具體一些,我回去修改。”
兩人又談了一會,老人的話的語調令他感覺像是回到了大學課堂,昏昏欲睡。
轉眼間又是一個春天,一切煥發(fā)著生機,樹木抽新芽,小紅的生活也是精彩的令她目不暇接。畢竟一個生活在鄉(xiāng)村十幾年的女孩,大城市的一切對她來說都算是一種沖擊。
“你別這樣,知道嗎?有時候覺得什么好,也別表現(xiàn)出來。這樣會被人利用的?!蓖灏Ⅺ愔腋娴溃瑑扇苏浣?,小紅最近找到了一個工廠的工作,并且以姣好的外表迅速被評選為廠花,身邊無數(shù)同齡年輕男孩子圍著獻殷勤,頓時世界變得友好了起來,加上同村阿麗恰巧在這里工作,兩人他鄉(xiāng)遇故知,緩解了生活的孤獨和寂寞,從前發(fā)生的事帶來的陰影一掃而光,只有少數(shù)午夜夢回,黑暗中依舊脊背發(fā)涼惴惴不安,不過那也只是短暫的情緒,天光之下,整個世界都在向她拋著橄欖枝。
“哇,這商場,真闊氣啊。”
一個市中心的商場里,小紅和阿麗目不暇接。
“所以我覺得人呢一定要多見見市面,就算買不起,也該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這樣審美也就上來了?!卑Ⅺ悅魇谥慕?,小紅洗耳恭聽。
“白小紅?!”
一個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小紅先是一愣,轉頭一看,竟然是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