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游淺,雪莉,克里斯三人在離開診所后,便走上了大路,順著大路一直走到這條街終點(diǎn)處的十字路口后,雪莉才開口問道:“游淺,你這么慌慌張張的,剛才診室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王游淺停下了腳步,臉色有些不自然道:“剛才。。。好吧,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該怎么說呢,那位醫(yī)生讓我很不安。”
“不安?”
王游淺點(diǎn)頭,“在他的身邊我能感受到一股濃厚的惡意,就好像。。就好像滿腔怨氣的亡靈一樣?!?p> 雪莉和克里斯對視了一眼,然后用手背貼上了王游淺的額頭:“也沒發(fā)燒???怎么腦子就燒糊涂了呢?”
王游淺拍走了雪莉的手,面色變得有些漲紅:“我是說真的!”
雪莉聳聳肩,把手臂收回胸前:“好吧好吧,那你的意思是,你活見鬼了?現(xiàn)在啥社會了你還在那迷信呢!”
“活見鬼。。。呃,也不是啦,就是他身邊的那種氣場,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王游淺搓著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
“像石刻師的那次的聲音?只有你聽到了?!币恢睕]說話的克里斯忽然開口道。
王游淺猶豫了片刻,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對?!?p> 雪莉接著問:“那你覺得這個醫(yī)生就是亞蓮那個小鬼說的,血翼案的幕后黑手?”
王游淺遲疑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肯定?!?p> 他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道:“但是那個醫(yī)生給我的感覺。。很危險,如果真的戰(zhàn)斗起來,只靠我們?nèi)齻€可能。。?!?p> 王游淺沒有把話說完,但看著他的表情,雪莉和克里斯便已經(jīng)聽出了他的意思。
雪梨皺眉道:“那個醫(yī)生真的那么危險?”
王游淺正欲回答,但就在這個時候,來自上空的一道劇烈閃光打斷了三人的交談。
王游淺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入眼的是一道巨大的光環(huán),它橫在遼海的上空,其內(nèi)部血色一片,就好似一汪漂浮在空中的血海。
而從那血海之中,妖艷的殷紅緋羽開始緩緩飄落。
。。。。。。
“已經(jīng)快要五點(diǎn)了。。?;萁闼趺催€沒有出來?”
朔金健身俱樂部外,茜莉亞一臉焦慮地在俱樂部旁邊的小巷內(nèi)來回渡步,不時便向俱樂部的大門看上一眼,看看有沒有人出來,但來回看著好幾回,大門處仍是沒有任何動靜。
就這樣過了一陣后,茜莉亞終于忍不住了,向一旁倚著墻壁的冬嵐問道:“喂小冬子,你不是說惠姐她們上完課之后就會出來么?怎么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動靜??!”
冬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放心吧,只要他們不想太引起遼海官方和異聞局的注意,就肯定是會讓惠姐她們出來的,你這么干著急也沒有用?!?p> “這種事,我也知道啦!但是像這樣怎么靜得下心嘛!”茜莉亞泄氣似的抱腿蹲了下去,但目光仍不時飄向俱樂部大門的方向。
冬嵐瞥了一眼茜莉亞,然后也將視線投向了俱樂部的大門。
雖然他嘴上對茜莉亞說讓她放心,但實(shí)際上他的心里也不太平靜。
從目睹桑納吉的轉(zhuǎn)換儀式的那時起,他的心頭就縈繞著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但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上來。
“難道,我想錯了?”
“但是不應(yīng)該啊,只要血翼邪教的人還想要繼續(xù)在遼海發(fā)展,那么定然不會因?yàn)檫@種能夠避免的小事而暴露自己,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讓學(xué)員們自行離開回歸原本的生活,除非。。。”
冬嵐皺眉思考著。
“除非,他們根本不在意會不會因此而暴露。”
“除非。。。即使現(xiàn)在暴露了也沒有關(guān)系了?!?p> “你在那嘀咕著什么呢?等下,小冬子快看!有人出來了!”茜莉亞忽然驚呼了一聲。
冬嵐連忙看向俱樂部的門口,果然看到幾個人正從俱樂部里面走出來,粗略估計一共有十三人左右,其中為首之人正是桑納吉本人,而剩余的人里也有幾個冬嵐在俱樂部中見過的面孔,比如俱樂部前臺的接待人員,清潔工,還有那幾個在瑜伽課中獲得了羽翼的學(xué)員,但澤田惠卻并不在其中。
這群人離開俱樂部后便迅速開始向街道的另一頭走去,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喂喂小冬子,惠姐沒出來啊!”茜莉亞扯著冬嵐的衣服小聲道。
冬嵐看了一眼逐漸遠(yuǎn)去的一行人,又看了眼前方的俱樂部,最后一咬牙道:“我們先進(jìn)去救惠姐!”
茜莉亞自然是沒有異議,快步跟上了冬嵐,在路人驚愕的表情中一同從前門沖入了俱樂部內(nèi)。
俱樂部里此時還有不少人在,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安保人員的男人在看到冬嵐和茜莉亞后便走了過來:“你們兩個。。。”
不過不等他話說完,茜莉亞就從口袋里拿出了異聞局的制式腕表晃了下道:“異聞局辦事,我們接到可靠消息你們這里有邪教聚會,你是這里的安保對吧?現(xiàn)在需要你來配合我們行動?!?p> 這位安保以前也是警察出身,多少聽過一些異聞局相關(guān)的傳聞,此時看著那標(biāo)志性的腕表,再加上她那不容置疑的語氣,頓時就已經(jīng)信了一半——但也只是信了一半,畢竟兩人看上去還是太年輕了,更不用說他們此時的穿著也很不靠譜,要知道倆人此時穿著的還是早上那套運(yùn)動服,整個看上去就像是不知道從哪個學(xué)校里逃課跑出來的學(xué)生似的,根本和一向神秘的異聞局扯不上一毛錢的關(guān)系,畢竟,你見過誰家出任務(wù)時穿運(yùn)動服的?更何況,單單一個腕表也證明不了什么。
茜莉亞拉著安保開始交談,但冬嵐卻沒有因此而停下,他知道茜莉亞能處理好這里,此刻他更擔(dān)心的是澤田惠的安危,桑納吉雖然沒有帶走她,但卻不代表她是安全的。
瑜伽課的學(xué)員里大半都未能長出羽翼,桑納吉會如何處理這批“失敗品”。。。冬嵐無法保證。
冬嵐順著樓梯一路狂奔上二樓,穿過走廊,來到了瑜伽課活動室的門前,然后推門而入。
入眼的景色令他的心一沉。
布滿血跡的活動室內(nèi)橫豎躺著十?dāng)?shù)道生死不明的女性,她們都是瑜伽課的學(xué)員,本來是為了來這里放松身心的,卻不想因此被卷入了一場飛來橫禍。
她們背部的衣物大多有所破損,裸露在外的后背也是血肉模糊一片,冬嵐知道,那里本應(yīng)是羽翼綻放的地方,但這些人的羽翼沒能長成,于是便只留下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
冬嵐沒有駐足在門口,而是快速的在這些人的身上掃視著,辨認(rèn)著她們的身份,很快,他就在房間的一角找到了同樣渾身是血的澤田惠。
找到澤田惠后,冬嵐沒有隨便挪動她的身體,而是先用手指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感受到手指上的溫?zé)釟庀⒑螅派晕⑺闪艘豢跉狻?p> 還有呼吸,還活著。
然而雖然還活著,但澤田惠的情況并不樂觀,她的后背同樣血肉模糊一片,殷紅的血液仍在緩緩地從傷口處滲出,冬嵐不知道澤田惠到底已經(jīng)失去了多少血液,但這么下去肯定會因?yàn)槭а^度而死。
而處于相同狀況的還有房間里的其他瑜伽課學(xué)徒。
沒有過多的猶豫,冬嵐轉(zhuǎn)身向樓下跑去,他不知道澤田惠還有其他瑜伽課學(xué)員能夠這樣堅(jiān)持多久,所以必須要進(jìn)行緊急處理才行,他自己不會,那就只能找會的人了。
剛來到一樓,正在和安保交談的茜莉亞便扔下了對方,小跑到冬嵐身旁問道:“惠姐姐她沒事吧?”
冬嵐點(diǎn)點(diǎn)頭:“還活著,但是狀態(tài)有點(diǎn)糟糕,需要做一下緊急處理?!?p> 說完,冬嵐便直接對著前方的人群喊道:“抱歉,請問這里有人會急救或者包扎么?樓上有很多傷患需要幫助!”
“傷患?”
“發(fā)生什么了?”
本來茜莉亞和安保的交談就吸引了不少人圍觀,而如今冬嵐一嗓子頓時又引起了一陣騷動。
安保見到冬嵐手上的血跡,頓時也意識到似乎真的出事了,于是便大聲道:“各位靜一靜,樓上可能發(fā)生了一起意外,如果有會急救或者包扎的朋友請跟我一同上樓看一看,其他人請暫時留在這里?!?p> 穿著警衛(wèi)服的安保的話顯然比冬嵐要有用的多,不一會,人群里就走出來一個穿著小馬甲的男子,對著安保道:“我有行醫(yī)執(zhí)照,如果有人受傷了我可以先看一看?!?p> “感謝?!卑脖δ腥说懒寺曋x,然后看向冬嵐道:“這位先生,請帶路吧?!?p> “跟我來?!倍瑣箾]有廢話,帶頭跑向瑜伽課的活動室。
茜莉亞,安保和男人跟在了冬嵐后頭,跑上了樓梯,除此之外,幾個好奇的俱樂部會員也跟著跑了上去。
穿過走廊,再度回到活動室門口。
雖然聽到冬嵐說有傷患,但真正看到血淋淋的活動室后,不管是安保還是客串醫(yī)生的男人都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幾個因好奇而跟上來的人更是尖叫出了聲。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卑脖?粗矍暗木吧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