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個容器里裝入兩種物質(zhì),是會融合,還是會分層呢?
“魔神柱之首來我這里還真是少見。”
薩麥爾從白色躺椅上站起,在自己房間的柜子里翻找了片刻,取出了一個造型獨特的瓶子從臺子上取下兩個造型特殊的杯子。
“你不害怕嗎?”
巴爾走到桌前,接過薩麥爾遞過來的酒,薩麥爾瞇了瞇眼睛,似乎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你把他們都吃干凈了?”
薩麥爾抿了一口酒,看著巴爾無言放下杯子的樣子,薩麥爾遲疑了片刻,拿起了那個造型特殊的杯子。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頭骨吧?”
“識貨!”
薩麥爾給巴爾又倒了一杯。
“所以,你是來吃我的?”
“說實話,真要吃,那群人里面你是最讓我惡心的?!?p> “被你這么表揚我可真高興不起來了。”
薩麥爾話是那么說,可并沒有生氣,還是給巴爾倒了一杯酒,巴爾也并不拒絕,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好了,你已經(jīng)喝掉我最好的一瓶酒,評價一下吧。”
“難喝,我不喜歡喝酒?!?p> “哈哈哈哈哈,還真是……”
薩麥爾舉起酒杯,扔在地上。酒杯碎片飛濺,薩麥爾的拳頭被巴爾接住,巴爾的神情很平靜,他對這家伙會這么做絲毫不意外。
“現(xiàn)在,你不是我的對手?!?p> 巴爾并不慌張,只是慢慢站起身來,推開薩麥爾的拳頭,薩麥爾踉蹌了幾步,靠在柜子上,拿起一瓶酒扔向巴爾。
巴爾愣了片刻,下意識躲閃,薩麥爾雙手結(jié)印,酒瓶在空中爆炸,巴爾的手被碎片擊中,薩麥爾并不乘勝追擊,而是抓住機會就逃跑。
“嘖……”
巴爾拿起那個頭骨狀的酒杯,在沉吟不語片刻后,說出了自己的一些偏見:
“說真的,頭骨這東西怎么樣都不能當(dāng)容器吧,真是不理解那些人的惡趣味……”
教會八大主教僅存活四位,這速度有些太快了,現(xiàn)在的這幫人都是當(dāng)了很多年主教了,在最開始,阿撒茲勒和阿瑞拉行走世間帶回了幾位主教,但也是在這期間,阿撒茲勒和阿瑞拉帶回來的主教之間產(chǎn)生了間隙。
除開幾乎一直保持中立的桑楊沙,薩麥爾保持著游離在外的態(tài)度,不論是阿撒茲勒和阿瑞拉,和誰站在一起都意味著要和另一方?jīng)Q裂。而且?guī)缀跏敲髡f,安士白是阿撒茲勒安插在阿瑞拉那邊的釘子,隨著安士白戰(zhàn)死,阿撒茲勒用來套住阿瑞拉派系的最后的項圈斷了,能夠制止主教內(nèi)斗的最后的安全閥也算是徹底崩壞了。
薩麥爾不可能去找阿撒茲勒,在阿撒茲勒的體系里,自己的地位并沒有魔神柱之首那么高,那家伙極有可能直接獻祭自己。
那么阿瑞拉呢?薩麥爾認為那個家伙確實不會把自己交給巴爾,但是,阿瑞拉可能會把自己交給阿撒茲勒。
雖然這兩人的派系斗的死去活來,但是阿瑞拉本人卻是阿撒茲勒的忠實擁躉,薩麥爾甚至懷疑,阿瑞拉清楚阿撒茲勒對自己做的任何事,只是默許了而已。
既然兩邊都不討好,剩下的主教也不可能庇護自己,薩麥爾一拳錘在墻壁上,這種無力感已經(jīng)多久沒有過了……
“初次見面。”
薩麥爾一愣,抬頭看向雙手插兜的青年,青年身穿病號服,長發(fā)被扎成束,雙眼有著讓薩麥爾膽寒的氣勢。
“你究竟是誰。”
薩麥爾看不透眼前的青年,他看起來應(yīng)該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是,他眼中的滄桑感,是不可能在二十歲青年眼中看到的。
“用教會比較清楚的叫法……我叫奧古斯汀?!?p> 這個名字讓薩麥爾后脊發(fā)涼,快步后撤,拉開他判斷中的安全距離。
“放輕松放輕松,我要是想殺你的話,你早就已經(jīng)被我切成……嗯?有趣?!?p> 薩麥爾想拔出藏在腰后的刀,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他的神經(jīng)卻在瘋狂預(yù)警。
“還真有趣,原來你是那個啊,難怪我看不到我把你切成片的未來?!?p> 奧古斯汀的聲音從薩麥爾背后響起,薩麥爾幾乎是立刻拔刀,對著后面一刺。這本該刺中的一刺卻刺了空,那里什么都沒有,薩麥爾后脊發(fā)涼,神經(jīng)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tài)。
“還真出乎我的預(yù)料,這把刀的鍛造法可不該出現(xiàn)在你這個種族的人手里???”
薩麥爾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右手,卻發(fā)現(xiàn)那只握刀的手整只手消失了,奧古斯汀站在剛才的位置,手里拿著一只熟悉的手掌,此刻正在把玩自己的刀。
“放過我?!?p> “什么?”
“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
“嗯……有意思,我答應(yīng)你了。”
奧古斯汀打了個響指,四周的景色瞬間變化,薩麥爾呆愣愣地環(huán)視四周,看向奧古斯汀,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在一張實驗桌上。
“我是,什么時候……”
“從巴爾……不,應(yīng)該叫蓋提亞了吧,畢竟那家伙的濃度已經(jīng)比巴爾高了?!?p> 對于教會那種垃圾的安保,奧古斯汀去那里抓個人和去一趟廁所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你知道分層的概念嗎?”
對于奧古斯汀沒頭沒腦的提問,薩麥爾愣了一下,茫然地搖頭。
“把兩種截然不同的液體倒在一個容器中,會發(fā)生什么?”
“相互融合?像酒精和水那樣……”
“或者分層,像水和油那樣?!?p> 奧古斯汀不知道從那里變出一團水和一團油來,憑空將兩種物質(zhì)糅合在一起。
“并不會變成一種新物質(zhì),而是會變成兩種東西,就像巴爾和蓋提亞……不過真是意外啊,神遺留在圣水池中的神跡,居然有自我意識,不,按照那幫神的惡劣性格,這或許并不意外?”
奧古斯汀自言自語著,轉(zhuǎn)過身來問道,“你怎么看?”
但剛才奧古斯汀的話語已經(jīng)讓薩麥爾皺緊了眉頭,什么叫遺留的神跡?
看著茫然的薩麥爾,奧古斯汀在極短的愣神后,狐疑地問出了關(guān)鍵問題:“你不會不知道巴爾是什么吧?”
“你到底,在說什么……”
“阿撒茲勒,你到底……”
奧古斯汀終于明白了問題有多嚴重,如果真是自己預(yù)料的那樣,阿撒茲勒的目的就變得很詭異了。
全知全能的奧古斯汀在片刻思索后,得出了一個他自己認為并不正確的答案。
“阿撒茲勒……想要死?”
剛下結(jié)論,門突然被一腳踹開,青年的身影逆著光,奧古斯汀慢慢站直身子:“事情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p> “把藥和你的命交出來,奧古斯汀?!?p> “真是不講道理啊,我怎么說,也可以算是你的親生父親了,羅根·多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