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絲雨蒙蒙,某君拄著一柄濕漉漉的傘在校園外的站臺處等候著這一天最后的一班公交車。
車遲遲未到,卻有一位怪模怪樣的不速之客從雨簾中走出來,徑直來到某君的面前。
“慘啊,真是太慘了!看你的模樣,你必定是個不甘寂寞,又不敢做出改變的平庸之輩。”
怪客挑釁般的冷笑了幾聲,他的聲音里透著輕蔑,以及一絲高高在上的悲憫。
某君回瞪了怪客,暗想:“這家伙神經(jīng)病吧!你倒是在公交車站給我找到一個不平庸的人試試?我要是不平庸,你能在這兒見到我?再說了,我平不平庸干你屁事?”
惱怒的某君正欲反唇相譏,可是他定睛觀瞧隨即大吃一驚:
出言挑釁的怪客突兀的飄在絲雨中,似乎近在眼前,可是細(xì)密的雨絲卻沒有在他的身上沾濕了任何一點,而他的眼神腥紅如血,仿佛深不見底的淵藪。
某君感到眼前一陣恍惚,他仿佛看到那怪客的身形在飛速的膨脹,高入云霄,頂透蒼穹,凌駕于日月之上而毫不停歇……
終于那浩瀚的身形在無盡寬廣的宇宙之中顯露出了端倪,它是一條徜徉于銀河之中,吞吐繁星的巨蛇——一條詭異的蛇。
某君驚叫一聲,扔了手中的傘,頭暈眼花的軟倒在泥水里。
怪客桀桀的笑起來,自得的說:“你看清楚了嗎?我是一條體長三百光年的蛇。你此生無聊透頂,已不可救藥了。但我能把你送到一個美妙的異世界,在那里你可以盡情的展示你的野心與欲望?!?p> 怪客倨傲的伸出手,隨著他攤手的動作,一道猩紅色的門扉在某君的面前顯現(xiàn)出來,虛無縹緲,若隱若現(xiàn),似乎近在咫尺之遙,又好像遙不可及。
某君皺眉,一疊聲的問道:“難……難道是穿越?你為什么讓我穿越?那對你有什么好處?”
怪客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好處?你簡直太庸俗!我來問你,天地孕育萬物,于天地而言有何好處?不過率性而為,順其自然罷了。哼哼,最近的穿越者檔次越來越慘不忍睹了,不是中二少年就是家里蹲,再不就是天生的病秧子或者即將死于非命的二貨。圣靈已經(jīng)厭倦了……咳咳……總之,你愿不愿意抓住這千栽難逢的機緣?”
某君聞言,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他雖然每一天都在校園外等車,但實際上早已入職多年。
若扔下粉筆,丟下講義,脫下實驗服,某君深知他的心底潛藏著一只不肯安分的怪獸。那怪獸目空一切,孤傲抓狂,時常張牙舞爪的到處噴火,讓某君懊惱又深感苦悶。
光陰不可復(fù)返,歲月可曾無憾?既然此生已歸于平淡,穿越到異世界去放飛夢想,有何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