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將近凌晨。
兩人卻還打的難舍難分,且戰(zhàn)意高昂。
越打越強。
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朝夜,滿臉復(fù)雜的道:“他應(yīng)當是出自天地一閣吧?!?p> 管家看著只能隱約見光芒四處碰撞,看不見人影,他目光更復(fù)雜的落在顧潮惜身上。
她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
她看的清楚嗎?
他忍不住問:“夫人,殿下他......”
顧潮惜輕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差點令他窒息。
說不上來的可怕,就如同夜色下的鬼魅,驚戾的空氣都死寂下去。
突然,白衣男子從空中墜落下來,哐當?shù)粼诘厣稀?p> 才讓管家從那近乎窒息的氛圍中脫身,看過去。
白衣男子暈厥在地上,他松了口氣。
殿下還是威武的!
顧潮惜看的分明,他是突然就失去意識從空中落下來。
蕭九譽從他身邊走過,未曾停留。
他心里有種預(yù)感,這個男人很危險。
顧潮惜朝他微微一笑,蕭九譽放松了些心情。
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管家認命的派人把這位白衣公子搬去廂房歇息。
.........
次日。
傾城醒過來,覺得頭有些疼,身體有些乏力,且內(nèi)力消耗不少。
他出了房門,管家正一臉標準待客的微笑等著他。
去了花廳。
傾城喝了粥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昨天我喝醉了,沒失態(tài)吧?!?p> 顧潮惜慢條斯理把手中的花卷撕下泡在粥里,漫不經(jīng)心看了他一眼:“沒有?!?p> 沒有嗎?
顧潮惜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補充道:“真沒失態(tài),失態(tài)是自己丟臉,你昨天那是失心瘋的發(fā)飆啊!”
這兩者差距太大,概念不能模糊。
傾城:.......
臉色一紅,有些尷尬的道:“動手了嗎?”
顧潮惜朝管家的方向一看。
管家確實是到處貼著膏藥。
傾城更加尷尬了,來做客還把別人家的管家打的一塌糊涂。
顧潮惜見他那樣安慰道:“沒事,管家至少還能見人?!?p> 傾城:???
顧潮惜吞了口粥道:“知道今天為什么換地方吃飯了嗎?”
傾城覺得跟他有關(guān)。
顧潮惜示意他出去看對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整個一片廢墟。
虧得是大半夜的沒什么正常人在宵禁的城里亂晃,不然路人都得報官。
傾城從懷里摸出一顆珠子:“我會賠的。”
聲音嚴肅又認真。
顧潮惜收回目光,把剩下的粥喝完,放下碗筷,起身到他身邊,把他手機的珠子推回去,“說起來也是我們不好,你有說過你酒量不好,是我們沒當真。”
“而且,殿下他有的是錢?!?p> 不缺你這點。
傾城看著陽光下的女子,“怎么不見七皇子殿下?”
顧潮惜道:“他進宮了?!?p> 傾城用疑問的眼光看著她,“七皇子應(yīng)該不用進宮請安的吧。”
玄誅都已經(jīng)打聽出來了這些不是隱秘的消息。
顧潮惜道:“最近事多,皇帝就改了唄。”
兩人回到花廳,桌上已經(jīng)被收拾干干凈凈續(xù)好茶了。
傾城吹了吹茶葉,抿了口茶道:“你們接近我是想做什么?”
他不喜歡兜圈子,昨天聽她說她是顧潮惜時就覺得她的借口太拙劣。
如果他不是天地一閣的自然會相信這么個弱女子被黑衣人威脅。
但能進天地一閣的,就沒有弱女子。
他正好也想試探他們,就順著跟過來了。
不曾想,這酒很烈,酒后他們應(yīng)該是對他做了什么事觸發(fā)了他,他才會動手。
顧潮惜問道:“你是天地一閣的前輩?”
傾城道:“算是?!?p> 噢,那她昨天就暴露了。
這下?lián)Q傾城問道:“你在天地一閣拿的東西會了多少?”
顧潮惜微微沉思,“本來六成多點吧,昨晚看了你們的切磋,領(lǐng)悟了,將近八成?!?p> 這下傾城倒是吃驚了。
這般根骨苗正的姑娘悟性又這么好,真是天才。
他再次打量她,完全看不出來是高手的樣子,他剛想繼續(xù)問,顧潮惜打斷他:“到我了。”
“攏山是什么地方?”
傾城有些奇怪她竟會問這種問題,不過,這是不能答的。
他也不想敷衍更不想騙人,說道:“不能說你可以換個問題問?!?p> 顧潮惜皺眉,倒也沒堅持,“你的目的是什么?”
傾城看著她目光純正,公子無雙,“匡扶天道所歸?!?p> 顧潮惜內(nèi)心一震。
“你們善占卜?”
傾城道:“善,但不輕易占?!?p> 這次是師叔說亂世即將到來,他們需最后時刻占卜抉擇。
也許會很難,也許很簡單。
現(xiàn)在不能占卜,變數(shù)太多,他們只需旁觀記錄,順便觀察。
傾城道:“既然你昨天不是被追殺,為何要上我的船?”
顧潮惜垂下眼睫,眼簾幽深,她聲音有些輕:“直覺,船不普通的樣子,進來后,看到人,更是驚艷。”
對于這種調(diào)戲,傾城臉不紅心不跳的選擇冷處理,當沒聽見。
顧潮惜道:“占卜一類,源自玄學(xué),天地一閣陣法強勢,源自八卦易經(jīng),而這出自上古圣人,天地一閣難道自千百年前就存在了?”
傾城手一緊,她的問題基本都是圍著這一塊轉(zhuǎn),而且能看出船不普通,她是何人?
船是師叔給的法寶,在凡人面前它就是普通的船。
她說是直覺,難道有修仙的天賦?
他內(nèi)心翻涌面上滴水不漏。
“不錯,天地一閣自開天辟地就是圣人所創(chuàng),優(yōu)秀的近乎驚才絕艷之輩才能留在閣中,不夠優(yōu)秀的早就逐出天地一閣了?!?p> 從身到心。
他問:“你為何對這些事這般好奇。”
顧潮惜笑:“因為,我要替他爭一爭這天下?!?p> 傾城不多說了。
他覺得她沒說真話,但這也不是假話。
顧潮惜也不多問了,天地一閣必定有秘密。
而傾城,就知道這個秘密。
她瞇著眼,或者說,傾城就是處于這秘密中的人。
兩人各懷心事。
顧潮惜作為女主人,自然待客周到。
沉影作為陪下棋的,連輸三次,表示他真的很忙,別再叫他,他心思不在,所以下棋才會輸。
傾城表示:你隨意就行。
暮明陪著下棋,嗯,好的到一丟丟,還是連戰(zhàn)連輸,越挫越勇,最后輸?shù)靡凰浚瑧n郁的搖著他的折扇走了。
于是,只得顧潮惜上。
終于能正大光明出現(xiàn)的朝夜打著呵欠看著。
他對棋藝一竅不通。
但也看的出來,顧潮惜比那兩個的棋藝都強。
于是,他難得發(fā)善心呼叫他的兩位愛棋的好朋友回來觀戰(zhàn)。
夕陽西下。
這棋兩邊都困死一大片,現(xiàn)在能走的路更少,更要在夾縫中求生。
暮明和沉影看的心潮澎湃,也在思考如何破出去把對方殘兵剩將殲滅。
就在這時,蕭九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