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九譽回來,顧潮惜抬頭看著他笑道:“今日可是有些晚了,宮里又出幺蛾子了?”
蕭九譽低頭看著棋盤,聞言只是哂笑一聲,語氣帶著輕漠,“不過是一個死咬著太子不放要他負(fù)起責(zé)任,另外一個死不承認(rèn)?!?p> 顧潮惜也笑:“那不就是如同市井婦人撒潑打鬧的樣子?!?p> 最后還是要看底牌。
誰更強硬誰就是贏家。
蕭九譽點點頭,這個事情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魯王的死也該收網(wǎng)了。
他眉眼淡淡,帶著些冷漠看著傾城恍若未聞的落子。
本來困死的右翼的棋子竟絕處逢生生了光明。
顧潮惜看著他落子后,棋盤局勢明顯他有了優(yōu)勢,她還處在重重包圍中。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逼到這個地步。
她手中的白子,在棋盤上方懸空,還未落。
傾城也不急,蕭九譽卻開口道:“公子棋藝超絕,琴藝超絕,武藝更是超絕,觀棋,公子格局宏大,觀琴,公子心性廣闊,觀武,公子技壓群眾,觀人,公子端的世無雙,何不出仕?何不出名?若不為名利,公子何須這般舉世?”
傾城見他一副風(fēng)光霽月的模樣,樣子也是純粹的不解,沒有試探他的意思,一副他明珠竟蒙塵的惋惜之意以及想要對他招賢納士的意思。
傾城笑著惋拒,“只是愛好,在下自由慣了,不喜歡拘束,全憑心意做事?!?p> 蕭九譽道:“公子高潔,不染名利于塵世,九譽佩服。”
傾城笑笑,模樣有些不自在。
他只是志不在凡間罷了。
顧潮惜落子后棋盤上的局勢又一翻轉(zhuǎn),傾城看著他落下的白子道:“夫人是在下平生之中遇到的第一人,把自己左軍全部放棄,盡數(shù)支援右翼,吞噬我這邊的圍困之軍?!?p> 舍得,舍下這邊取下那邊。
殺伐果斷。
暮明吃驚的看著顧潮惜,她又顛覆了他對她的認(rèn)知。
看起來柔柔弱弱,說話卻綿中帶針,無所畏懼。
一副弱不勝衣的樣子,身處殺戮之中,淡然的如同不過是風(fēng)花雪月。
雙軍對陣,能這般拿的起放的下,殺伐果斷取舍果決。
又無比聰明,多智近妖。
他感嘆,這般的女子除了他們殿下誰能降服。
殿下這樣的男子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了。
顧潮惜看著棋盤道:“不過是兩敗俱傷,都沒討到好?!?p> 傾城看著棋盤,拿起她的白子放在了另外一角,聰明之人都是走一步能看十步。
顧潮惜忽而坦然一笑:“公子這步棋如同剝開障目的葉。”
傾城起身,“不,是夫人出了那步棋啟發(fā)了我而已?!?p> 他看向一旁以守護姿態(tài)站在女子身邊的蕭九譽道:“公子可容在下咋個府上叨擾一段時間?!?p> 蕭九譽笑的真誠。
“公子請隨意?!?p> ..........
不過半月的時間,七皇子府多了三個人,除了那個少年,別的兩個可謂人間絕色。
是怎么樣的人呢?
見過的女子說起那個白衣男子,皆是心生向往,更生愛意。
皮相之清美,氣質(zhì)之端方,舉手之風(fēng)流,端的是公子如玉世無雙。
偏生住在了冰雪般冷冽無情的七殿下府里。
碎了眾多女子一片巧遇之心。
見過的男子無不說那個紅衣女子貌美絕倫,艷色傾城,若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偏生住在了那個敢闖府邸就把擅闖之人大卸八塊冷面無情又涼薄的七皇子府里。
眾多男子的一片蠢動之心也凍結(jié)在那高墻之下。
高墻之內(nèi),七殿下府內(nèi)。
涼亭之內(nèi)。
潮惜正同傾城下棋。
暮明這兩日終于把多數(shù)的事情超額處理了,輕松了些,就端著小板凳在一邊看,暗覺自己的棋藝也在突飛猛進。
另一邊看起來聰明伶俐的少年扁著嘴吊著一條腿坐在欄桿上,看著遠(yuǎn)遠(yuǎn)走過來的紅衣女子道:“這些個蠢人,只知道被皮相所惑看不到小爺內(nèi)心的真善美嗎?”
竟敢說他一般般!
朝夜看著走過來的紅衣女子,妖嬈的近乎民間流傳的山間精怪,半夜出來覓人精魄。
妖美又多情,眸子含著春水般的挑逗。
他手里的刀不自覺的握緊,眼神隨著她而動。
這不是對女人癡迷的態(tài)度,而是對高手的慎重。
紅衣女子手腕間的鈴鐺清脆作響。
她風(fēng)情萬種的瞥了玄誅一眼,勾起的笑容幾乎能奪天地之色的妖,艷。
“你不會發(fā)覺皮相之美說明你還只是個孩子,對一個孩子還能怎么辦呢?”
她笑的邪肆,“不能宰了他的時候,當(dāng)然是只能原諒他了?!?p> 玄誅臉一紅,隨即咆哮道:“就你,誰宰誰還不一定呢?”
紅衣女子掩嘴一笑,“你對著我這般的美人都能下的去嗎?真下手了說明你不是個男人,男孩都稱不上的小鬼!”
傾城容色一正,看著她,“儂依,不要欺負(fù)玄誅。”
名喚儂依的紅衣女子似笑非笑,“既然公子都發(fā)話了,儂依也是不敢不聽的?!?p> 她晃著小蠻腰進了涼亭。
坐在顧潮惜身邊,鳳眸帶著些許挑釁的看著對面的端方男子,卻對著顧潮惜道,“小娘子生的這般秀美精致,雅致芊芊,端的是我見猶憐,何苦陪著這不解風(fēng)情的臭男人下棋,不若你來彈琴我來舞一曲如何?”
顧潮惜輕笑,“姑娘何不讓傾城公子彈一曲,繞梁三日回味無窮?!?p> 儂依帶著沁人心扉的甜美笑意,語氣嬌哼粘人,“傾城公子,奴家高攀不起,你沒瞧見他那愛答不理的樣子嗎?”
傾城:........
玄誅這個笨蛋,帶誰回來不好,偏偏帶這么一個妖女回來。
這幾日不是調(diào)戲他就是調(diào)戲她不然就他。
總而言之從蕭九譽開始,一連串長得好看的都沒被放過。
顧潮惜在狐貍堆中長出來的,對這種事游刃有余的冷處理,“你還沒在他身上攀,怎知攀不起?”
知道紅衣女子身份的暮明:夫人,你真不愧是殿下的人,沒你不敢的。
朝夜:夫人不僅會撒謊,調(diào)侃起人來,也是面不改色的正經(jīng)。
玄誅已經(jīng)一頭栽進了涼亭下的荷花池里,激起的水黯然下去。
傾城一張臉緋紅,“夫人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公子已經(jīng)口不擇言了。
唯獨兩女子。
儂依曖昧一笑:“夫人可真合我胃口,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攀過?!?p> 傾城:.......
潮惜很正經(jīng),“因為,你離他還遠(yuǎn),就在我身邊?!?p> 怎么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