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恭喜你通過考核?!?p> “謝謝。”
當(dāng)少年不再少年,丘襯看著眼前的長者,淡然微笑。
“這么拼命爭奪這個名額是為了什么?”
“我是最好的人選?!?p> 秦啟飛站立向他敬了個禮,丘襯向他抱拳鞠了個躬。
“注意安全!”
“會的?!?p> 丘襯留下兩個字,揚(yáng)長而去。
——
你們說深夜里會有什么呢?夜一直都是神秘的,有時它令人心馳神往,有時它令人心生恐懼。
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穿著簡單的短t和白色褲騎著自行車在一片荒蕪之間急行。
因?yàn)榭諘?,風(fēng)在耳邊呼呼作響,給夜里加了許多恐怖的感覺。
這是一條看似沒有盡頭的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還亮著路燈,在其中一座老舊昏暗的路燈旁,隱約可以看見一間屋子,用黑色木炭在墻壁上寫著兩個大字——廁所。
那人在路燈旁停下,抬手輕敲了三下,廁所亮起了燈,好像是感應(yīng)燈,又好像有人打開了燈。
他抖了抖衣服,將自行車停放好,極速往“廁所”跑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發(fā)生什么不太美妙的事情了。
廁所外面有多破,里面就有多破,但可能是過于偏僻,里面倒是很干凈,干凈得過分,最過分的是,它還有木板隔間,隔間里面竟然有馬桶!
少年模樣的人顧不了這么多了,松了松褲腰正準(zhǔn)備釋放一下自己。
下一秒眼前一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佞哥,這人竟然在我們的廁所上廁所?!?p> 一個人將剛捕獲的少年人丟在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而少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孟佞看著地上的人,聲音微冷:“上個廁所,你抓他來干什么?”
“我們的廁所又不是給他們上的,弄臟了怎么辦?”
說話的人平頭方臉,五官被他的方臉抹去了特點(diǎn),你只要記得,這位叫做鄭方形。
“抓來干什么?”
四周的空氣好似因?yàn)檫@句話,溫度下降了好幾度,鄭方形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我……我以為……”
“下去,領(lǐng)罰?!泵县幌肜硭?。。
“是?!编嵎叫未瓜铝祟^,有些害怕眼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佞哥,我?guī)ァ!?p> 鄭方形用余光看向說話的女子,穿著緊身的短裙,筆直的長腿下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
兩人打開門,一陣嘲雜的聲音進(jìn)來,關(guān)上門,那聲音被完全阻隔在外,這是一間隔音效果頂級的房間,房間里燈光明亮,放置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沒有其他東西,但還有兩扇門,一扇剛才兩人出去開的,還有一扇,通往別處。
只是這房間坐落在……廁所下面。
許甜踩著高跟鞋,在嘲雜的空間里依舊發(fā)出清晰的聲音,她生得很美麗,身材很好。
鄭方形幾乎要被她迷住了。
“什么規(guī)矩,你不知道?”
“可是我今天沒有觸犯啊。”鄭方形想不通。
“你以為外面那個廁所是用來干什么的?”許甜突然停下,直直看著這個方頭方臉的人。
“那就是個廁所,不讓用,放那干什么?要是每次有人上廁所你都抓來,我們這還留得???!”許甜輕蔑了這個愚蠢的人一眼,“不要想著討好他,多的是討好的人,你知道他們最后是什么下場嗎?”
鄭方形有些緊張,他今天就是突然興起,看到廁所燈亮了,就想著他們建的這個廁所,怎么能用來真的上廁所呢,于是就將人打暈抓了進(jìn)來,孟佞這兩天才來的樂城,他自以為能在孟佞眼前表現(xiàn)一下。
“什么下場?”他問。
許甜徑直走開,留下兩個字:“飛升?!?p> 這兩個字卻足以嚇到身后這人,一滴汗從鄭方形臉上掉下去,他渾身抖了抖,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為……為什么……”
話還沒問完,許樂晴在盡頭打開一扇門:“有人領(lǐng)罰,亂抓人?!?p> “好,進(jìn)來吧。”
鄭方形手緊握著,他不知道領(lǐng)罰到底領(lǐng)的是什么,但是孟佞的狠,在地下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
“佞哥沒說罰什么,就按照你的方法來吧?!痹S甜說完,將在門口杵著的鄭方形推了進(jìn)去,又把門關(guān)上。
隨后去洗手間洗了手,又往剛才出來的那扇門走去。
鄭方形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里,只有一展臺燈在桌子上亮著,桌旁坐著一個戴著眼鏡文質(zhì)彬彬,毫無攻擊力的男人。
那人和他笑了一下,鄭方形眼一黑暈了過去。
吳法收了笑容,有些無辜的打開房間的燈,踢了踢倒下的人:“怎么回事?”
待鄭方形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什么也沒發(fā)生。
吳法抬眼看了他一下:“你怕什么?孟佞沒說罰什么,我懶得罰你,你回去吧?!?p> 鄭方形剛才還吊著的一顆心瞬間掉了下來,慌慌張張就摸著墻開門出去了。
吳法搖頭:“這都是什么膽子?!?p> 而在鄭方形同許甜離開之后,孟佞的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少年模樣的人還倒在地上,碎發(fā)擋住了他半張臉,半張臉隱在了陰影之中,看不太清。
孟佞坐在桌前筆直,沒有看向那人,他在等許甜回來帶人把這人扔出去。
只是許甜中途被一人喊去了另一邊處理事情,一時半會是過不來了。
少年在地上的手動了動,掙扎了一下脖子,發(fā)出了一絲輕微的聲音。
“哪個人竟然敢敲小爺?”
沒錯,這個人,正是丘襯,萬年歡脫性子,萬年自稱小爺,永遠(yuǎn)改不了。
聽到聲音,孟佞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地上的人。
丘襯已經(jīng)坐起來了,還沒看到那邊桌前的人,只是面對著坐起來的方向扭動了一下脖子。
接著才開始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右邊空蕩蕩……后面空蕩蕩……視線左移,空氣開始安靜得可怕。
丘襯看著桌前的人,那人也看著他,很久都沒說話。丘襯想不到用什么詞來形容這一眼,但他知道他喉嚨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孟佞先打破了這莫名的安靜:“你叫什么?”
丘襯心咯噔了一下,強(qiáng)裝鎮(zhèn)定:“局瑾?!?p> “我怎么會在這?”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額頭的頭發(fā)垂下來,又遮住了他一半臉。
“你上廁所暈倒了,我救了你?!泵县f。
丘襯當(dāng)然不會信,他的脖子和他身上的不適以及他醒來的姿勢告訴他,他是被人打暈后扔過來的。
“是嗎?那你是誰?”丘襯看著他,很認(rèn)真,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什么。
孟佞起身,這個人,不怕他,而且,他還敢問他是誰,這里的人,知道他的沒有幾個會這樣和他說話,是因?yàn)椴恢邿o畏?
他走近,丘襯發(fā)現(xiàn)這個人比他高了許多,身上還有一股肅殺之氣,是久經(jīng)生死的人身上才會有的。
“孟佞?!?p> 孟佞低頭看著這個最少比自己矮7厘米的人。
從上往下看,他的頭發(fā)有點(diǎn)長了,垂在眼睛上方剛好遮住眉毛,眉毛看不清,但這雙眼睛卻生得無比漂亮。
好像有星光流淌,好像有些慌亂……
繼續(xù)往下,恰到好處的鼻子下,唇色鮮紅,氣色不錯。簡單的白t黑褲,顯得他很瘦,但是這不妨礙他看起來很結(jié)實(shí)。
視線掃到少年還沒整理好的褲腳,露出了一點(diǎn)腳踝,腳踝上好像有幾圈黑色的繩子繞著。
孟佞停留在那根繩子就沒再移開,微微皺眉。
丘襯也在觀察這個人,這個人幾乎不用形容,他只能用這樣幾個字:他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