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道驚雷落下,好端端地竟下起了雨來。
室外寒涼,內(nèi)里卻一室酒香,又因著罩了琉璃,連光線都暖上了幾分。
韓昭將佐佑紅耳朵之事整個瞧了個透兒。
笑道:
“怎的還站著,你還真打算只喝一杯?”
語氣低醇,緩緩地,好似話音兒都帶著陣陳釀的酒味。
佐佑輕頷首,撩起衣服,緩緩在韓昭對面兒坐了。
接著又伸手,拿了酒壺,給韓昭斟了滿杯。
韓昭也一反常態(tài),那雙眸子,就是如何也不肯離開佐佑,嘴角也一直揚著抹恰到好處的弧度。
佐佑心下笑笑。
酒過三巡,韓昭就見佐佑已是面帶酡紅,手腳無力的醉態(tài)了。
又是一杯,佐佑仰面飲盡,接著就一低頭,直接趴在了桌上。
衣袖帶倒的一個瓷杯摔落在地,竟沒碎,還骨碌碌滾了幾圈,好巧就停在韓昭腳邊。
“佐佑,佐佑……你可是醉了……?”
韓昭坐到佐佑身邊,他伸手覆在佐佑背上,壓低聲音問他一句。
佐佑:“……”
韓昭又搖了搖佐佑,直到這人兒朦朧朧抬起頭,雙目迷離。
見佐佑看向自己,韓昭抬手指了下自己,開口問道:
“你可認(rèn)得我是誰?”
眉毛一彎,眼睛也跟著有了弧度,佐佑低沉著嗓音:
“韓昭侯!”他言簡意賅地答到,眼睛里有兩汪笑意。
韓昭又指著佐佑自己:
“你呢,你又可知你是為何人?”
佐佑咧嘴笑:
“自然!我是韓昭侯侯府的下人!”
韓昭聽到,哂笑一下,又問:
“你不是皇帝身邊的人嗎,何時成了我府的下人?本侯府的人,可都是對我忠心耿耿之輩?!?p> “皇帝已將我派來侯府,我自然是侯府之人?!?p> 韓昭意味不明,說出的話滿是狡猾:
“哦~那他交給你什么任務(wù)?你說出來,我也好幫你啊~”
這下,佐佑倒是不那么乖巧地一問一答了。
他一張薄唇抿成直線,細(xì)密的眼睫輕眨。
韓昭仔細(xì)看著他,一對眸子黑漆漆的,好似深不見底。
他循循善誘:
“告訴我,我不會怎樣。嗯~?你信我。”
見佐佑低頭犯困,韓昭又言:
“你若告訴我,我這便差人將你送回住處歇下,你困了,告訴我,便去休息,可好?”
佐佑咬著下唇,一雙眼睛水霧半分,好生糾結(jié)的樣子。
室外雨大,又一陣陣?yán)坐Q電閃而過,明而不亮,卻比燭火更能照見屋里的人兒。
屋內(nèi),只見佐佑一張?zhí)焐谋〈?,唇色不點而朱,無丹而紅,更顯得雙眸迷離,十足醉態(tài)。
只見他貝齒輕咬朱唇,尚在權(quán)衡。
韓昭又上前湊了湊,就這佐佑耳朵低聲言語:
“說罷,就告訴我罷,你不是侯府之人嗎,侯府之人對我都是忠心的。說罷,讓我看看你的心!”
韓昭細(xì)密的呼吸磨擦著佐佑的耳尖,酥酥癢癢,讓佐佑忍不住躲。
韓昭伸胳膊圈住佐佑。
佐佑咬咬牙,下定決心一般,
“皇帝讓我觀察你,再尋個機會告知于他?!?p> “觀察?說的倒好聽,不過是監(jiān)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