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喜悅,因為涼王一句話給點燃了那一絲希望,那個越寒霓給了她一絲希望。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心中明朗些許?!?p> 涼王擺了擺手:“不必如此,道之遠,修行之道更是遠,能為后生解惑倒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p> 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那么前輩,能勞煩您跟我講講關于修行的事情么?!?p> 涼王聽聞表情有些精彩,似笑非笑一般:“你倒是好生不客氣?!?p> 長寧面色一紅,更加不好意思:“對不起王爺,小生有失禮數(shù)了?!?p> “誒,不至于。你這小兄弟真是很真性情,對我胃口。如此我便為你講講。”涼王擺了擺手。
“修行是為不尋常之道。比如凡人之命不過百年,這是尋常之道。但修行之人卻是可以活過幾百年甚至千年。所謂不尋常之道。你可明白?”
長寧點了點頭。
“但如同我之前所言,這個世間一切的實力終究伴隨著相應的代價。萬物本是如此,修行的代價便是不受天眷。你可能明白?”
“何為天眷?”長寧不明白的問道。
“眾生萬物,有如兇獸強大,有如螻蟻弱小,但弱小依舊能有他的活下去的方法,這莫不是天眷?”
長寧聽到這里表情有些怪異,皺了皺眉頭,說道:“晚輩不以為然,弱小的存在為了活下去而不斷地努力活著,為何成了天眷?”
“你不曾強大,當不知強大的心境,以往并非沒有強大的存在試圖去抹去那些弱小的存在,但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睕鐾跄托牡闹v到。
“晚輩不明白?!?p> “規(guī)則,天地的規(guī)則。任何生命都有他存在的意義。所以這難道不是天眷么?”
長寧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涼王看了看長寧的神情,又接著說:“那些還是得等你以后慢慢去領悟才行。我給你講講修行的境界吧?!?p> 長寧此時起身端起茶壺,又給涼王空了的杯子摻上了茶,靜靜的聽著涼王繼續(xù)說道。
涼王笑了笑,說:“修行第一境界:冥海境,百川歸入海,九幽幻成冥。便是將那天地之間的靈氣吸入體內存留起來,形成冥海。這也是修行的根本?!?p> “但第二個境界才是真正決定一個修士強弱的分水嶺。浮生境,所謂浮生萬象,往不復極。
天姿高的在此境便會覺醒天地異象。那樣的人往往在修行的道路之上可以走得很遠。但是大多數(shù)人在這個境界是很尋常的。”
“尋常?那他們浮生境如何修行?”長寧問道。
“浮生境重在浮生之印,那這個境界的強大便取決于你浮生印的強大。多說無益,修行且修心,一切還得自己去悟”涼王笑著說道,手中杯子茶水已干。
長寧有些聽不明白,但涼王話中意落,自覺已經不便再多叨擾,起身恭敬一禮。向涼王告退,畢竟這些東西離他有些遙遠,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去到雪齋。
如此便住在了涼王府,涼王給他安排的是一個非常清靜的別院。別院不大。
院內有株火紅的尋桑,尋桑之下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別院里石板小路直通他的房間。
午后他坐在安靜的院子里,翻看著從王府老人那兒借來的書。
一道略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黑袍白緞的少年向著長寧坐著的地方走來。
他是白十三,他今日出門遇見了一匹西域寶馬,回家卻發(fā)現(xiàn)那匹馬拴在了自己家里。他有些欣喜,心里急匆匆的想要找到馬主人。卻強行壓制住心里的喜悅。
“你決定了?”匆匆前來白十三看著長寧問道。
“什么?”抬頭看著他。
“你不是來賣馬的?”白十三問道。
頓時搖了搖頭。白十三的表情有些失落:“那你來做什么?”
“掙錢?!遍L寧平靜的說道,將手里的書合上。
“???”白十三愣了愣神,有些沒反應過來。
禮貌的拱手一禮:“在下風長寧,見過小王爺?!?p> 白十三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如第一次見面那般回了一禮:“叫我白十三便好?!?p> 接著禮貌的笑了笑,沒有接著說話,或許他真的不太會與人交流,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
隨即白十三詢問了他的來意,也弄明白了他口中掙錢所為何,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你把你的馬兒賣給我不就有錢了么?”白十三微微笑著問道。
“馬兒是義父給的,不能賣?!?p> 白十三皺了皺眉,嘆息道:“罷了,會喝酒么?”
“不會?!?p> “走,帶你喝酒去?!?p> “我真不會喝酒?!遍L寧認真回答道。
“你第一次認字的時候難道就會寫了么?”白十三不耐煩的問道。
“這個……的確是會的”有些尷尬的回答道。
“……”白十三語塞。頓時一陣頭大的說到:“我是在說會不會寫字的事么?”
不料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是的呀?!?p> 白十三這才覺得納悶,怎么跟這個人交流起來這般的難,心想這個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索性直接問道:“一句話,去不去?”
長寧遲疑了片刻,雖說自己沒喝過酒,但對于那東西多少是有些好奇的。心中衡量之下,還是點了點頭。
“誒,等等……”長寧又突然開口道。
白十三有些不耐煩:“又怎么了?”
“我沒錢。”
“我有?。。?!”白十三一臉黑線的說道。
。。。。。。。。。。
北郡東街是一條不夜街,無論多晚這里的燈火一定不會熄滅。
東街有條小城河,是從天河引流而出,滋養(yǎng)北郡。夜幕降臨的時候,東街河流里的船只就會掌起花燈,里面時常會聚集一些北郡的大家名流,在月下尋歡作樂。
長寧被白十三帶到了東街百花樓前。
問道:“這兒是什么地方?”
“問那么多干嘛,好玩就是?!卑资蛑R虎眼說道。
“哦。。。”說著跟著白十三一起進了百花樓。
“喲,小王爺,快,快。兩位客官樓上請?!币晃换ㄖφ姓沟墓媚镱I著兩位上了樓。
兩人坐在二樓樓臺邊上,白十三直接叫了三壇陳年女兒紅。
“來喝!”白十三豪邁的說道。
看著滿滿的幾罐酒壇子,從未喝過酒的長寧,心中有些好奇,伸手抱起了一壇酒。一下灌了兩口,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白十三亦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兩人沒太多話,一直沉默,都自己個兒喝自己個兒的酒,自己個兒吃自己個兒面前的菜。
一只持續(xù)了好久……
酒過三巡,兩人喝得已經滿臉通紅,白十三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叫你來喝酒你就真的只抱著那個酒喝么?”
“那喝酒不喝酒該干嘛?”長寧微醺著問道。
“聊天,看姑娘?!?p> “要聊天我不太會說話,至于看姑娘,這里的姑娘不行?!?p> “啥?”白十三有些詫異,他并不覺得長寧喝了酒與平日有多大的不同,他只是在意他說的那句“這里的姑娘不行。”
于是滿是醉意開口說道:“別……別胡說,這里的姑娘可是我北郡涼州最上等的了,你……又見過多少姑娘。你看!那跳舞的姑娘,身材多好?!闭f著還指了指臺上的女子。
“那算啥,我在西域見過更美的,他們。。?!拧┑牡谋容^少。”長寧突然想起小時候那個不正經義父帶自己去過的那個地方。
那里的姐姐們確實要比現(xiàn)在這些穿的少很多,本來通紅的臉,紅的更加厲害了。。
也不知道為何,一聊是姑娘,白十三顯得格外認真:“穿得少算什么,我中原之地遍地是美人兒,特別是清淵山的姑娘?!卑资f完還不停的給他倒著酒。
“嗯……嗯?清淵山什么地方?”莫名的撓了撓頭。
“這你都不知道?清淵山是道門人宗呀,燕國的四大正道支柱呀?!卑资槐槐煌5暮龋瑑扇硕家呀浛熳环€(wěn)了。
“道門?人宗?”迷迷糊糊了的話語有些迷離,不過或許是酒的緣故。
“清淵山人宗女弟子居多,個個傾國傾城,尤其是那個越寒霓,簡直就是長得禍國殃民吶?!卑资f著臉上便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本來快醉得睡著的時候,一聽越寒霓一下就精神了。
“這個越寒霓到底是誰呀,我之前聽你父親提過。”長寧好奇的問道。
白十三此時表情變得特別陶醉:“一個大美人,也就是太兇了。”
“……”
一夜過去,兩人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大街之上,依稀記得昨天夜里后來的情形,兩人回去的路上居然在街上睡了過去,相視尷尬的一笑,灰溜溜的逃回涼王府去。
今日北郡突然掛起了大風,一騎快馬飛馳在風中,馬蹄踩踏著落葉,穿城而過。直接奔往涼王府。
“王爺!王爺!不好了,可兒郡主失蹤了!”來者跪在涼王面前急促的說道。
“怎么回事?慢慢說!”涼王皺著眉頭道。
“王爺,可兒小郡主隨行車隊遇襲,人已經失蹤,張軍侯現(xiàn)在急得快瘋了,。鬧得燕京滿城風雨,但我們只在梁州西郊找到可兒郡主的車隊殘骸。。
“這就有些麻煩了?!睕鐾醢欀碱^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