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寫大段的動作戲,今日更得太晚了,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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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煒明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從來都沒聽過那么好笑的事情一樣。
余生的臉有些發(fā)燙,猶豫問道:“怎么了?難道靈力不是那么用的?”
李煒明揶揄道:“你不愧為修真界籃球第一高手,哈哈。”
他嘲笑夠了余生,才繼續(xù)道:“你這樣當然也是可以的。不過其實靈力的使用,可以更加靈活。不一定要去控制籃球,你可以讓對方瞬間分個神什么的,你可是天視者,大神通者,造個幻境的方法,怎么就忘了?”
余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打一場籃球而已,也不好意思那么夸張作弊吧?!?p> 李煒明卻不依不饒,繼續(xù)說道:“那也行,不用幻術也可以。一樣簡單,還可以很帥氣。你用靈力去控制籃球,不如賦能給自己?!?p> “賦能給自己?”余生有些不解。
李煒明點點頭,說道:“對的,玩過網游嗎?給自己加個Buff,懂嗎?”
看余生對什么是Buff這個東西比較懵,李煒明只好繼續(xù)說道:“比如,你可以在起跳的時候,給腳下反向加持靈力;在奔跑的時候,也可以給身后反向加持靈力。有了速度和彈跳的優(yōu)勢,你往籃下一插,空中接個球直接就是個灌籃。那該多帥!”
“啊,還可以這樣運轉靈力嗎?”這下余生有點開竅了。
李煒明笑笑說道:“你看看電影里的超級英雄,哪個不能高來高去的。當然,像超人那樣躺著飛還是有點難度的?!?p> 聽了李煒明的指點,當晚余生打坐完成之后,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始嘗試把靈力加持到自己身上的實驗。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敢加持太多靈力。而且,在身心協調上,還有一些配合問題。慢慢地,靈力的運轉,可以做到在起跳的一瞬間發(fā)動,余生發(fā)現自己可以比平常跳得更遠,更高了。
為了避免在校園里驚世駭俗。余生偷偷來到學校的僻靜小院,月光下的小樓還是一樣光影斑駁,不過已經沒有任何靈能的氣息了?,F在的余生,對靈氣的感覺,已經比當初敏感了很多。
他嘗試在運動的時候加入了更多的靈力運轉,幾十次練習之后,他驚喜地發(fā)現,自己居然可以輕松跳上二樓陽臺了。第一次有了能克服地心引力的感覺,余生心中感到非常美妙。
他忍不住又練了幾下,輕輕躍出小院,如一只輕巧的貍貓??匆股械男@安靜無人,便加速奔到學校北面的圍墻,縱身一躍,跳出了三,四米高的圍墻,一路向北跑去。
光華大學本來就位于城市的東北,再往北,是這個城市曾經繁華的工業(yè)區(qū)。但隨著產業(yè)的變遷,這一帶的企業(yè)搬遷的搬遷,破產的破產,只留下一大片雜草叢生,瓦礫遍地的廢棄園區(qū)。
在園區(qū)的一角,豎立著一個高大的圓柱形建筑,大概有十幾層樓那么高,是園區(qū)內最高的建筑。這曾經是一個巨大的燃氣存貯罐,但現在隨著城市重工業(yè)的轉移,也已經完全廢棄了。
白天這里就沒有人,更不要說是夜里了,只有秋蟲和老鼠出沒。
這倒正合了余生的心意。他在空曠的廠房中飛奔,借著助跑縱身躍上七,八米高的水泥大梁,在上面輕巧地跳躍穿行,像一個專業(yè)的跑酷者一樣。
對于身體和靈力運轉的配合,余生越練越有信心,而隨著身心的感覺越來越契合,一種自由自在的感覺讓他特別舒暢,仿佛這一刻,這不再是個廢棄的園區(qū),而是個充滿挑戰(zhàn)的游樂場。他決定再挑戰(zhàn)一下自己。
他來到廢棄的巨大燃氣存儲罐下,開始跳躍攀爬。幾個縱身跳躍,已經攀到一半的高度。余生轉頭往下看去,整個園區(qū)似乎附身在他眼前。雖然半空的風有點大,但只是吹動了他的頭發(fā),他的手仍然很穩(wěn),心里卻是想起來一句詩: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
他繼續(xù)往上攀爬,不一會兒就到了存儲罐的頂部。頂部是一個很大的圓形平臺。視野更加開闊,月光下,這一片城區(qū)都盡在眼底。不遠處綠樹成蔭的是光華大學的校園,更遠處燈火輝煌的則是S市市區(qū),隱約可見夜晚繁華的都市,仍然車水馬龍。
余生還從未到過這么高的地方,也從未在這個角度觀看一個城市的夜景。
他吹著夜風,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幾個月前,這座城市對他來說還仿佛是一個鋼鐵森林,陌生而讓人不安。而現在,城市仿佛一個充滿魅力的朋友,一切都已經是那么熟悉和自然。
余生想著,下次或許可以拉老鄒到這里喝酒,也許帶陳雪過來一起看夜景更加美妙。當然,這些也只是少年的遐想。
他從自己搞笑的念頭中回過神來,發(fā)現體內的靈力也已經消耗過半,正準備打坐調息恢復一下。
突然一股寒意從背后油然而生。那寒意里似乎有著一種異常冷漠陰森的氣息,讓他手臂上的皮膚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
余生回轉身,看到平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正陰森森看著他。那是一個一身運動裝的中年人,身材中等,看起來很普通,但渾身卻散發(fā)著一種寒意,而他的眼神更是冷得仿佛沒有一絲人性。
余生心里一驚,他沒有想到這么高的平臺上,居然還有人在。但剛才他明明并沒有看到人在,難道是自己沒注意嗎?
不管怎么樣,余生心里暗生警惕。對方看起來不懷好意的樣子,而且這個人能和他一樣上到平臺,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中年人冷笑了一下,說道:“你是余生吧,還挺能跑的?!?p> 余生心里又是一驚,看來這人是特意來找自己的。而且還跟蹤自己有一陣了,自己居然完全沒有發(fā)覺。他暗自凝聚靈力,繼續(xù)保持著鎮(zhèn)定,問道:“你是誰?”
中年人冷冷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回不去了?!?p> 話音剛落,中年人已經縱身一跳,這一跳氣勢非常彪悍,攝人心魄,而且速度奇快,明明還有十幾秒的距離,下一刻就已經到了余生的頭頂。人在空中,一拳直接砸了下來。
幾乎是下意識間,余生往側面一閃,躲開了中年人蠻不講理的一拳。然后,中年人一個轉身,一條腿如同一根鐵棒,帶著令人膽寒的罡風當頭掃了過來,占據了余生整個視野。
眼看就要被掃中,卻見余生快速后退,不到半秒間退出去有三米遠,在最后一刻躲開了這一腿。
但余生剛剛站定,中年人已經往前一撲,再一轉身,也不見他有其他動作,一條軟鞭不知道從哪里出來,如一根鋼索一般直接抽向了余生。
眼看已經來不及再躲閃,余生想起李煒明說過的防護型真術。他雙手握拳,交叉擋在自己身前,凝聚起全身靈力,組成一道屏障,硬擋了對方這一鞭。
鋼索仿佛抽在了鐵板上,一聲重重的悶響之后。余生往后退了兩步,身形有些不穩(wěn),一條腿半跪在地。他抬起頭,嘴角似有血跡,但目光仍然清澈。
中年人倒有些意外,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東西。”不過似乎這激起了他更高的戰(zhàn)意。
余生明白對面的中年人或許修為和他差不多,但格斗的經驗,卻比他高太多,本身他晚間練習已經消耗了不少靈力,剛才硬擋了一下,更是讓剩余的靈力消耗了大半,雖然還沒有受太嚴重的傷,但再也經不起這樣的一擊了。
余生問道:“你到底是誰?”,腦子里卻快速轉動,想著李煒明曾經說過的一些話,在思考應對的辦法。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緩兵之計,不再回答,已經再次縱身撲上。
這次出手,中年人似乎已經用了全力,身體縱躍之間,不僅速度比之前更快,而且氣勢更盛,似乎伴有風雷虎嘯之聲,整個人仿佛變成一只豎起了脊背的猛獸,猛撲著要把人撕成碎片。
就在中年人一拳就要命中之時,余生的身法突然變得詭異輕快了起來,身形一閃之后,他還是以一條腿半跪的姿勢出現在了后方五米的地方,躲開了這威勢驚人的一拳。中年人的動作相當連貫,根本不給余生喘息的機會,乘勢往前一撲,手往地上一撐,身體再次躍起,又是力道十足的一拳。
但拳頭居然還是落空了。余生又出現在了他右側的五米處,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姿勢,一條腿半跪在地,仿佛是一個無聲的嘲諷。
中年人臉孔扭成一團,怒吼一聲,身體化作一道幾乎可以見的虛影,下一刻,已經一拳直接砸在了余生的身上。一瞬間,余生的身影仿佛鏡中人影,裂成碎片,遁入虛無。
中年人一拳落空,知道中了對方的幻術,吃了一驚,轉頭四顧,整個平臺上已經沒有了余生的蹤影。
他閃身到了平臺邊,鳥瞰整個園區(qū),只見西南方向,十幾米遠的距離,似乎有個人影一閃。當下也不遲疑,直接縱身一躍,朝著人影方向就追了過去。
等他追出去了好遠,從平臺另一個方向的邊緣,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欄桿。懸在一側的余生,重新爬上了平臺。他滿頭是汗,剛才在一秒時間,就布下三重幻術,消耗了他不少靈力。還好這個中年人格斗能力很強,但感知能力似乎并不強。
此刻,這處打斗的平臺,可能反而是最安全的。
雖然,余生不明白和對方到底有什么仇怨。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此刻直接回學校,說不定還會給學校帶去麻煩。最好的辦法是以靜制動。
他回味著剛才的打斗,當時可能來不及有什么感覺,但此刻心中卻有些后怕。這個陌生的中年人,一拳一腳剛猛霸道,這不是街頭打架,是生死搏殺,只要反應稍微慢一點,今天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自從那晚見過王大師之后,似乎就有了針對李煒明和自己的怪事,想到中年人可能會去找李煒明的麻煩,他的內心又有些焦慮起來。
余生相信李煒明應該比他應付得更自如,但可以的話,他還是不想讓自己的朋友有任何意外。不過目前他的狀態(tài)的確很差,需要盡快恢復一下。
想著,余生平復下自己的心情,開始凝神調息,恢復靈力。
一個疑問又上了他的心頭。剛才使用幻術的時候,他啟動了靈視。在靈視中,這個中年人的體內經絡呈現出了和常人完全不同的形狀。難道這是因為他的修行方式不同,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城市的夜空似乎壓過一陣低云,暫時遮住了月光,把在高處的少年身影籠罩在了黑暗中。不過,經歷過剛才那一刻,雖然還有很多困惑,但少年的內心已經沒有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