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徐氏已經(jīng)想到并安排好了,“奶想到了,我們今晚就在行腳點湊合一晚吧,誰讓今天事情有點多呢。但是,手頭的事情都忙活完,咱就不操心了,這也挺好?!?p> 徐雅笑著道:“看來奶和我一樣,都是急性子?!?p> 徐氏也笑了,她摸了摸孫女發(fā)頂,“那可不是,要不然你會是我孫女呢!”
徐氏心情不如早晨到中午那般緊張,便問起了徐雅油酥小餅的事。
“這餅你是如何會做的,我在咱們當?shù)貨]吃過,以前京城也沒有見過、吃過的?!?p> 徐雅用籃子里墊的布巾墊著雞蛋。
她邊吃著雞蛋邊說道:“奶,我昨天在書鋪子里買了本食點畫冊,那上頭有畫著這餅怎么做,我照著做了,便做成了。你那會中午睡覺,沒看到我做。這會你嘗嘗啊,看看好不好吃?”
徐氏剛吃過東西,并不餓,而且她手也不干凈。
“我看元寶自己拿著吃得挺香,應該是好吃的。奶剛吃過,就不吃了,到時候我回家嘗嘗看。還有,你那畫冊畫得那么真實嗎?你竟然看著就能學會?”
“哦,那奶回去再嘗嘗看吧,咱這籃子里還剩下幾個呢。我不知道啊!我看了畫冊就會做了,我大概有這方面的天賦吧?!?p> 對自己會的東西,徐雅這會又開始胡說八道。
不過,徐氏倒也信她的。徐氏一直認為她飯食功夫很好。
而且,徐氏就算懷疑什么,她也懷疑不到地方呀!她又沒穿越的腦洞可想。
祖孫兩個說著話的功夫,元寶哼哼唧唧起來。
徐氏正打算把他,結果,他卻跟故意似的,在徐氏解開他腰椅的同時,他就尿在了躺在那里的鄭二叔腿上。
徐氏和徐雅想要阻攔,卻已經(jīng)來不及。
徐二叔這時砸吧了幾下嘴,也不知嘴里嘟囔了什么話,眼也不睜地還又繼續(xù)睡起來。
“這孩子怎么回事,平常要尿都乖乖等人把的,這回——”
徐氏愕然間拍了元寶小屁股一下,因根本不疼,元寶瞇著眼對著徐雅笑了笑,然后咬著指頭將臉埋在了徐氏肩上。
看了看鄭二叔那像是自己尿了褲子的腿上,徐雅對她奶擠著眼睛,促狹說道:“奶,沒事的,反正鄭二叔睡得死,天氣又熱,很快就會干了。你我不說,誰都不會知道這事的?!?p> 說著話,很快徐氏一家就趕到了縣學門口,而那時候天快黑了。
那門子看到徐雅,才過去一天功夫,他還是認識她的。
徐雅還未開口,他就已經(jīng)知道她找誰啦。
“找鄭秀才是吧?我認識你。我也看到了,鄭二叔醉倒在你車上呢!你等等,小老兒我這就給你去喊他出來。你可來的真是時候,他剛從外頭回來?!?p> 看門大爺將她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徐雅除了“嗯嗯,大爺,麻煩你了?!彼膊恢涝撜f什么了。
其后,她往身后看了眼,趙蕊兒兩人的馬車還跟著呢——
她真的很佩服這兩位的毅力。她不諷刺,是真的佩服。
起碼人家對鄭同是真的喜歡,而她呢?她不喜歡鄭同,還不得不搶了這兩位喜歡的人。
徐雅在這種自我愧疚中,環(huán)視了縣學四下,便看到那兩個先時雇傭的碼頭苦力。
他們正等在縣學門外的角落,還一直在向她招手。
跟徐氏說了為何要見那兩人,徐雅忙下車走向他們。
那兩人很快就說清了王管事是誰家的人,又跟誰回了話。
他二人說話時聲音壓得很低,神情略微緊張間,還一直看著趙蕊兒的馬車。
很快,徐雅便知道,王管事那背后之人竟然是王靈兒或者是王家府上。
怪不得兩人回話時,一直注意著趙蕊兒的馬車。
王靈兒不就在那車上嗎?
兩人不知王靈兒叫什么,但她穿粉色衣服,兩人看到了總是記得住的。
而那王管事最后卻是回了縣城里王家府上,所以,這兩人才比徐雅早到了縣學這里。
他們先跟著王管事到碼頭戲樓附近,見到他跟王靈兒回事,然后記著徐雅的囑咐,便一路又跟著王管事到了縣城。
而那時,徐雅還在和趙蕊兒二人纏磨說話呢!
徐雅對兩人的跟蹤結果很滿意,便如約付給了他們銀子,然后謝過他們,就讓他們離開了。
接著她很快便等來了鄭同。
一見了徐雅他們,鄭同那臉上如同徐雅心里一般,也露出了愧疚之色。
知道他在愧疚什么,徐氏則低聲安撫他道:“沒關系,那地契只是一時過戶不了,等風頭過去了,就好了?!?p> 鄭同無言以對,拱手作揖道歉。
徐氏繼續(xù)又說道:“我和雅雅今日在外頭耽擱的時間長了點,晚上看來是回不去了,你能給我二人介紹個住宿的行腳店嗎?還有,老身有些話,想要問你,一會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此時,徐雅低頭用拇指指甲不斷摳著食指,她也不嫌疼,總之她看起來十分悶悶不樂。
這會,她什么話也不想說。
總之,她心里因為對趙蕊兒兩人的那些愧疚,非常難受。
鄭同忍不住看了眼頭頂對人的徐雅,不知她這是怎么了。
其后,他對徐氏溫和說道:“大娘有吩咐,小子不敢不從。我先送了我二叔去堂姐家吧?;仡^我再和大娘細談?!?p> 徐氏點頭,然后輕拍了徐雅的肩膀,“快叫人,你這孩子這會怎么了?先時還好好的?!?p> 徐雅強吞下快要愧疚而出的眼淚,讓自己別想那么多,等問了鄭同后再說其他。
其后,她收整神色,抬起頭來,下意識喚道:“鄭秀才?!?p> 徐氏不滿地又拍了下她肩膀:“你怎么答應奶的!”
想起之前答應徐氏的,以為一直不會兌現(xiàn)的,卻沒想到這么快就需兌現(xiàn)了。
徐雅反應過來后張了張嘴,幾欲開口但就是叫不出鄭同哥哥來。
接著,元寶學著徐氏的樣子,“啊啊”喊著間拿小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不知這是想作何,鄭同面無表情地看向徐氏,“大娘,這是——”
“鄭秀才,你先上車坐著吧?!?p> 徐氏喊了鄭同坐在騾車上。
她和徐雅坐在一邊,一直不醒的鄭二叔躺在車中間,鄭同便坐在了騾車另一邊。
徐氏眼看著天色欲晚,不能再耽擱了,她先問了鄭同,問他堂姐家具體在哪里,便讓駕馬的往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