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心安處在故鄉(xiāng)(2)
就這樣,在與我們一起學習的時候,我聰明的奶奶便在用她的一些人生經(jīng)歷來教育我們這些孫輩。
隨后,我們又教會了我奶奶查字典,之后,她識字寫字的機會便變得了方便多了,于是,我奶奶便在讀我們的課文,也在練讀報紙,只要一有空閑,只要一有機會,她便在識字寫字。
跟著,我奶奶跟孫女們學字識字的消息便在鄉(xiāng)間傳開了,這便引來了同村、甚至是同鄉(xiāng)的那些阿婆們的嘖嘖稱贊和羨慕。
至后來,在我小學畢業(yè)去上初中時,我奶奶便可以很順暢的讀書看報以及可以十分流利地與別人講普通話了,因為,按國家的教育大綱,小學畢業(yè)生應能認識2500至3000個字左右,而我奶奶認識的字估計就遠遠超過了這個數(shù)量了。
也是在后來,我才知道我奶奶要我們教她識字那是有很多重的意義的:第一,她想學字識字的意圖確實是她一輩子夢寐以求和求之不得的事情,這是事實;第二,她通過要我做她的小老師,便可讓我有責任感、有責任心、有負擔,便可讓我留心聽課,便可讓我學到老師教的知識;第三,她讓我的思想有所寄托,以分散我對我爸及我媽的思念,以盡快讓我走出悲傷的思想陰影;第四,她也想通過我與她及我的小伙伴們,來營造一個其樂融融的生活和學習的環(huán)境。
這真的可是一個一舉多得的事情啊!
我奶奶是多么的聰明??!
這就是我慈祥的、難能可貴的和可敬可愛可親的奶奶的想法,這真是可憐天下祖母心??!
當然啦,當我明白這些事情的時候,這些便都是后話了。
另外,在周末的空閑時間,我奶奶便也會帶我到田間地頭、到野外去轉一轉,以去領略和了解故鄉(xiāng)的田野和山水風光。
此時的在改革開放二十多年后的我故鄉(xiāng)的江東水利,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是徹底的崩塌、斷流了,早年的灌溉水渠網(wǎng)也早就已經(jīng)是崩塌、淤塞了,這些水利灌渠要么是長滿了萋萋野草,要么就是干涸底朝天,要么就是不見了蹤跡,而二十多年前的百衲衣一樣的一塊一塊的責任田里,早就沒有了當年的田園風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只有一塊一塊的桉樹,又或者是一族一族的竹林以及沒人管養(yǎng)打理的果樹,很多果樹下還有掉落腐爛的大量果實,而沒有種竹、種樹的田里那也是長滿了人頭高的萋萋荒草。
田野中只有靠近村邊的數(shù)處還種有零零星星的蔬菜和瓜果,估計這應該是“386199”留守部隊的人種植的吧?這些蔬菜和瓜果地里還扎有趕鳥的茅草人,樹林、竹林中也有很多春雀在飛來飛去,在發(fā)出著“啾啾啾……”的鳴叫聲。
在清新的空氣里,除了鳥鳴聲外,并沒能見到幾個人,四野顯得了格外的清靜,但似乎也是顯得了無限的蕭條和荒涼。
我奶奶領著我每走到一處,在面對著這樣的一番景象時,她便都會帶著傷感的神情在對我哀嘆道:
“唉,真沒想到啊,離開家鄉(xiāng)才十幾年的功夫,家鄉(xiāng)竟就荒成了這個樣子了……”
“這塊地可是畝產(chǎn)800斤水稻的呀,那塊地可是畝產(chǎn)1200斤稻谷的呀,這里可是富地洋呀,唉,竟荒成了這樣了……看著這地,奶奶就心疼呀……”
“這是咱家的柑園,當年曾賣過幾千斤的柑果,可是,你看,現(xiàn)在,這柑樹都死光了……”
“這塊地可是當年農(nóng)業(yè)學大寨時,爺爺奶奶這一代人開墾出來的呀,當時多辛苦呀,那年,咱家在這里還種出了四、五千斤的番薯,可是,現(xiàn)在,唉,荒了、荒了……”
……
我奶奶一路在哀嘆的同時,她也一路在回憶、在講述著她和我爺爺這一代人當年在生產(chǎn)隊時期的辛苦勞動場景,也在講述當年分田到戶時我的伯父們及我爸爸在這片土地上的勞動場景,所謂觸景生情,當年的諸多的艱難困苦好像又都浮現(xiàn)在了我奶奶的眼前了。
盡管我奶奶在哀嘆,但她卻也不自覺地在自言自語道:“唉,也難怪,分田到戶了以后各顧各,誰還愿意來管公用的水利溝渠呀,水渠崩塌、淤塞后就沒水,沒水后,這農(nóng)村呀就一事了百事了了……其實,老話也說得對,自古耕田就沒前途,特別是在現(xiàn)在的這個年代,隨便去進廠打工都好過耕田,這有誰還會愿意來耕種呀?”
之后,我奶奶又在嘆道:“完了、完了,等奶奶這一輩人都死光了以后呀,估計就沒有人會耕種了,就沒有人知道在什么節(jié)氣該種什么作物了,珠妹呀,奶奶跟你說呀……”
跟著,我奶奶便在絮絮叨叨的跟我講述了立春、雨水、驚蟄、春分……等等的24個節(jié)氣,并講述了在每個節(jié)氣種什么作物以及該怎樣進行田間管理和下什么肥料,等等等等。
而我卻是像在聽天書一樣,我只會背: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但我哪里知道該如何去體驗文字背面的什么辛苦呢?
就這樣,我奶奶便帶著我在這荒野間閑逛著以及在哀嘆著。
在野外回來后,我奶奶似乎便在沉思了起來了……
在第二天當我去上學了以后,我奶奶便拿起了家里已經(jīng)多年未用過的、都已經(jīng)生銹了的鐮刀和鋤頭,她就到村前魚塘邊的地上去除草和鋤地了。
原來,這塊地呀就是分田到戶時我家的責任田,它只有不到一畝的面積,在1980年代初,我爺爺帶領著全家人就是在這塊地上建鴨棚養(yǎng)鴨和承包村前的這口魚塘養(yǎng)魚,同時也承包了村前河邊的竹林,以致在出產(chǎn)賺了錢后才建起了我們現(xiàn)在在居住的房屋。
而現(xiàn)在的這塊地及其周圍卻已是長著人頭高的野草了,因為自從我爺爺在十多年前出深圳后就被丟荒了。
村前魚塘外的這一片田地,由于村中人講究風水,要保持祠堂、禾坪及魚塘外開闊和朝陽,因而,田地的主人們便自覺的沒有種上竹林及樹木,因而,丟荒后的這一片田地便只長著人頭高的野草。
我奶奶用了兩天的時間便除去了地上的野草、并鋤松了地,跟著,她一把火便把野草燒成了灰燼,隨即,她到龍頭鎮(zhèn)買來了種子,她便在爭取時間搶種上了花生、黃豆、綠豆等耐旱作物,同時,也分別種上了黃瓜、茄子、豆角、菜心、通心菜等的蔬果作物。
村前的這口魚塘也沒有人養(yǎng)魚了,但在春雨淋漓的日子里,魚塘便蓄有小半塘的塘水,我奶奶便用尿桶挑塘水及家里化糞池里的臭水來澆淋這些作物。
隨后,我奶奶又鋤地擴大了種作的范圍,總面積便增加到了一畝多了,增加的部分其實是別人的地,因為都是丟荒的地,你愛耕就去耕唄,地的主人也不在家,就算在家,他也絕對不會說你及向你收租,據(jù)說,這是我的此時故鄉(xiāng)人的不成文的許可,我奶奶便在增加的這地上種上了番薯。
所以,我奶奶從此便又操上了耕地種作的舊業(yè)了。
也所以,在白天里,我奶奶便在打理著這片菜園了。
我一般都是在下午四點半鐘就放學了,因而,我也帶著趣味來幫忙了,這時,我奶奶在挑肥水,而我則在我奶奶的指導下用帶柄的勺子舀肥水來澆菜。
我奶奶說:“奶奶以前呀可以挑150斤的擔子,可是現(xiàn)在呢,老了,奶奶就只挑兩半桶,估計也就六、七十斤吧,珠妹呀,咱祖孫倆就當作是鍛煉身體、就當作是有所寄托、就當作是吃飽了再買面包來做吧,奶奶也想讓你來勞動鍛煉一下,將來呀,等你回廣州了,你也就不愧是在鄉(xiāng)下住過的人了。”
“哦,好的,我一切都聽奶奶的指揮?!蔽艺f道。
“那就好,另外呀,我告訴你呀,咱自己種的菜呀,一定要比廣州、深圳的在市場上買的好吃,我們不打農(nóng)藥,澆的都是土雜肥,這就是所謂的有機植物,等將來摘了煮給你吃,你就會知道了?!蔽夷棠陶f道。
“哦,既然這樣,那我每個下午都來幫奶奶澆菜,那我也就可以看這些瓜菜是怎樣長大成熟的和怎樣結果長大的。”我說道。
“好呀?!蔽夷棠搪牶蟊阍谛α似饋砹?。
所以,自此以后,在村前的這塊地上,在每天下午的傍晚前,便可以見到我奶奶和我祖孫倆的忙碌的身影了。
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有歷史輪回?
還記得么?剛好是在一個甲子輪回的60年前,那時是1943年,也是在這塊地上,那時的我的老祖宗林木蘭也是帶著我的姑婆羅海燕,她們祖孫倆也是在用同樣的辦法來種菜澆菜的。
這似乎是具有驚人的相似之處:那時羅家只有祖母孫女倆在家鄉(xiāng),而現(xiàn)在也是只有祖母孫女倆在家鄉(xiāng);那時的祖孫倆跟現(xiàn)在的祖孫倆都在用同樣的辦法來種植蔬果;當時是因為天災大旱要到龍江河底挑水來澆菜,而現(xiàn)在則是因為水利設施蕩然無存而要到魚塘里挑水來澆菜。
所不同的是:那時的祖孫倆是因為饑荒、是為了解決充饑生存的大問題,家人及村里的人是為了生存而紛紛上江西逃荒才逃離了家鄉(xiāng);而現(xiàn)在的祖孫倆卻是為了追求食物的品質,甚至還有為了鍛煉身體、消磨時光及寄托情感的情愫,現(xiàn)在的家人及村里的人卻是為了事業(yè)、卻是為了追趕時代的潮流、卻是為了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才離開了家鄉(xiāng)。
不管怎樣,我想,這都是證明了:在不同的時代里,在這片土地上都曾經(jīng)生活過一代一代的羅家人,這片土地都曾經(jīng)哺育過一代一代的羅家人,也是這片土地才讓羅家人生生不息、代代傳衍。
所以,在農(nóng)耕時代,人們都喜歡把土地比作是自己的母親,人們也都在眷戀著自己的故土。
這時的我奶奶其實就是還保存著農(nóng)耕時代的思想,所以,此時已66歲的她在看見了家鄉(xiāng)如此荒涼的景象后,她便帶著我還在用她的僅存不多的精力及體力來種作蔬果。
其實,對于我來說,這無疑也是我人生中能體驗耕田種地的一段難得的親身經(jīng)歷。
這時,我便每天都與我奶奶在一起澆菜施肥,我也在觀察著這些蔬果在一天一天的不同變化和長高長大。
我和我奶奶就這樣在忙碌和充實的生活著。
在我們回到故鄉(xiāng)的一個月后,便是當年的清明節(jié)了,但是,由于“非典”疫情的影響,所以,當年外出的人們便都自覺的沒有回鄉(xiāng)來掃墓。
其實,“非典”疫情對于我們生活在故鄉(xiāng)的人來說,似乎是影響不大了,因為處在山區(qū)的我的故鄉(xiāng),并沒有外來人口、并沒有流動人口,只要外出的故鄉(xiāng)人不回故鄉(xiāng),那故鄉(xiāng)就沒生活有多少人,這里山清水秀、環(huán)境優(yōu)美、空氣清新,留守的人們都在自由自在如常的生活著。
但是,我們也通過電話、通過電視、通過電臺在了解著外界的疫情情況,而且,隔一差二,我和我奶奶都會與身在深圳及廣州的親人們通電話,以了解彼此的情況,我奶奶更在叮囑我的親人們要時刻注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此時,一句問候、一聲平安,就是遠隔千里的親人的最好的安慰。
因而,我和我奶奶也了解到,在此后的四、五月份,“非典”疫情的傳播和傳染那是十分的厲害,我們都知道疫情在廣州、香港、內地的很多城市以及世界的很多城市都已經(jīng)爆發(fā)了,至4月底時,我們也知道首都的疫情那是十分的嚴重,首都已經(jīng)建起了專門收治“非典”病例的小湯山醫(yī)院了,首都的中小學也在停課兩周,這時的“五.一黃金周”也暫停施行了,防疫部門都在公共場合防控“非典”了。
至 2003年的5月3日,我們在電視里也觀看了“鐘南山談非典防治”的科教片,我們也學習了有關“非典”的防治知識,也知道了戴口罩、勤洗手、該怎樣洗手等等的防控知識。
但是,生活在我故鄉(xiāng)的人們卻只是在觀看、在議論和在學習,我們卻沒有去做這些防控措施,我和我的小伙伴們在老師的教育下,只在祈求國家平安、世界平安、人類平安。
總的來說,我們在故鄉(xiāng)的生活便沒有受到此后的“非典”疫情的太多影響。
至當年的5月下旬時,慢慢地,“非典”疫情似乎是已經(jīng)受到了控制了,很多地方的病例都在下降了,有些更是在清零了。至6月初時,首都防治“非典”的指揮部也撤銷了,而至6月的20日,首都的小湯山醫(yī)院也關閉了,國內很多城市也都恢復了疫情前的正常生活了。
此時,我與我奶奶也還經(jīng)常跑到村后我爸和我媽的墳前去,我奶奶便在喃喃自語的說些與“非典”疫情有關的話語,我知道,她是不斷地在告慰我爸和我媽了,另外,此時的我奶奶和我也都沒有再哭了,我們只在拔除墳墓周圍的雜草和摘荔枝來吃。
在我家族墓地的前后有四棵在1979年分田到戶時分給我家的荔枝樹,它是1973年在農(nóng)業(yè)學大寨的高潮時由我爺爺這一代人開墾種植的,所以,荔枝樹便有了30年的樹齡了,在我羅家人全部外出深圳及廣州的這十幾年里,荔枝樹都是由曾永旺過來施肥、噴農(nóng)藥和修枝打理,成熟的荔枝也都是被他摘去送給那些從潮汕來買牛、買羊的客戶,因為有人打理,所以每年的荔枝果則都是碩果累累。
而此時的我也被樹上的累累果實吸引了,因而,我便和我的小伙伴們經(jīng)常來爬樹摘清甜的桂味荔枝果吃。
至6月底,曾永旺和曾建光父子倆又一次帶著羊肉及羊奶來探望我奶奶了,他們見我奶奶在打理菜園,見我奶奶被曬黑了,也見我奶奶精神更飽滿、行動更利索了,于是,他們便感到了十分的高興。
那天,我奶奶在見到了曾建光時便突然又有了養(yǎng)雞的想法了。
此時,只見我奶奶在對著曾建光說道:“阿光啊,姑姑突然有個想法,就是……我也想養(yǎng)些雞,養(yǎng)大后殺來自己吃,外面買來的飼料雞不好吃,這可能需要你來幫忙一下姑姑,好不好?”
“姑姑啊,你和玥玥想吃雞的話,就打電話讓我從我的山場里抓過來不就得了?都六、七十歲的人了,既在種菜還想養(yǎng)雞,你何必那么辛苦呢?”曾建光說道。
“嗯……讓你整天跑來跑去那也不是辦法呀,姑姑雖然是六、七十歲的人了,但身體還好著呢,我想自己養(yǎng),不過,就是要你來幫忙?!蔽夷棠陶f道。
“那你想怎樣養(yǎng)呀?”曾永旺問道。
“我想把我的那座老房子收拾一下,反正多少年都沒住人了,我就拿來當雞舍,我想每隔一個月就進一輪雞苗,不要多,就二、三十只吧,一般的飼料雞才養(yǎng)60天就拿來賣,我不是,我起碼要養(yǎng)足六個月以后才殺來吃,這樣,我六個月輪回養(yǎng)也就只養(yǎng)個一兩、百只左右,一斤以下時給雞吃飼料,一斤以上以后只給雞吃玉米或稻谷,而且,白天我不喂,我把雞放到村中、村外去放養(yǎng),讓雞自己去扒蟲吃,晚上時我再喂一點飼料或玉米,讓雞成為真正的走地雞,這雞跟以前養(yǎng)的才一樣有味道、才好吃。”我奶奶說道。
“哦,那也是?!痹劳f道。
“另外呀,我有這么多的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在深圳和廣州,你有沒有看電視新聞?依我看呀,‘非典’疫情很快就會過去了,那我的兒孫們就一定會開車回來看我了,那到時我就有雞、有番薯、有瓜果,我就有手信禮物好給他們帶出去,這也是我做母親、做奶奶的能為他們所做的一點事情了,你們說是不是?”我奶奶說道。
“哦,確實也是,我山場的走地雞呀就一直都是供不應求,幾乎都是被從外面回來的鄉(xiāng)親們買走的?!痹劳f道。
“可不是嗎?你山場養(yǎng)的雞,整天走來走去,還會飛上樹,這樣的雞肉結實、彈牙、沒有肥油、才有雞香味,這種雞多好吃呀?那誰不想向你買雞呀?”我奶奶說道。
“是的,但你……就阿光說的,都六、七十歲的人了,在家都還不想安靜的生活,卻還在想為兒子、孫子做些事?!痹劳f道。
“那個做老人的不是想為兒子、孫子做些事呀?是不是?所以呢,我就想請阿光來幫忙一下姑姑,你就按姑姑的意思,幫我買來雞苗、飼料、玉米或稻谷,其他的事情嘛,就不用麻煩你了?!蔽夷棠陶f道。
“哦,既然這樣,好的,沒問題,阿光一定會為姑姑辦妥?!痹ü鈶?。
“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痹劳趪@道
就這樣,我奶奶想養(yǎng)雞的事情便被安排好了。
所以,在數(shù)天之后,那曾建光便把第一批40只雞苗及飼料送來了,我奶奶便把那座老房子略作收拾了一下,我們便又開始在養(yǎng)雞了。
這樣,我奶奶和我白天便要養(yǎng)雞和打理菜園,而晚上又要學習做作業(yè),我們的生活便變得了十分的忙碌和充實了,我們也就完全沒有了此前的悲傷的情緒了,這悲傷的情緒便被忙碌和充實的生活掩蓋了。
而至當年的7月中旬,在我開始放暑假的時候,因為全國、全世界都沒有了新增“非典”的病例了,所以,“非典”的疫情便基本結束了。
而反觀在這四、五個月里的我奶奶和我,我們經(jīng)歷了失去我爸和我媽的無盡的傷痛,也讓我經(jīng)歷和適應了從城市回到了故鄉(xiāng)居住的環(huán)境變遷,此時,我們養(yǎng)有了40只雞,我們的菜園里那也是蔬菜繁茂青綠、碩果累累,其實,我和我奶奶已經(jīng)吃過了很多自己種的清甜可口的蔬菜了。
而至7月底的疫情完全結束后,我的親人們便真的是回來看望我們了。
首先回鄉(xiāng)來看望我奶奶和我的是我的二伯羅偉強,他見了我奶奶和我在故鄉(xiāng)的所作所為后便頗感驚訝和欣喜,當他從村中人那里了解了村前的魚塘水會干涸、過不了冬天,當他了解了久旱后會下酸雨滴爛葉菜時,他便去聯(lián)系了工人和鉆機,隨后便在菜園里打了一口手搖泵井及建了兩個用塑料薄膜蓋頂?shù)哪芡腹?、遮雨的簡易的蔬菜大棚?p> 這樣,我奶奶便不用到魚塘里去挑水澆菜了,我們的種作就變得了十分的舒服和方便了。
至8月初時,曾建光又為我奶奶買來了30只雞苗,之后,他每隔一個月便會送來30只雞苗及喂雞的飼料。
也是在8月份的上旬,那思親心切的羅偉芳便和唐德貴帶著唐駿和唐紅回來故鄉(xiāng)了。
那天,母女一相見,那羅偉芳便與我奶奶在抱頭痛哭,跟著,羅偉芳便哭著直奔后山的家族墓地,我們眾人也跟在她的后面上了山,我奶奶更還隨手帶了些香紙炷和冥錢。
一到墳墓前,我的姑姑羅偉芳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她簡直就哭得了聲嘶力竭、哭得了癱軟、哭得了披頭散發(fā)、哭得了不成人樣了,她是在哭父親、哭小弟和在哭弟媳婦呀,要知道,在這三位親人去世時,遠嫁在泰國的羅偉芳都不在、都無法盡孝,所以,此時的羅偉芳哭得那是無比的傷心。
唐德貴、唐駿和唐紅也被感染了在跟著哭,我和我奶奶也在跟著又痛哭了一回。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續(xù)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