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ㄊ紫?,祝大家中秋節(jié)快樂!
山中無歲月,人間三百年。修行不易!但還是不要忘記停下來歇一歇。求收藏,求推薦票,謝謝?。?p> 開豐十一年間,五月底,時辰:申時,也就是下午3點~4點左右。
此時,天空忽變暗淡,街道上刮來了狂風,不知何時飄來了幾朵烏云,原本晴朗而熱鬧的壽縣,片刻間卻黑云遮日,劈頭蓋頂,隨之而來的就是陣陣小雨。
從窗外看去,雨點來的不大,零零碎碎的,看此場景,估計江無羨還要多呆一會兒,才能繼續(xù)趕往臨縣。
他倒也不著急,正好聽聽這位女子的委屈,興許能聽到什么意外的事情之類。
綢緞鋪回到酒館后,他便把衣服給了女子,她洗漱后,又整理了翻,穿上這身干凈衣衫走出來,別說還挺標致。
如今這副模樣,倒是格外的像個清秀的小生,與男子相論而言,她更是多幾分純真和羞澀。
此刻靦腆的走來,與江無羨坐在角落的桌上,述說起其苦來。
她本名云雪,年芳十九,家住香山臨縣。上有位父親,還有位姐姐,姐姐名喚婉婷,虛長她兩歲,姐們倆關系很好,此外無兄弟。
她家中是開染坊的,還經(jīng)營了幾家綢緞莊,她爹爹平時對她們姐妹倆萬分疼愛,云家姐妹,在臨縣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
平日里,多少富家子弟踩破家門,都想與這姐妹倆,結個百年之緣。
而她爹爹,也有意為她姐妹倆擇個乘龍快婿,一來接手家業(yè),二來嘛!也好為她云家留個后代。
她娘親前些年病死了,爹爹雖然續(xù)了弦,但年紀已大,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子嗣。
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所以,除了她們這對寶貝明珠外,還有偌大的家業(yè)要傳承。
因此,云父不得不為她們招位女婿,也好在自己百年以后,照顧好她們。
可是姐妹倆既生在大戶人家,從小自然就接受不同與普通人的教育。
無論是見識還是膽識,若不是謙謙君子,一表人才,又豈能與她們相互匹配?
雖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可要是門不當戶不對,那豈不是害了這兩位寶貝閨女的一輩子。
所以為了這件事,她爹爹可是傷透了腦筋。
“云雪姑娘!你繼續(xù)說吧。”端著酒杯,撈來小酒,江無羨坐在對面,聽她說來。
“事情要從兩個月前說起!”看著云雪,聽她清冷的口氣,仿佛又重新經(jīng)歷了一遍。
……
大約在兩個月前。
那天,天色很好。
萬里晴空,周遭無云,在家中悶的慌,姐妹倆便一同出門上香去了。
來到西城山的大華寺里,燒了香,給了香火錢后,姐姐還要拜求一段美好姻緣。
于是,她便在佛祖腳前抽了一簽。
接過簽來,只見簽文上寫著:“命中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边@是一枚和簽,注定是不平凡的。
云雪見她呆住了半會,覺得有些奇怪,便湊過去看了眼,“姐姐!這簽文所示,莫非姐姐已有心上人了?他是誰?為何妹妹不知?”
原來,在此之前,云婉婷早已心有所屬,只是與那位相公只有一面之緣,也不知將來還能不能遇到。
今日前來上香,便要趁此機會問問佛祖,其實也只是給自己求個安慰罷了。
如今看到簽文,她卻又暗自悲切,難道這是佛祖給她的指示嗎?
這段戀愛注定不平凡,退一萬步來說,她爹爹都未必會同意。
因為她是姐姐,但凡招胥,必須得先讓她招。
如今這簽文又讓她莫要強求,她不明白,甚至懷疑佛祖知不知道,她求的是和誰的姻緣?
小沙彌見狀,走來為她解簽。
不過他年紀尚小,不太會說話,便道了句:“這位姑娘求的是姻緣,我佛已有明示,還望姑娘,莫要做癡漢強求?。“浲臃??!?p> 佛祖表示,我可沒說!
估計他老人家聽了吃我一掌!
聽得小沙彌此話,云婉婷更加的不知所措,想要發(fā)問,卻又害怕聽回的是更傷心的回語,便又把話咽了回去。
云雪見她暗自神傷,頓感稍稍心疼,又安慰了句:“姐姐,你別聽他胡說!佛祖的意思,一定不是這樣的?!?p> 這時,一旁的老主持看到后,便向她們這邊走來,“這位姑娘!空明此話,并非是讓姑娘莫做癡漢強求。簽文所示,我佛也并非是這般道理?!?p> 難怪說姜還是老的辣的呢?
開口就是不一樣。
接著,他又補充道:“這簽文上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是我佛再說,讓姑娘知天命,一切順其自然。倘若真是無緣,姑娘也不必為此神傷。”
“大師!那我該如何做呢?”聽了他的話,云婉婷又追問。
老僧含笑說道:“做便是不做,不做便是做!姑娘不必刻意的去做什么,也不要刻意的想去改變什么。只要肯一心向善,不與世爭,相信在冥冥中,我佛會對姑娘的姻緣自有安排的?!?p> 老僧的一番話,彷如撥云睹日,令她心中平靜下來。
老僧說的倒也不錯,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有時候,一眼便認定了對方,可是老天爺卻又造化弄人。
但也有時候,恰恰是最不認定的那個,反而才是最終的歸宿。
所謂爭,就是不爭。
不爭便是爭。
盡人事,聽天命。
說的就是如此。
果斷的拜謝老主持,姐妹倆便返回家中,可正在這時,寺廟前來了兩位公子,身前身后,都跟著幾位狗腿護衛(wèi)。
二人衣著光鮮,相貌不俗。
但說話時,那一雙雙眸子里,似乎透著幾分骯臟下賤,就像穿著羊皮混跡在羊群里面的狼,頗有幾分衣冠禽獸的模樣。
但人長的還是很稱透的,雖然看上去年紀大了些,卻也有幾分男子氣概。
畢竟人到中年,方顯英雄本色。
與他們擦肩而過,見她們姐妹倆走來,其中一位移到一旁,登時對身旁的護衛(wèi)說了句:“趕快給二位姑娘讓路?!?p> 云婉婷跟他對視了一眼,微微示意,算是表示感謝。
這位公子看上去,倒還像位紳士,眉宇交錯間,云婉婷覺得這位公子還算不錯,但僅僅只是不錯而已。
然而她卻不知,這二人就像兩條虎狼一樣,另外一位,已經(jīng)隱隱顯現(xiàn)出禽獸之相了,此刻正在身后直溜溜的打量著她們姐妹呢。
此人姓赤名淵,乃是臨縣里的一小小縣候。早年間,文王剛登基不久,揚州天做大災,運河沖斷了閘口,洪水如猛獸般襲來,周遭多數(shù)縣內,皆一一受難。
那時,北境還尚未平息,至江尚父子勤王戰(zhàn)役后,國內幾乎年年虛耗。
文王登基后,首要處理朝政,后又招兵買馬,解決了外憂內患,這才奠定根基。
但同時也傷財勞民,國庫耗損,時至當時,幾乎已經(jīng)拿不出錢糧來賑災了。
后來,是前相‘沈平’給文王出了一個主意,讓地方大戶出錢出糧,有功于社稷百姓者,即可封侯加爵光宗耀祖。
文王聽后,覺得沈平這個主意不錯,當即提筆,就擬了道圣旨昭告天下。
也正是這個時候,赤淵看機會來了,索性拋出所有家產,購錢購糧,共湊了銀錢三萬余兩,糧草千石,一并送到縣衙里震災。
災后,文王召見,便給出資的這些人封候加爵,雖然只是小小地方候,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這赤淵便是其中一位。
至于此刻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正是他昔日的同窗發(fā)小。
此人姓梅、名喚東來,因為受到赤淵的關系,在臨縣混的風生水起。
比起赤淵,他心思縝密,大有野心,不僅經(jīng)營了多家作坊當鋪,還時常與江湖草莽一類人互有來往,可謂是黑白通吃。
二人黑白相唱,常年欺壓百姓,暗中勾結,不知做下了多少件令人發(fā)指的事情。
在臨縣一帶,就連衙門里的官老爺,對他二人都禮讓三分。
梅東來此人還算收斂,至少行事風格,都是在暗地里進行。
而這赤淵,不僅自己膽大妄為,欺壓鄉(xiāng)民,強搶民女就罷了,
就連他府上的一眾狗腿,個個都是個定個的狂妄囂張,聽說近年來,他還勾結上了某個諸侯藩王,準備暗中圖謀大事,至于是什么事,目前還說不清楚。
聽的小半會時辰,江無羨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小小赤侯,沒想到卻如此囂張,難怪這唐三剛到安陽城,就跑去賭坊。
想來在臨縣時,便已經(jīng)是副狗腿模樣,正事都顧不上了,以至于被殺在酒館后巷。
不過話說回來,聽云雪說他勾結藩王,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江無羨仔細的想了想,憑自己對這些諸侯藩王的了解,他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勾搭上的。
尤其是近年來,天朝江山漸漸鞏固,文王更加有意收復各地諸侯,若此時傳出什么故事來,文王必定會以此下手,所以那些諸侯王們,不可能不清楚這點。
除非赤淵手里有什么資本,或者說有某些諸侯王很想要的東西,否則,僅憑一小小縣候,又怎么可能讓諸侯藩王們看的上眼?
莫非又與那九鼎圖有關系?
想到這里,他目光一怔,興許就是這樣。倘若唐三手里的神秘圖出自與赤候府,那么這位赤候,必定是知道九鼎圖的來歷。
而此次派唐三去京城中,便是帶著神秘圖案的副本,去與進京獻寶的諸侯們達成某種秘密交易。
可是前些日子皇太后大壽,來京城獻寶的祝壽的諸侯王們數(shù)不勝數(shù),究竟又是那位藩王與這赤淵有所聯(lián)系呢?
“究竟會是誰呢?”
“衛(wèi)公子!你在說什么?什么會是誰?”云雪提到赤淵來,江無羨便自顧自的分析猜測起來,一下子倒是忘了她還在。
“沒什么!”瑤瑤頭,江無羨又繼續(xù)追問道:“云雪姑娘!你繼續(xù)說吧!遇見這赤梅二人之后,你家中又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