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ㄖ星锕?jié)快樂!第二更,求收藏,求推薦票,求投資。)
云府變故。
無論是什么年代,無論是什么地方,總有那么一些人,永遠躲在黑暗的陰溝里,做著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云雪又繼續(xù)述說,赤梅二人,是如何一步步的毀滅云家的。
后來,赤梅二人返回臨縣后多方打聽,得知這對姐妹花,乃是云府中的小姐,便攜手備禮,找來云家。
這天,云雪與姐姐在后院玩耍,丫鬟突然匆匆跑來,說是今日,又有人前來問親,老爺正叫她們過去呢。
云婉婷還未說話,云雪便道:“你回去告訴爹爹,就說我們姐妹倆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若是爹爹還執(zhí)意要為我們招親,那么,我們姐妹倆就離開云府,再也不回來了?!?p> “??!”丫鬟聽了都愣住了。
她說的該不是真心話吧?這么好身世,哪能說不要就不要,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小小丫鬟,又哪能明白她們此刻的心境呢?
女兒家對待感情,向來就比較細膩一些,更何況她們都出自家境不錯的人家。
若不是兩情相悅,若不是真心喜歡,又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把自己嫁出去?
人生在世,雖然應(yīng)當(dāng)無貴賤之分,但卻有高低之別。
當(dāng)人的身份地位高了,接受和要考慮的,就要與常人不同了。
追求的,自然也就不同。
又怎么會是她個小丫鬟能明白的呢?
見云婉婷安靜的坐在一旁,手里拿著一副畫像,靜靜欣賞,也不做聲,似乎云雪的話,也是她的回答。
帶著疑惑,丫鬟便跑回去回稟云父,于是,赤梅二人頭一回來,并未見到她們姐妹倆人。
在談?wù)撝?,云父聽說他們都有家室了,此番前來,不是來提親的,而是要納云家小姐為妾。
云父聽后頗為大惱,二話不說,就把他二人趕了出去。
不過,赤梅二人可不是隨便就能打發(fā)的人,之所以明著來送禮,那是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就能把這對姐妹收入囊中。
必要的時候,這些披著人皮的豺狼,才會顯出他們的禽獸之面。
“東來兄!如今明的不行,咱們兄弟,就只能來暗的了?!痹诔嗪蚋?,赤淵面不改色的說著。
聽他的口氣,似乎這種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就像呼吸一樣簡單,做過何止一次二次。
那梅東來城府極深,且心思縝密,向來以腹黑著稱,對于云家的兩位小姐,他倒是沒什么想法。
兩個黃毛丫頭,得到也就得到,得不到也就算了,他不差這口。
不過他現(xiàn)在想的是,云家的家業(yè)。
云家家大業(yè)大,若是能把這些家業(yè)變成自己的,那豈不是更加痛快。
微微揚起來嘴角,計由心生。
但見赤淵惱羞成怒,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便在旁煽風(fēng)點火,給他支了個招。
只三言兩語間,就把計劃敲定下來。
赤淵聽后,那骯臟的嘴臉露出滿意的笑容,似乎這才符合他的個性、和標簽。
于是,他先是派出打手,去恐嚇那些與云府來往的貨源商,先斷了云家染坊的貨源,讓云家沒辦法如期交貨。
憑赤候府里養(yǎng)的一眾狗腿子,就連縣衙里的一班捕頭衙役也不敢公開對抗,更別提那些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了。
因此,縣令大人不得不屈服于他,不!也不能算屈服,只能說是官匪合謀。
畢竟這赤淵還算懂事,不公然與衙門中人對抗,平日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背地里,也讓人悄悄的去給這位縣令大人送上銀兩。
他們這層關(guān)系,跟拜把子就差磕兩個頭了,所以,平日里稱兄道弟也不為過。
聽她說到這里,江無羨冷笑道:“他們還真是虎狼一窩,不分你我。”
雖然之前,早就想到天朝必有這種地方的虎狼存在,不過現(xiàn)在聽云雪說來,他還是覺得稍稍震驚,沒想到這么快就遇上了。
此刻,云雪卻淡淡的皺了皺眉,又說著:“只短短半月不到,我云家的各所作坊都出了問題,不過我爹爹經(jīng)營多年,留下了不少的財產(chǎn),倒也不至于就這樣破產(chǎn)。”
“那后來呢?”江無羨又繼續(xù)追問。
“后來!后來又平靜了幾天!……”她話語淡淡,能聽出她心頭的悲傷與恨意。
當(dāng)時,云家斷了貨源,云父四處求人,不惜花高價從外地金購進一批上等布料,才短暫的度過危機。
那些天,云家上下心力交瘁,終日都在染坊里趕著染工,為了,就是把之前損耗的時間追趕回來。
終于,用了幾天的時間,在交貨日期的前一天里趕了出來,姐妹倆人心疼父親,貨物趕出來后,便勸他回去休息。
也正是這天。
赤府狗腿唐三帶人盯梢,發(fā)現(xiàn)云家趕出貨物后,立刻返回去告訴赤淵。
赤淵聽后大怒,沒想到這個老頭子還挺下本的,派人去請梅東來到府里一聚。
梅東來到后,聽聞云家趕出染料來,他倒也不著急,只笑了笑,又說:“赤兄不必憂慮,他們能趕出來,未必能交出來?!?p> “東來兄此話怎講?”赤淵一愣,瞧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莫非又有新主意?
“到時候赤兄就明白了?!?p> 原來,梅東來打算在路上動手腳,云家想要交貨,必須要先運出臨縣。
她家絲綢和棉布,大部分都是往北而出,只有小部分的,才會留在坊鋪里售賣。
而北上只有兩條路,一是官道,二是水路,想要走這兩條道,就必須先出臨縣。
梅東來身旁有位江湖草莽,此人叫望永忠,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是梅東來的護衛(wèi),也是他背地里的刀斧手。
望永忠出自西山鬼火洞一門,一身魔刀刀功練的爐火純青,因此,在江湖中小有名氣,很多人都對他那柄魔刀忌憚三分。
早年間曾做過殺手,不知為何會歸順這梅東來麾下,這些年來,不知道幫梅東來殺了多少人,可謂是好事做絕,壞事做盡。
正是這位望永忠,不知從哪里召集了一些江湖嘍啰,在云家趕往水路出貨的當(dāng)天,從半道上殺出來。
他們殺人搶貨,一個活口都沒留,搶完貨,把尸體搬走埋了,就迅速的離開,蹤跡全無。
消息傳回云府,說是鬼怪作祟,不僅沒見到人影,也沒看到貨物。
云父聽后,一口老血噴出,還沒問個明白,登時就昏了過去。
姐妹倆一時間慌了神,正在不知該如何辦時,這時,梅東來卻走上門來了。
“你來干什么?”望著他,云雪凌厲的呵道。這陣日子以來,她猜想家里的變故,定是與這梅東來脫不了干系,只是苦于自己沒有證據(jù),所以,也沒挑明了說。
云婉婷呢,倒是沒有想那么多。
畢竟來者是客,她作為姐姐,自然不能讓外人笑話,便又道:“不好意思,家妹失禮了!只是近日府中事務(wù)繁忙,不便招待,不知梅公子此來,是有何指教?”
“無妨!”說著,梅東來又接著說:“我聽聞前日里,云府有批上等的棉布無端消失在運送路上,至今還未尋回,便想來看看,有沒有在下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一聽此話,云雪便跟加確定他就是背后的人,張口就直接挑明:“你少來這里假猩猩了,依我看!這分明就是你派人干的?!?p> “妹妹!不得胡言?!痹蒲┰捯魟偮洌窎|來還未搭話,云婉婷便喊住了她。
“姐姐!都什么時候了……”話說半句,云婉婷又插嘴道:“家妹心直口快,還望梅公子不要往心里去。只是婉婷也不明白,公子如何得知,我云家棉布被賊人搶奪的?”
倆姐妹看著他,云雪瞪著眼睛,只瞧眼前這豺狼該如何作答。
梅東來卻顯得非常淡定,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非常能理解二位姑娘的心情,但是還請兩位姑娘聽梅某細細道來。”
擺出一副君子模樣,一邊細細的念叨:“梅某不才,在江湖中認識些朋友,與他們也還算頗有深交。今日我收到江湖朋友的小道消息,說是有一批染坊的貨物,前日里被劫在臨縣境內(nèi),所以這就前來問候了?!?p> “貓哭耗子,我云家不需要你幫忙,你走吧!”他話音才落,云雪便就趕忙開口打發(fā)。
梅東來也不糾纏,只道了句:“若是有需要梅某幫助的地方,二位姑娘不用多想,請盡管開口,梅某先行告辭了?!?p> 說罷,他便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他,云婉婷也不知該說什么,瞧他這幅模樣,倒也不像什么大奸大惡,也許他真的來幫忙的。
只是自己這妹妹氣的太過頭了,就算他真能幫忙,此刻也抹不開面再次懇求。
此后的幾天里,云父漸漸病重,他一覺不醒,云府里,便也就沒有人再撐腰。
染坊里無事可做,工人罷工,商客拿著契約上門要賬,只短短幾天,大部分的財產(chǎn)就被賠了出去。
人嘛!當(dāng)霉運來時,所有的霉運都會一樁樁件件的跟著來,非要倒霉透頂,再無霉運可倒的時候,這霉運才會慢慢散盡。
姐妹倆斟酌幾天,來回權(quán)衡,卻始終想不出該怎樣重整云家。
這可讓兩位女兒,萬般的傷心透頂。
這天,家里來了一位陌生的公子,說是來送字畫,是云雪接待了他。
此人生的七尺之軀,相貌堂堂,氣質(zhì)頗為儒雅,只是穿著打扮過于平淡,滿面的書生氣逼人而來,至于年歲,看上去應(yīng)不超二十四五。
云雪剛要問話,云婉婷卻從里屋走了出來,只見了一眼,喊道:“是你!”與之對視,似乎在哪里見過,這位小生,不就是當(dāng)日送自己那副墨畫之人嗎?
“姐姐!你們認識嗎?”云雪追問。
點點頭,云婉婷并未開口應(yīng)答,此刻心中竟暗自竊喜,沒想到還能遇見他,于是呆望了片刻,以至于一時間忘了說話。
“原來你就是云家大小姐?”小生也頗為驚訝,似乎此前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當(dāng)她是位普通的過路女子,當(dāng)時送她墨畫,只覺得與她非常有緣,也并未想太多。
三人談?wù)撘环?,得知這位小生乃是一位秀才書生,姓林名遠清,在縣里的一處地帶,開了家畫攤鋪,以賣字畫為生。
自他二人見面后,言談舉止都頗為小心翼翼,深怕說錯一句,給對方留下了不好的壞影響。
因此,都頗為靦腆和羞澀。
云雪看在一旁,當(dāng)知姐姐心頭的人,便是眼前這位小子,就與他打趣起來。
他此來,是來送字畫的。
原來,云父在前些日子里閑逛時,路過他的字攤,見他字畫不凡,便向他要了幅臨縣全景的山水畫,約定好今日送來。
如今見云家遭來橫禍,云婉婷更是他心中的夢中情人,又怎么可能會袖手旁觀?
雖然窮酸秀才拿不出半分銀兩,但是此人胸有文墨,對于云府現(xiàn)在的狀況,興許真能幫上大忙。
于是,林遠清請求留下幫忙,云雪便代姐姐答應(yīng)了他,讓他先在客房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