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地區(qū)人杰地靈,后院之中蕭平拾起地上一片碎裂的瓦片,低頭凝視,自言自語說道:“怪不得?!?p> 手指微微加大力度,將瓦片上這顆貨真價實的金丹生生捏碎。
就聽嗷嗚一聲低吼,道士劍尖上挑著的黑乎乎尸體慘叫一聲,卻也只叫了一聲,之后身體瞬間干癟。如一塊布袋子一般,從寶劍劍尖滑落。
如此,那妖魔才算是真正的死了。
老道士聽到聲響后微微一愣,仿佛大夢初醒一般,回頭看向握拳捏著瓦片的蕭平,而蕭平的手已經(jīng)被那破碎的瓦片劃破,手骨被生生刺穿。
老道士轉(zhuǎn)過頭,對蕭平呲牙咧嘴,眼中滿是佩服,“這位小兄弟,你不知道疼嗎?”
蕭平搖頭笑了笑,張開了手掌,一股淡淡的黑氣散布而出。
看到那股子黑煙,老道笑著對蕭平說道:“鬼怪難尋,就是在這號稱雞犬都能升天的南疆也大為罕見。老道我降妖除魔多年,今日這等厲害的厲鬼也不多見。年輕人,我知道你知曉一些道法玄妙,但這瓦片仍然是你把握不住的,不如交于本座妥善處理,還這一帶一個太平?!?p> 蕭平?jīng)]有著急回答老道,而是自己將扎進手骨之中的瓦片拔了出來,在王體加成下傷口迅速愈合,將沒有留下什么傷口的手骨示意了一下老道,笑著說道:“道法我不太懂,但是厲鬼妖怪我還是分的清的。早就聽聞南疆有能斬妖悟道的高人,沒想到僅靠一個成精的瓦片也能悟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p> 老道士聞言面色一變,不由高看了蕭平一眼,但也生出一絲敵意,冷聲說道:“朋友既然已經(jīng)知曉這是妖怪,那也知道先來后到吧。更何況此妖乃是貧道一手斬殺,朋友這般強搶妖身,是否太不將貧道放在眼里了!”
說罷一聲怒喝,寶劍劃過了虛空,磅礴氣機從體內(nèi)噴發(fā)而出,頓時后院狂風大作。
狂風之中蕭平饒有興趣的站在原地,任由銳利如刀的風葉拍打身體,老道的眉頭卻皺的越來越緊。
狂風拍打在蕭平那單薄的身上,如拍打在鐵板之上一般毫無作用。老道士心里一沉,又無法感知到此人身上的靈壓,心想此人一定是修煉外功的高手。
如他一般的道門修士,以氣御劍下只是勉強能與修煉外功的武夫一較高下,但生死交戰(zhàn)必敗無疑。南疆以南用尸蟲錘煉身體的銅人更是又硬又毒,普通一拳下去筑基境練氣士大多都受不了??词捚降纳眢w如此強橫老道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幫外功武夫,不由大為頭疼。
“可惡,一個外門武夫,要這妖身干什么!瓦片成精又不是尸蟲成精……”
看到蕭平站在罡風之中輕松愜意,老道士不由無奈一笑,抬手撤去自己的罡風劍訣,老道士對著蕭平說道:“不打了,打不過你。咱們兩人各退一步,如何?”
蕭平抹了抹手上的血跡,傷口已經(jīng)自動愈合,但穿過的手骨處還是有一大片血污,沒有答應(yīng)老道士,反而笑問道:“你是?”
老道士擺擺手,“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南疆山西河北道,除魔衛(wèi)道張道長。”
蕭平便不在多問什么,手里緊緊握著瓦片。
老道士臉皮一抖,補充說道:“俗名張志和?!?p> 蕭平這才點頭,壞笑著問道:“瓦片給你也行,一千兩雪花紋銀歸我。如何?”
老道士大怒:“你怎么不去搶?”
蕭平無奈提醒:“你搞清楚,我就是在搶??!”
老道士不忿咬牙,一千兩雪花紋銀當然不能接受,提出了一個最終報價:“瓦片歸我,五百兩雪花紋銀給你,我在欠你一個人情,跟你說一個這個鎮(zhèn)子的妖怪。如何?”
“行。”
略微思考后,蕭平微笑著點頭,清楚自己是來占便宜的,開口笑道:“不過不會是村口那個客棧里的吧?我就住在那里,你說最好說個別的妖怪。”
張志和悶悶點了點頭,“當然不是那里,我說的那個你這不懂降妖的門外漢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不妨告訴你,本座為此妖苦苦等待三個月,費勁了心力才打聽出這妖孽的跟腳。這妖來歷并不簡單,乃是一滴天鵬血催生而成,非南疆修士不能降伏,你去必死無疑,需得咱們兩人聯(lián)手。”
說完,張志和撇了蕭平身穿的道袍一眼,淡淡說道:“看你的裝扮,倒像是中州道門的弟子,妖怪都沒見過幾只的山上人,你去那里再被妖怪吃了,滋養(yǎng)了妖體,本座仨月就白干了?!?p> 蕭平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沒錯,如果是能吃我的妖怪,你修為如此稀松,就是等三年也沒機會?!?p> 張志和收起寶劍,面無表情的從蕭平手中搶過瓦片精的妖身,原本唾手可得的東西現(xiàn)在被迫跟別人平分,他只能保證不哭。
冷笑一聲說道:“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