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張志和留在村里找劉老兒要錢,小胖老頭得知妖怪以徹底死透不由大為高興,專門留下老道師徒倆,要中午在后院里擺上宴席款待。
得知蕭平說是自己的徒弟,老道當即跟劉老兒多要了一份錢,畢竟兩人出力和一人出力價格是不一樣的。
蕭平則大搖大擺的回到客棧,訛了張志和五百兩雪花紋銀,心情愉悅,準備回客棧把老板娘買下來,就是不知道人家賣不賣。
走到村口,青衫男子老遠就對著蕭平深施一禮,從老遠一路小跑過來,只為了能跟他說上一句話。
蕭平覺得莫名其妙,這人跟自己有什么話說?自己又不是舔狗。
隨即腳尖輕點,在那漢子好不容易靠近的時候,身形在原地詭異的消失。
看見蕭平的動作,那漢子暗叫一聲不好,大喊一聲:“兄臺別走,我給你看個東西?!?p> 可惜說完之時蕭平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并沒有聽到他的話。
漢子嘆了口氣,心里掙扎了一宿做出的計劃落空,又垂頭喪氣的走回了客棧。
一個閃身之后,蕭平已經(jīng)回到了客棧之中。兩碗酒酣睡了兩天的李長治終于從睡夢中醒來,小龍一直抱怨就是他耽誤了行程,他也自知兩碗酒讓他多花了不少冤枉錢,死皮賴臉的跟老板娘要了點免費早餐,在客棧里和小龍一起吃早點,有意思的是客棧的廚子始終沒有露過面。在李長治不斷的旁敲側(cè)擊下,店小二仍然沒有承認廚子就是那個斷腿的獵戶,只說一句:“后廚重地,客人勿進”,將這個喝多了認得便宜哥哥擋在門外。
李長治也不生氣,吃著老板娘特許不要錢的炒肝,一口炒肝一口酒,半年釀他也是香的。
直到蕭平進門,也點了一份炒肝一壺酒,分量卻都比李長治大些,酒也是不免費的五年釀。坐在一個桌子上三人一起進食,李長治看了蕭平的臉色一眼,不由低聲問道:“平哥你撿錢了?”
蕭平吃著炒肝,搖頭否認,卻又要了一份花生米,還敢要油炸的,李長治慌忙打?。骸俺锤尾灰X,你喝酒吃什么花生米?我都不敢點只敢喝,咱們錢不夠了!”
蕭平疑惑問道:“你不是身上有十兩銀子嗎?”
李長治急了:“有是有,但那是我娶媳婦用的錢,到東海前不能花完的!咱們不是說好給我留點的嗎?一壺酒一兩銀子呢!”
蕭平卻不以為意,執(zhí)意喝酒要配花生米,沒有花生米怎么喝酒?甚至還想要點醬牛肉。
氣的李長治當場無話可說,眼看著花生米和煎牛肉擺上桌前,小龍也一點不替哥哥心疼,跟蕭平兩人搶著吃醬牛肉。
蕭平這時也終于覺得有些不妥了,抬手招呼小二道:“兩個人一盤醬牛肉哪里夠吃,給小龍再上一盤!來一盤肉多的,孩子長身體呢……長治你要不要?要不來三盤吧?!?p> 李長治呆滯著搖搖頭,雙眼無神。他就知道會這樣。
善人吃虧,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吃虧是福,只能告誡自己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特別是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人,破壞別人娶媳婦的人??纯词捚侥菦]心沒肺的樣子,什么叫惡人為惡而不知惡?什么叫知惡而為惡?
蕭平坐在長凳上,肆無忌憚的花著別人的錢。兜里雖然只有李長治給他的五兩銀子,卻打起了人家客棧老板娘的主要,說要把整座客棧買下來翻新,送給老板娘當彩禮,老板娘樂的花枝招展,一氣開了兩壺五年釀助興。很快五兩銀子花完,蕭平的目光向李長治看去。
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藥匣,李長治顫抖著說道:“平哥,這五兩真是我娶媳婦用的錢了。原本十兩銀子能找個二十歲的,現(xiàn)在五兩銀子只能找個四十歲的了……不能在少了?!?p> 蕭平卻不以為意,“你先把錢拿出來,今天我把老板娘娶了,明天再給你娶媳婦兒啊。實在不行,你把銀子拿出來,老板娘歸你了。”
“???可以這樣嗎?”
李長治聞言一愣,看看老板娘那張少女一般的臉龐,卻沒有絲毫邪念,因為聽著蕭平這話不對勁。
小龍也是抬起頭,看著李長治不解問道:“什么銀子這么值錢???”
李長治趕忙抬手打斷,就聽老板娘冷哼一聲說道:“是啊,什么銀子這么值錢?。俊?p> 李長治暗叫一聲不好,蕭平酒后失言了,這聲音完全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店小二聽到這邊的動靜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右手伸向背后,看著蕭平眼里透著殺意。
蕭平卻在桌上獨自飲酒,對周圍發(fā)生的一切毫無反應(yīng),咕咚咚一壺青梅酒下肚,在拿起另一壺時,店小二閃身左手抓住蕭平手腕,低聲說道:“客官您的錢不夠喝這壺青梅酒的了,小的扶您回屋休息吧?!?p> 說完就要拉起蕭平,蕭平的手腕卻紋絲不動,抬頭斜眼說道:“誰說我沒錢?老子有十兩銀子呢!還要娶你們老板娘,喝點酒怎么了?把這個酒肆喝干都行!”
眼看氣氛不對,李長治不由大為頭疼,開口勸道:“平哥他是喝多了,想娶老板娘姐姐十兩銀子怎么夠呢……小二子你別聽他胡說,你們倆各退一步,給哥一個面子。”
小二和蕭平卻都沒有要罷手的意思,一人抓著手腕,一人握著酒壺,氣氛有些焦灼。
這時門外一聲狗吠傳來,店小二將右手里的刀緩緩按下,蕭平也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