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姝將谷蘭接到八王府,將她好好梳洗一番。
很快,谷蘭又變成原先水靈靈的模樣了,只是清瘦了許多。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谷蘭失憶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他們給我取了個名字叫'小翠'”。
小翠?多像怡紅院的女子名字,取的是多么不用心。
溫靜姝仔細(xì)地查了下谷蘭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記憶的傷。那肯定是藥水導(dǎo)致了,會是誰干的呢?
和她被拋到西遼國有沒有關(guān)系?圣女宮其他圣女是否還安全?
這事越想越復(fù)雜,還是不要亂猜測了。
“從今往后,你就叫谷蘭吧。”
“謝謝姑娘賜名?!?p> “你可知自己為何來此處?”
“不清楚,我好像睡了一個很長時間的覺,醒來就在金玉閣了,那里的人很兇,也不給飯吃。他們說,如果沒被貴人買走,就會被埋了?!?p> “所以,你是愿意被剛才的四王爺買走了?”溫靜姝詫異。
“不是,不是。我也聽說,但凡戰(zhàn)奴都沒有好下場,買主都是買去供自己快活的。聽說前幾日住在一起的一位姑娘,被買去后當(dāng)晚就不省人事了?!?p> “謝謝姑娘收留,在下感激不盡,愿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姑娘!”谷蘭說著,跪在溫靜姝面前,不停地向她磕頭。
溫靜姝實在不忍心看到這樣的谷蘭。
一個月前,她還和谷蘭還一起練武,一起摘枇杷,一起賞月。
谷蘭是和她一起進(jìn)入圣女宮的,谷蘭喜歡吃,溫靜姝喜歡玩,兩個人經(jīng)常約偷偷出去玩。
不過,每回都被宮主抓回來受罰,宮主說谷蘭年長幾歲,應(yīng)該懂事一些,不應(yīng)該帶著妹妹瞎胡鬧,所以每次都是谷蘭罰得多,溫靜姝罰得少。
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她倆的感情,她們也還是無話不談。
“罷了,罷了,也許過段時間你就想起什么來了。”
谷蘭似乎受驚過度很累了,溫靜姝就讓她睡在偏房的丫鬟房里,這樣不會太顯眼。
安頓好了谷蘭,溫靜姝想找拓跋云蕭商量一萬兩銀子的事情。
“王妃,王爺適才不太舒服,就躺下休息了?!?p> “不舒服,可有找大夫看過?”
“應(yīng)該休息一下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不需要找御醫(yī)?!倍‰x眼神一臉無奈。
八成是皇帝不給他派御醫(yī)的。
“那行,你讓他好好休息,我晚點來看他?!?p> “早上還是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估計昨晚沒睡好?!睖仂o姝自言自語。
早晨看他盒子里似乎已經(jīng)沒有銀兩了,皇上拓跋宏宇又不給俸祿,估計拓跋云蕭自己也是囊中羞澀,看來一萬兩的事,找他也沒用了。
“不行,我還是得自己想辦法,不然,金玉閣又要將谷蘭賣出去了,到時候就很麻煩了?!?p> 想到這,溫靜姝偷偷從王府后門翻墻溜了出去,拓跋云蕭只準(zhǔn)她一天出去一次,門口把守的侍衛(wèi)一點也不好糊弄。
椒房殿。
“事情辦好了?”李清婉的美容午覺被打攪了,特別不開心。
“皇后娘娘,我想向你借點銀子?!?p> 李清婉知道拓跋宏宇從不給拓跋云蕭俸祿,作為八王妃沒錢倒是正常。
“小雨,給她拿五百兩過來?!毙⊙┦軅?,小雨成了李清婉的得力丫鬟。
“皇后娘娘,我要的是一萬兩。”
“什么?”李清婉以為自己聽錯了?!澳隳眠@么多錢干什么?”
“皇后娘娘,臣婦在娘家時,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如何煉制三歲水。”
“三歲水?”
“是的,此藥能讓人變成三歲小孩的心智,容易受授藥者控制,而且無藥可解?!?p> “皇上剛登基不久,如果這時候就對兄弟動手,恐會引起朝中大臣不瞞,如何牽動政局動亂那是得不償失?!?p> “如果八王爺變成了一個三歲孩子的心智,根本威脅不到皇上,那豈不是更好?!?p> “皇上還可以借此機(jī)會,大肆宣傳對八王爺如何地細(xì)心照顧,大臣和百姓都說皇上仁義,是個開明的君主?!?p> 李清婉覺得溫靜姝說得挺有道理的,“所以,你這是?”
“我想懇請皇后娘娘給我銀兩造個煉藥坊,我一定將這個三歲水給盡快研究出來?!?p> 李清婉想了想,后宮那些鶯鶯燕燕,如果也能被她這般控制,那就更好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既然如此,本宮就拭目以待了,記得抓緊點。”
“臣婦一定會抓緊的?!睖仂o姝開心地差點要蹦起來。
李清婉看著溫靜姝很是滿意,“那就讓八王爺多活幾日,可你自己的解藥還是得靠你自己的哦!”
“明白,我的命還在娘娘手里,自是不敢有所怠慢的,八王爺那邊對我還是很信任的?!?p> “你明白就好,本宮這的銀兩你放心拿去,至于八王爺那里怎么圓過去,你自己看著辦,皇上和本宮只想看結(jié)果?!?p> “是,娘娘?!背赃^上次的虧,溫靜姝這次只管乖乖點頭。
李清婉一個眼神,小雨就將銀票和解藥給了溫靜姝。
當(dāng)溫靜姝將銀兩交給易若塵,再次回到八王府的時候,拓跋云蕭還是臥病在床。
“你讓我進(jìn)去看看!”
丁離不讓,“王爺誰也不見,王妃還是請回吧?!?p> “為何連我也不見?”
“王妃,王爺不就是喝了你煮的湯才昏迷不醒的呀!”
“我的湯?湯怎么了?不行,你讓我進(jìn)去,我有話同王爺說?!?p> 溫靜姝一個閃身,趁丁離不注意,溜了進(jìn)去。
拓跋云蕭躺在床上看書。
“你沒事吧!”
“王妃希望我有事?”
“我不希望啊。”
“那湯怎么回事?”
“湯,我沒干啥???”
拓跋云蕭拿出一包染有鶴頂紅的紙遞給溫靜姝,“王妃可認(rèn)得這個?”
“這個不是我扔在廚房的嗎?你是懷疑我給你下這個毒了?”
“王妃難道不是嗎?”
“沒有的事!”溫靜姝斬荊截鐵地說。
“皇后身邊的小雪給我的,我肯定不會聽她的呀,我還把她狠狠揍了一頓呢?!?p> 這倒是真的,拓跋云蕭沒吭聲。
“王爺,皇后在您府上插了探子,我不得不演戲給他們看哪!”
這也是真的,早上她離開后,丁離驗過那湯,確實沒有毒,可是丁離明明看見她倒下去了。
“我趁他們不注意,換了一碗好的給您端來的。王爺,你信我,我不是那么會被蠱惑的人?!?p> “你讓本王如何信你?”
“王爺,我跟你說,你院子里的阿彪肯定有問題?!?p> 拓跋云蕭抬頭看了看溫靜姝一眼,這姑娘還挺聰慧,來兩天就看出來了。
溫靜姝覺得拓跋云蕭信她了,她又將今天去見皇后的造煉藥坊和金玉閣買谷蘭的事情仔細(xì)說了,當(dāng)然抹去了銀子的事情。
“王爺,雖然你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我最痛恨骨肉相殘了,所以,我一定會護(hù)你周全的!”
“護(hù)我?本王還不需要你的保護(hù)。”拓跋云蕭站起身走向書桌,既然沒有中毒,那就起來了。
“王爺,我們現(xiàn)在是一只繩上的螞蚱,誰也逃不了,只有互相報團(tuán)了,而且我能煉制丹藥,我肯定能幫到王爺?shù)??!?p> 這姑娘還會煉制無常丹,確實暫時還是需要的。
他不知道的是,溫靜姝只是想等谷蘭恢復(fù)記憶的緩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