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洗漱的空擋,廚房傳來母親的聲音:“杳杳,剛才你裴叔叔打電話過來,說等會兒司機要去機場接他,正好路過我們小區(qū),就順道讓司機送你去學校?!?p> 姜書杳刷牙的動作一頓,含含糊糊的道:“別麻煩李叔了,坐公交上學也挺方便,而且我磨磨蹭蹭的,不好讓人家久等?!?p> 李叔是裴家的司機,之前時常接送她和裴衍上下學,算是熟知信得過。
可她擔心的是……
“杳杳,司機還有十五分鐘到,你收拾完就出來吃飯,下樓剛好?!敝祉嶊P掉抽油煙機,端著牛奶和煎蛋出來,顯然沒聽到女兒剛才說的話。
醫(yī)生這行,平時上下班沒個準點,母親凌晨晚歸,第二天還要大早起來給她做早餐,已經(jīng)夠辛苦了。
姜書杳體諒母親的不容易,到嘴邊的話就那么咽了回去。
其實她家的物質條件還算富足,祖父與外公都是經(jīng)商的,去世后把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都留給了兒女。
可遺憾的是,父母兩人卻無心打理,一個沉迷于建筑設計,一個堅持救死扶傷,偌大的家業(yè),最后只好委托給了裴叔叔代為經(jīng)營。
姜書杳時常感慨,這得是多大的交情,才能信任至此。
不知道祖父與外公泉下有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姜書杳不到七點就收拾好下了樓,按照與裴家司機約定的地點,她從小區(qū)西側門出去,在街邊的一棵梧桐樹下耐心等候。
大約十分鐘后,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她的面前。
玻璃窗半降,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偏頭沖她微笑道:“書杳小姐,董事長讓我過來接你。”
姜書杳禮貌地朝對方點了點頭,走到后排座位,拉開車門上去。
坐在里面的少年正閉目養(yǎng)神,整個人懶散地倚靠在座位上,雙腿分的很開,幾乎占據(jù)了后排三分之二的位置。
早就料到裴衍會在車上,所以她還算鎮(zhèn)定。
經(jīng)歷昨天的事,她不確定要不要和小混蛋打招呼,畢竟看人家一副不愿理睬的樣子,萬一熱臉貼冷屁股怎么辦。
既然這樣,那就不貼了。
姜書杳的性子就是如此,表面安安靜靜的,實則遇事極為有主意,果斷干脆到極點。
不多時轎車啟動,女孩屈于狹小的角落里,望著玻璃窗外徐徐倒退的梧桐,心里靜如止水。
“李叔,開冷氣?!?p> 一道略顯煩躁的嗓音打破車內(nèi)安靜,姜書杳偏頭看過去,少年已經(jīng)睜開了眼。
像是沒睡醒,裴衍眉目間顯露出疲態(tài),連說話都帶著一股子戾氣。
十月初秋,空氣早就褪去了燥熱,而且清晨剛下完雨,這會兒涼風陣陣,哪里會熱。
司機有些為難,畢竟這樣的天氣開空調(diào)也要考慮到人家小姑娘的感受不是。
前排人的猶豫,使得少年逐漸淡了臉色,斜倚著身子,懶洋洋的道:“難不成要我脫衣服?”
少年身上只掛了一件松垮的白色襯衣,脫掉,就沒了。
而且,他通常是說到做到的那種。
姜書杳眼皮一跳,隨即插話進去:“沒關系,我不怕冷?!?p> 女孩聲線軟糯糯的,夾帶了絲甜美,像揉雜了最純的蜜糖。
裴衍慵懶的目光微轉,斜斜掃過她恬靜乖巧的側臉,默默看了一陣,繼續(xù)合上眼睛睡覺。
冷氣呼呼冒出,車輛也恢復了流動,姜書杳把擱于膝蓋上的書包抱在懷里,大概這樣可以起到一點點取暖的作用。
車子行駛幾分鐘后,眼前突然一黑,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被一件外套給蓋住。
姜書杳刷地拿下外套,濕漉漉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瞪向某人。
匪匪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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