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姜書杳瞪他。
無論有多生氣,只要被她青澀澀的眼睛一瞪,整個人瞬間蕩漾的不知天南地北。
“憨不拉幾的,轉(zhuǎn)個學(xué)把腦子都轉(zhuǎn)傻了?”裴衍輕笑。
手臂呼呼冒出雞皮疙瘩,姜書杳卻死扛著不服輸,“你衣服太臭,拿走?!?p> 他:“……”
裴衍勾起外套在鼻子前聞了聞,哪有什么味道,一把又甩了過去,威脅道:“給你兩秒鐘,穿上?!?p> 兩秒鐘……
她很無語。
只盯著衣服看,面露糾結(jié),內(nèi)心在天人交戰(zhàn)。
裴衍有些火大,才兩個月沒見,平時大大方方的小丫頭怎么突然變得扭扭捏捏起來。
“昨天見到我跑的比兔子還快,今天又不敢穿帶我味兒的衣服,怎么,老子是瘟神?”
后排少年話音一落,正開著車的李叔憋不住笑了一下,家里這位小祖宗天不怕地不怕,董事長都管不了,唯獨能影響他的,只有姜家的書杳小姐。
可貌似現(xiàn)在連書杳小姐都在故意避著他了。
哎,少爺真可憐。
李叔剛才那一聲笑,無形中加劇了裴衍心里的敏感與不痛快。
車窗降下,那件黑色外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zhǔn)無誤地砸進路邊的垃圾桶。
姜書杳直接驚住,“好好的衣服,你扔了干嘛?!?p> 少年冷冷瞥她一眼,輕飄飄道:“既然你嫌臭,它就不該留在這個世上?!?p> 姜書杳啞然。
沉默一陣后,倒也釋懷。
這才是小混蛋正常的樣子,如果某天他變規(guī)矩了,還挺驚悚。
扔就扔吧,反正他家不缺衣服。
女孩一副愛咋咋地的萌態(tài),落入裴衍的眼里,卻好乖好乖。
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姜書杳在他心里,卻是永遠(yuǎn)的小女神,至今,乃至以后,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越她。
姜書杳自然看不透某人那滿腦的廢料,見云中的校門出現(xiàn)在視線里,連忙朝前排的李叔說自己要提前下車。
距離學(xué)校也就幾分鐘的路程,下車步行總比繼續(xù)待在車?yán)锎道錃獾膹姟?p> 司機體諒女孩,沒作多想便將轎車靠邊停下,“書杳小姐,你慢走。”
姜書杳禮貌地跟對方道了聲謝,隨即拿起書包下了車,從始至終沒再看身旁少年一眼。
和煦的微風(fēng)迎面拂來,讓她整個人都暖和了不少。
云中的校門恢宏而大氣,青磚白柱上刻有國內(nèi)著名書法家袁若梅先生的親筆題字——蓉城云池學(xué)府。
姜書杳從小喜歡書法,且對這種放縱流動的行書毫無抵抗力,這也是當(dāng)初父母提出讓她轉(zhuǎn)學(xué),而她沒有發(fā)表任何異議的原因。
相中一所學(xué)校,可能就是從校門開始。
懷著愉悅的心情,女孩握緊了肩膀兩側(cè)的書包背帶一步步朝校園內(nèi)走去。
才幾步,身后就傳來一道懶懶的嗓音,“晚上放學(xué)在校門口等我,我送你回家?!?p> 姜書杳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小混蛋竟然緊緊跟著她。
她把步子往后退了退,拉開兩人的距離,“你怎么下車了?”
女孩下意識的動作,惹得裴衍即刻陰沉了臉。
他長腿逼過去,朝女孩一步步靠近,毫無情緒地啟唇:“從昨天到今天,就你對我的態(tài)度,最好給我個理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