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放下怨恨
唐寧因為上藥的事,對杜白沒有過分抵觸,可依舊拒絕他的靠近。
對于杜錦更是沒有好臉色。
每日一早,唐繼北便會去公司,她便趁著這個空檔發(fā)難杜錦。
她自己也明白,想要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必須得討好唐寧。
畢竟在別人眼里,唐寧依舊是唐家的寵兒。
她是外來者。
整整一月的難題給了杜錦,她都選擇承受,硬是不吭。
直到杜白找上她。
問她:“可以……,對母親好些嗎?”
他在請求她。
唐寧問:“既然知道是刁難,為什么不走,留在這受罪?!?p> “這就是她想要的?”
杜白還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好像沒資格請求。
轉(zhuǎn)身出了門,繼續(xù)做著他力所能及的事。
唐寧收回目光,壓下心軟。
繼續(xù)看起了書。
自那以后,杜白不再靠近她,每日活的似木偶。
吩咐杜錦的事,他全去代勞。
好幾次唐寧撞見他因為那些事受傷,可都止步門外,沒有進去扶。
她不能心軟。
可每次見杜錦只是扶起他,并沒有送醫(yī)院的打算。
她還是抬了步。
“送醫(yī)院吧?!?p> 唐寧看著他因為端滾燙的湯汁,被燙紅腫的手背,起了惻隱之心。
取出兜里準(zhǔn)備的清創(chuàng)藥,強硬的拉過他的手。
清理起了傷口,讓他以后別再做這種事。
“可以……”
他拉長的尾音,唐寧明白,制止他道:“看你們表現(xiàn)?!?p> 最后使悶氣的用了力。
聽杜白嘶了一聲。
沒去看一旁呆愣的杜錦,回了自己房間。
后來,唐寧不再為難他們,只是更多的關(guān)注起了杜白。
她發(fā)現(xiàn)杜白臉色總是蒼白如紙,唇色也淺,總給人病態(tài)的認知。
留意一段時間,真讓她發(fā)現(xiàn)了問題,他總是最后一人下桌,吃的也極慢極少。
而且都會去衛(wèi)生間,大概十分鐘才會出來。
還伴隨著嘔吐的癥狀,唐寧堵在了門口。
攔住了出路,眸色略深,打量著杜白。
也在等他開口。
誰曾想,一向正經(jīng)的人也會開玩笑。
“這可是男廁?要進去看兩眼?!?p> 唐寧臉部滾燙,被說的直接走開。
可她不知,這一走,便再也見不到杜白。
第二日,早飯時,所有人都到齊,唯獨缺了不會賴床的杜白。
唐寧不好直言,便伸著腦袋沖樓梯口張望,尋找那抹白色影子。
就是遲遲不見人來,其他人都用完,她還一口未動。
她也失了胃口,直接棄桌上了樓,去了杜白的房間。
幾次伸手準(zhǔn)備敲門都落下,直到被杜錦一喊,懸在空中的手落下,敲響了房門。
她著急解釋:“手滑?!?p> 杜錦不拆穿,告訴了他的去向。
“杜白被送去醫(yī)院了。”
“什么時候的事?”
“昨晚,他毛病犯了,被司機送去了診室?!?p> “你為什么在這兒?”
“我……?!?p> 唐寧問道:“在哪家醫(yī)院?我去看他。”
“你不能去?!?p> 杜錦有些慌張,脫口而出,把原本的和諧打破。
“為何?”
“你爸說的?!倍佩\只能搬出唐繼北制止他。
不能讓她知道兒子的病情,否則建立起來的好感將會功虧一簣。
唐寧軟了語氣,“我悄悄去,不坐家里的私車?!?p> “還有幾日我就復(fù)學(xué),我可以利用空余時間去,不會被知道的。”
“不行。”
杜錦依舊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
唐寧便不再跟她磨,下樓去問家里的保姆。
結(jié)果保姆也不告訴她。
氣的回了房間,盤算如何套話。
便選中了常送他的司機,只有他沒被換掉,也是唐繼北的人。
不過她一個小孩兒,并不會被關(guān)注。
這么想著,她都開始早睡,幾天很快就過去。
穿戴好,背上了小包,奔向了前院,還甜甜的喊了聲司機叔叔。
他有些驚,開門的動作都僵了一下,尬笑著回復(fù)。
“小姐還是直呼我名兒吧?!?p> 她躬身鉆進了車,見他父親不在,便問。
“叔叔可知前幾日家中發(fā)生過何事?”
司機正在打火,聽后想了一下,回:“并未有何事啊。”
“杜白在哪個醫(yī)院?”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向一秒變臉的唐寧,并未松口。
“小姐,這是您的家事,我一個司機怎么知道?!?p> “當(dāng)初我母親并未薄待過您吧。”
司機僵住,沒有否定。
“我只是趁空余時間去看他,并不會被知道?!?p> 他還是為難,這個是現(xiàn)夫人吩咐過的。
可前夫人待他有恩,如今小姐有請求,他不幫便顯得不地道
何況,老板并未吩咐過。
“國中醫(yī)院,017房間?!?p> “謝謝叔叔?!?p> 司機有些不忍,還是告訴了她,杜白的病情。
并且探不了病。
“我知道了?!?p> 她垂下頭顱,回想起這段時間杜白的反常之處。
紅了眼。
生著病也要硬撐,只為化解她的怨恨。
不傷害他的母親嗎?
可是你值得嗎?她……,連你生病都不伴左右。
唐寧閉眼藏住悲傷,靠著椅背平復(fù)沉重的心情。
胸口堵住的石頭快讓她窒息,發(fā)出抽噎聲。
她還是沒忍下,哭了。
進學(xué)校眼眶都是通紅的,周圍同學(xué)投來打量的眼光。
問她怎么了?
她答:“做了錯事,得了懲罰?!?p> 唐寧收拾著課桌,取出做好的作業(yè)。
突然想起今日有開學(xué)典禮,便拜托同桌幫她請假。
作為報答,便是將完成的作業(yè)借她復(fù)制一份。
溜出了學(xué)校,她打車去了醫(yī)院,想也沒想就往里面沖。
到前臺查了名叫杜白的病人,結(jié)果對方看她是小孩兒。
不給查,要求有監(jiān)護人才行。
她無法,時間有限,只好先回。
恰巧聽見路過的護士姐姐談起有人為了不手術(shù),從醫(yī)院后面的公園逃走。
雖然聽著有些滑稽,還是決定去試試。
一路打聽找到了那個地方。
周圍都被圍上了鐵柵欄,就她的身高根本進不去。
懷疑那是假話。
不過為了求證,還是問起了在楓樹下鍛煉的老人們。
她跑過去,問奶奶們。
“奶奶,你們聽說過最近有人從醫(yī)院里逃出來的事嗎?”
兩個搖頭,一個記憶模糊,說有些記不清了,不過她還是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便是這個柵欄是最近才有的。
她抬頭從第一層掃到了頂層,在找杜白的影子。
奶奶們見她望向病房,問道:“小妹妹,是有親人在這里嗎?”
說話的奶奶怕唐寧理解錯,補充道。
“奶奶的意思是,我大概可以幫你?!?p> “真的嗎?”
唐寧牽起其中一個奶奶的手,眸眼放光。
“當(dāng)然,我兒子可是里面的醫(yī)生?!?p> 唐寧把名字告訴她,約定明日中午不見不散。
看了眼鐘表后,揮手道別趕回了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