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接受醫(yī)治
唐寧按照約定準時等在了公園,卻遲遲不見奶奶赴約。
心里著急,可又不敢走,這是她最后的希望。
指針轉(zhuǎn)動的時間離上課越來越近,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返程時間。
既然趕不回去,便在這繼續(xù)等著。
又過了一小時,依舊沒等來奶奶,反而撞見了他的父親。
在外,唐繼北沒有動粗。
而是讓保鏢把人請進車里,他沒想到來繳個費,竟然能看見唐寧。
震驚之余,更氣的是她竟然學(xué)會了逃課。
司機聽命,把唐寧叫上了車,趁唐繼北不在,問她。
“小姐,你為何逃課?你可知,這是老板最忌諱的。”
唐寧點頭。
她自然知道,也知道今日回去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只是……
她害怕會被關(guān)禁閉,不許她出來,不許她見杜白。
一個人在醫(yī)院太苦了,他不該過這樣的生活。
唐寧陷入思緒,沒注意到唐繼北已經(jīng)上車。
聽見他的怒吼,才回神,與他剛好對視上。
“回家給我好好反省?!?p> 唐寧還是沒有逃過,她被關(guān)了一月禁閉,中途她再沒動心思去找杜白。
她怕惹怒父親,會收走最后的希望。
一月結(jié)束,她照舊去了公園。
坐在了長椅上,挨個掃過窗戶,一個影子都不放過。
耳邊是公園里的老奶奶放著的潮流音樂,跟著她們起步跳舞的聲音。
只是她再沒見過那個說著幫她忙的奶奶。
每日唐寧都坐在長椅上張望,不管風(fēng)霜雨雪。
無一缺席。
直到她聽到杜白離世的消息,奔進了醫(yī)院。
不再理智,挨個敲門找人。
一遍遍喊他的名字,她要他的回應(yīng),不是別人的。
哪怕是謾罵也好。
她長高了,穿不了以前那身,她便托人買了身一樣的。
還扎了同款的小辮。
“杜白,你起來看啊。”
“杜白,你起來看啊?!?p> “杜白?!?p> 她還在敲。
幾近癲狂的狂吼已經(jīng)影響到了病人的休息,周圍的醫(yī)生護士齊齊上來拉住她。
甩也甩不掉。
她只能吼,“放開我,放開。”
“小妹妹安靜,這是醫(yī)院?!?p> 護士好脾氣的勸著,手上確是沒有半點松懈。
接到消息趕來的唐繼北和杜錦,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被唐寧氣的。
杜白的病情他們早已知曉,接到電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就算傷心,也沒有這般過激,失態(tài)。
“你給我閉嘴?!?p> 唐繼北讓身后的保鏢把唐寧押過來,親自給醫(yī)院的人道了歉。
便冷聲吼她。
“給我記住自己的身份?!?p> 唐寧安靜下來,冷眼掃過所有人,笑的悲涼。
她替杜白不值。
真心付給這些人,等他離開連滴累都見不到。
還在自持身份。
她問杜錦:“你愛你兒子嗎?他死了?!?p> “死了,你知道嗎?”
美婦臉上還畫著精致的妝,一身狐裘大衣看著就不菲,皮膚也比剛來時細膩不少。
可見她根本不關(guān)心那個兒子。
盡管她辯解,可唐寧不信。
“當(dāng)然,那是我兒子,如果不愛,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她也準備撕破臉。
唐寧又問他的“慈父”:“爸,你呢?”
唐繼北臉色黑到極致。
這是醫(yī)院,她這么說,不是公然打她臉嗎,沒有廢話,讓人把她帶出去。
唐寧被關(guān)進了車,可她不想回家,那個沒有人情的家多留戀已無意義。
趁著保鏢們走開,她打開了車門,沖進了人流,躲進商場。
一路逃回了外祖父家。
求庇護。
平城,唐繼北唯一不敢動的便是她的外祖。
在那里,她的生活得以改變。
外祖為她換了學(xué)校,連唐繼北的人都進不去,他的名聲也被毀。
她也不用頂著公主的帽子。
外祖也為她查到了杜白所葬之地,每年冬天她都會去看他。
帶上一束鳶尾。
?。?p> 夜北庭醒來時聞到濃重的消毒水味兒,讓他想吐。
抬手捂嘴時,看到了上面插著的針管。
視線往上,是還有未吊完的半瓶藥。
他揉著發(fā)疼的腦袋,回憶暈倒前的事。
他記得在找葉辰的家,可因為外觀一樣,又喝多了。
所以迷路了。
再然后……
他竟想不起來了。
兜里的手機振動不停,掏出后看也沒看,直接接起。
“喂?”
對面的白楓得到解救,說話都有些急促,就怕被掛了電話,又聯(lián)系不上人。
“老板,今日的召集會議就缺你了?里面那幫人可快坐不住了。”
夜北庭按壓鼻梁,打起精神,想起他說過的開會。
回道:“讓他們等著,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他扯掉了針頭。
晃著身體出了門。
看到唐易時,錯愕了一陣,準備走時被叫住。
“夜叔叔。”
一時還不習(xí)慣這樣的稱呼,按壓的動作一頓。
還是停了步。
只是并未回頭。
“什么事?”
“你……”唐易發(fā)現(xiàn)說不出口,其實更多的不知是以何立場。
夜北庭回頭。
看著欲言又的唐易,再次問“何事?”他的時間本就緊湊,如今那幫老家伙估計正滿腹怨言。
再不趕去怕是會告到奶奶那里。
唐易低著頭,聲音壓低,略帶請求。
“能留下嗎?”
他的媽咪去了廁所,只能他來說這話,他害怕夜北庭會離開。
希望他能好好治病。
唐寧出來看到的便是夜北庭打量的眼神盯著唐易。
她幾步過去,護他在身后。
掏出了手機,在上面打下,“你要走?”
“嗯?!?p> 夜北庭看著唐寧一身睡衣也猜到個大概。
謝了她的幫忙。
轉(zhuǎn)身便要離開,早在說話時,兜里的手機就已經(jīng)震動幾次。
袖擺被拉住,他回頭對上了唐寧的臉。
見她眸子泛紅,眼周也是腫的厲害,問:“你哭過?”
“你病的很重?!?p> 唐寧開門見山。
她不希望再次看見有人離開,雖然他們并沒有關(guān)系。
夜北庭聽后,心里泛起一層漣漪,竟冒出是為他的想法。
廊道里來來往往的醫(yī)生病人,穿行而過,而她們就像被停了時間。
對視著誰也沒說話。
手機再次響起,他當(dāng)著唐寧的面接了。
電話里,白楓快急死了,他已經(jīng)鎮(zhèn)不住那些人了。
“散會?!?p> 說完,夜北庭便掛掉,至于后續(xù)的挨罵全給了白楓。
他走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