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臉白了一瞬,怎么可能。所有的人她盡數(shù)處理干凈,怎么會讓恬貴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讓董嬪給恬貴人的藥,只是患熱病的藥,怎么會變成毒藥。
死個皇子可是大事,她自然也不會這么犯蠢這么讓人抓住把柄。
這事,怎會出的如此蹊蹺。
皇后攥了攥掌心,鎮(zhèn)定下來。
“恬貴人,本宮與你,并未曾有過沖突,你為何要這么污蔑本宮?!?p> 恬貴人凄然一笑:“臣妾區(qū)區(qū)一個貴人,怎敢污蔑皇后娘娘?!?p> “皇后娘娘先前告訴過臣妾,在毓貴嬪娘娘宮中安插過一人,名叫林素,她還讓我與林素通氣,一起害小殿下?;噬喜环琳页瞿侨藢|(zhì)?!?p> 皇后一個驚顫,她怎么知道的,她可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屎罄淙坏哪抗饫p上一旁的我,肯定跟沈卿若這賤東西有關(guān)!她倒是小瞧了她!
隨后她又平靜下來,林素的家人還攥在她手上,林素不敢說出她的。
皇后只是失望地?fù)u搖頭,“恬貴人,沒想到,連這個你都要編纂出些子虛烏有的東西?!?p> 喻君虞面色冷然,“喚人來?!?p> 林素被帶到跟前。
太后在一旁氣的胸口不順,坐下了。
喻君虞聲音冷冷地:“你可是皇后的人?!?p> 林素抖了抖身子,帶著顫音:“回皇上,奴婢,,不是?!?p> 喻君虞冷冷笑了聲,“你可知道,欺君可是要滅九族的?!?p> 林素面色慘白,固執(zhí)地?fù)u了搖頭。
喻君虞面色不改,自帶的威壓便下來了:“再給你一次機會?!?p> 林素倏地淚就從面頰上流下來了,不住地在地上磕頭:“求皇上救救奴婢的家里人!”
“奴婢是皇后的人,可奴婢的家里人在皇后娘娘手里,奴婢不敢說,奴婢真的不敢說!”
我隱去眸里的一絲笑意,不動聲色地垂眼。
未等喻君虞開口,一旁的太后便拍了桌子,冷厲道:“反了天了!一個后宮的女人在天子底下竟還能干出這些勾當(dāng)!”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皇后白了神色,神色卻頗有些鎮(zhèn)定,“陛下,母后,本宮不認(rèn)識這奴婢,怎能憑著奴婢一面之詞定下臣妾未曾干過的事?!?p> 林素垂著眉眼,聲音顫抖:“奴婢,奴婢確實是皇后娘娘宮里的人,娘娘宮里的花瓶一貫喜歡擺在東南角,香爐放在正大廳的西南角,寢宮里最愛用的香囊是薔薇香囊,懸在床幔的右側(cè),枕頭娘娘喜歡睡高枕,尤其喜歡裝有薔薇花粉的枕頭。”
前面的,說出來,倒是不可信。是個人都能瞧見。
可是寢宮的東西,說出來,可就頗耐人尋味了,不是皇后宮里的人,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那么林素的話,也就有了可信度。
林素像是感受不到皇后那冷冰冰的眼神,繼續(xù)垂著頭說道:“當(dāng)初程婉儀婢女下藥一事,本是程婉儀想要陷害毓貴嬪娘娘的,卻不料自己的婢女中了招,此事也有皇后娘娘在背后推波助瀾,讓我?guī)兔σ黄鹱屫官F嬪娘娘中招?!?p> “奴婢被安排在毓貴嬪娘娘這,皇后娘娘讓我監(jiān)視貴嬪娘娘的一言一行,以及幫忙陷害毓貴嬪。此次毒殺小皇子,確是皇后娘娘的授意。董嬪娘娘想必也是清楚?!?p> 一旁的董嬪也站出來跪下,神色凄婉:“回皇上,太后娘娘,后宮皆知,臣妾的孩兒在皇后娘娘那,臣妾深受掣肘,只得為皇后娘娘辦事,與恬貴人來往的串通,也是臣妾去聯(lián)系的。都知皇后娘娘待順安是極好的,可”
董嬪啜泣起來:“順安身上的傷又都是哪來的?”
“臣妾每每去瞧她,都有不少新的疤痕添上。臣妾問她,她神色便慌張起來,不肯多說一句?!?p> “豈有此理!皇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子嗣!”太后氣的臉色通紅,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太后娘娘,您可不知道,我家娘娘多年未曾有過龍?zhí)?,可全是拜了皇后娘娘的福?!笔珏缘囊粋€大婢女憤憤道。
淑妃一下子冷了神色,斥責(zé)道:“玥兒,閉嘴?!?p> 被訓(xùn)斥的那個婢女神色委屈:“娘娘,你被皇后娘娘威逼喝下避子湯那么多年,皇后娘娘一直拿老爺壓你,這事若不今日說出來,娘娘這滿肚子的委屈,又找誰說去?”
淑妃一下子凄然了神色。
喻君虞神色更冷,怒極反笑:“林茹雅,你可有什么解釋的?”
林茹雅這下是徹底慌了,唇色慘白慘白的:“皇上,不是的,不是的,臣妾沒有干過這種事!”
靜妃也出來跪下,不時還咳嗽幾聲,聲音堅定。
“皇上,皇后娘娘心腸如此歹毒,當(dāng)年姐姐對皇上情誼慎重,沈大人對皇上忠心不二,臣妾至今不肯相信姐姐與沈家大人一事,懇請皇上,再次徹查此事,給姐姐一個交代,也給毓貴嬪一個交代。”
林茹雅接連倒退幾步,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怎會如此。
怎會如此。
喻君虞冷冷地應(yīng)了:“準(zhǔn)了,朕現(xiàn)在擬詔。林氏戕害子嗣,蛇蝎心腸,不擇手段,罪大惡極,除去后位,打入冷宮?!?p> 林茹雅攥緊了手指,聲音凄厲:“皇上!皇上你不能這么做!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那么愛你,臣妾不會干這些事的!”
可如今,還會有誰信。
喻君虞面色冷冽,擺了擺手,示意底下的人給林茹雅押走。
這一場亂哄哄的鬧劇,總算結(jié)束。
我倒坐在旁邊看了場好戲。等所有人離開,我才捏了捏安安的掌心。
安安立馬睜開了眼,笑意盈盈地:“母妃!怎么樣,安安贏了嗎?”
我笑意溫潤:“是啊,安安贏了,母妃明日便獎勵安安好玩的。”
我今早便趁著時機與安安打賭。
讓他與我玩一場“游戲。”
若是他贏了,我便給他找來好玩的。
便是裝睡了。
安安先前慣用這伎倆來騙我,這個時候倒是,能在這場面派上用場了。
這場戲,可馬上結(jié)束了。
我垂下眼,笑了笑,神色莫名。
林茹雅,可再好好活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