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莊一家酒樓里,三教九流俱會于此。讀書人談?wù)撝娫~文章,漁夫樵子談?wù)撝惶斓氖斋@;江湖人士吹噓著身邊的傳聞軼事。陳精煒和王成二人只是默默地看金發(fā)碧眼的胡人吹拉彈唱,旁邊幾個婀娜多姿的異族女子跳舞助興,一陣歡歌笑語,好不快哉!
陳精煒抬頭看了看晴空,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對著店小二喊道:“小二!算一算這一桌幾文錢?”小二道:“二位客官,且到前臺付賬?!敝灰娬乒竦哪贸鏊惚P開始敲打起來,沒過多久便吆喝道:“二十三號桌,共計消費十八兩三錢!”陳精煒和王成走到梅莊的大街。
算算時間,不覺已過正午。陳王二人在集鎮(zhèn)上買了一點干糧,繼續(xù)上馬趕往飛虎莊。飛虎莊中歐陽春和夏侯長生正飲酒暢談,夏侯長生對歐陽春說道:“多謝莊主收留我,他日我必當(dāng)厚報?!睔W陽春說道:“賢侄,不必客氣,你父與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一定竭盡所能為夏侯寨主報仇。”
陳精煒和王成邊吃著身上的干糧,邊騎著馬欣賞著眼前的風(fēng)景,一路上鳥語花香,田間巷陌一派繁榮景象。魔火神宮里佐藤信一采納了手下的建議,準(zhǔn)備行動。陳精煒和王成二人走出梅莊不遠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忽聽得芭蕉林內(nèi)有動靜。
陳精煒和王成以為是松鼠或猿猴作怪,二人在好奇心的驅(qū)動下,幾乎同時扒開芭蕉林,只見幾個倭寇正在欺負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女孩的呼喊聲很快打亂了二人的心智。就在倭寇扒女孩衣服時,一柄刀已插入倭寇的胸膛,誰也沒看清刀何時出鞘,倭寇們都露出驚愕的神情,隨即逃之夭夭。
王成上前扶起那女孩,女孩在王成懷里痛哭起來。鐵面無情看著懷里痛哭的少女,心中思緒萬千,在這個世上除了自已老母外,這女孩是王成第二個接觸的女人。王成看了看懷里口啜泣的女孩,關(guān)切地問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為何會遇上倭寇?”女孩看了看王成和他身上的劍,哭著說道:“小女子姓張,閨名翠娥。家住飛虎莊五里外的一個小村莊,因外出游玩,遇上倭寇,多謝二位恩公相救。”
陳精煒也上前與五成一起扶起張翠娥,很快便來到飛虎莊外,飛虎莊的家丁看三人打扮,必是來挑戰(zhàn)的。于是,走上前攔住三人去路道:“二位!今日天色已晚,請三位明日早些?!标惥珶樋粗巳司o握著腰間的刀,兇神惡煞般看向自已,便陪著笑臉道:“二位大哥,請通稟一聲,陳精煒和王成前來襄助飛虎莊?!?p> 只見兩個家丁進去不久后,一個彪形大漢身后跟著十幾個家丁,陳精煒和王成沖上去抱著彪形大漢痛哭流涕。原來這彪形大漢正是莊主歐陽春一旁的張翠娥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暗自說道:“真沒想到三人關(guān)系比想象中還要好!”正自想得入神,只見眾人都看向了她,張翠娥見眾人目光都投向她的身上。
張翠娥看了看眾人,低頭羞怯怯地說道:“小女子名叫張翠娥,家住海寧一個邊遠小鎮(zhèn)。隨父母到此販賣錦緞,誰知半路上被一伙倭寇堵截追殺,好不容易逃到此地,父母雙雙身亡。幸好遇到二位恩人才幸免于難!”說罷,眼含淚光地望向王成和陳精煒。
眾人進入客廳,夏侯長生見有客到訪,趕緊出迎。誰料歐陽春和陳精煒等人已來到客廳,夏侯長生見到陳精煒和王成時,心中正嘀咕著:“這二人不就是上次跟蹤自已的兩人?”正自想著,王成也看向夏侯長生,歐陽春急忙介紹道:“這位小兄弟是涯龍寨寨主夏侯元之子夏侯長生,這兩位是在下的義弟陳精煒和王成?!?p> 幾人一陣寒暄后,歐陽春吩咐管家安排酒席。席間歐陽春給陳精煒和王成倒酒。三人把盞暢飲不過半晌,三人便醉醺醺的倒在了角落里。張翠娥見三人喝醉,立刻叫來家丁扶著三人到廂房休息。只聽陳精煒還在醉眼朦朧地說道:“大哥、三弟,來!再干!”
待眾人都睡下后,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簫聲,聲音緩慢而悠長。張翠娥聽見聲響,順著簫聲而去,翻過清風(fēng)崗,穿過一片叢林。只聽簫聲停頓下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道:“事情辦得怎樣?”張翠娥露出得意的笑容道:“門主放心,小人已潛入飛虎莊,相信很快就能取得他們的信任。”張翠娥走后,吹簫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明媚的陽光,清脆的雞鳴打破了沉睡中的陳精煒,好久沒有這么晚才起床了??磥碜蛞拐媸呛鹊貌簧?,頭還有眩暈。本欲去找王成,看看他是否也宿醉未醒。走出房門,剛到大廳。大廳內(nèi)歐陽春正拆開一封信看著,王成和管家等人看著歐陽春。只見歐陽春看著信,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嘆息不已。
眾人看著歐陽春,陳精煒也湊近歐陽春看著歐陽春手中的信。原來是歐陽春的叔父歐陽石在金陵城開了一家武館,由于找不到武藝高超的人做教頭,所以武館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眼看武館將要倒閉,想起正在桂陽的歐陽春,于是便邀請這個侄兒來撐起自家的武館。
歐陽春看完信后,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希望他們能出出主意。王成見自己一身武藝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便自告奮勇道:“大哥,小弟愿往金陵助叔父一臂之力?!闭f罷,歐陽春看了看王成道:“此去金陵路途兇險,三弟要幾人陪同?”王成環(huán)顧眾人,眼光停在陳精煒身上道:“別人我也不要,只需二哥與我同去即可。”
陳精煒看了看王成,歐陽春看著陳精煒道:“二弟,可愿與三弟前往?”這結(jié)果陳精煒早已預(yù)測到,只是不知道王成會不會主動要求。今見王成這么信任自己,便對歐陽春及眾人道:“陳某愿同王賢弟前往!”臨走時,歐陽春說道:“二位賢弟放心前去,張大妹子在此不會有危險!”張翠娥也對王成溫情道別。
金陵城內(nèi),又到了趕集的時候。街上的人熙熙攘攘,陳精煒和王成從水路出發(fā),走了七八日,終于來到金陵城外。金陵城外,官兵們在排查進出的可疑人士,經(jīng)過了兩個時辰的搜查,陳精煒二人走進金陵城,通過一番詢問,二人來到歐陽春所描述的武館。
武館外鑲著‘銷香館’的牌匾已陳舊不堪,‘銷香館’乍一聽還有點風(fēng)月場所的感覺,但走進武館時,才發(fā)現(xiàn)其中內(nèi)有乾坤。兩邊木人樁前四五個學(xué)徒正奮力打著,越往里走,越呈現(xiàn)出一派蕭條景象。幾人專心打著木人樁,并沒有注意到陳精煒二人。
此刻正在后院休息的老者,聽到二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以為又是哪來的高手前來滋事。身體很快彈起,抄起一根鑌鐵棍防身。陳精煒和王成二人走向歐陽石所在的搖椅,卻不見歐陽石,正在納悶之時。一條鐵棍從后面襲來,陳精煒反應(yīng)過來側(cè)身閃過,王成就倒霉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棍掃到大腿,瞬間倒地。
倒地的王成用劍鞘支撐著站了起來,怒罵道:“什么地方竄出來的腌臜閑人,竟敢戲耍本大爺?!敝灰婈惥珶様r住憤怒的王成道:“兄弟且慢!”只見一個須眉半百卻武藝高強的老人,手持鐵棍道:“何處強人竟敢擅闖私宅,真是膽大包天!”陳精煒道:“閣下是歐陽石老前輩嗎?”那老者揮舞鐵棍,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