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章:【錯億】
20g重的小金條,足有10根。
每一根都裝在透明塑膠小盒子里,共同放在這小小金嗓子喉寶鐵盒中。
每一塊金條上,還有精煉廠的名字和編號。
黃金現(xiàn)在價格445美元/盎司,相較徐福之前炒倫敦金,又漲了不少。
這價格已經(jīng)不低了,徐福覺得,回去就該把錢從現(xiàn)貨黃金里轉(zhuǎn)出來。
這一小盒金嗓子喉寶里的金條,200g約等于7.05盎司,按照現(xiàn)在的匯率,其實也只是19000多塊,就給他算個整,也只是兩萬塊。
還沒有崔園藏在樹洞里的錢多。
而這些金條,是他生前所藏的投資理財錢。
樹洞中的,卻是他死后一張一張的積攢。
活著時,辛辛苦苦奮斗,也才攢了不到兩萬塊。死后,卻輕輕松松攢夠三萬塊,當(dāng)真是活著不如死。
“你怎么會光著身子的?”
崔園扭扭捏捏,不肯說。
被徐福一瞪,還是老老實實講道:“我是個老光棍,有點錢就想著拯救迷途少女。那次跟一個畫廊妹睡覺,結(jié)果整的太激動,心臟驟停猝死了。
“死了其實也沒什么,畢竟這輩子就沒想過活太久。無依無靠,也無父無母,沒有子女。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后來進了福利院,辛辛苦苦掙了一輩子錢,到頭來猝死竟然沒花完,實在讓我意難平,這才遲遲流連人間?!?p> 徐福無語,這理由也真是強大。
卻是人之常情。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人活著沒錢花、人死了錢沒花完。
就這么點黃金,徐福也懶得跑去金店兌換。
算它兩萬塊,他自己充抵進去。
開著車往靈感寺老街19號方向駛?cè)ィ瑏淼侥康牡?,卻又讓人意外了。
竟然是家社會福利院。
“你確定是這里?”
崔園點點頭,“拜托了,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我從小沒有爹媽,奶奶死后更是無依無靠,受夠了周圍人的冷眼。沒錢吃飯的日子,這輩子都難以忘記。最后還是這家福利院收留了我,讓我一路能安然長大并且讀書上學(xué)。
“可惜,走出福利院后我終究沒學(xué)好,辜負(fù)了他們的期望。這點錢,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能讓我離開的時候,更安心一些?!?p> 徐福微微沉默,將他的話告訴了旁邊正睜著大眼睛、萌萌看著他的姜南笙。
姜南笙聽完,也訝異非常。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在商場里果奔的盜賊,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阿福,我們最近賺了不少錢,我們也捐一點吧,就當(dāng)是積福。”
今天逛街都能碰到詭,實在顛覆了她這么多年的認(rèn)知。
哪怕有徐福在身邊,也總覺得有些不安。
迫不及待想做點什么。
徐福點點頭,沒有反駁她的想法。
對崔園道:“你已經(jīng)過世了,這錢我們替你捐出去,但不能以你的名義,你可以接受嗎?”
崔園笑道:“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F(xiàn)在能送出去就行,總好過藏在樹洞里被蟲蛀,藏在出租屋花盆里、哪天被撿垃圾的撿走,不知所蹤?!?p> 既然如此,徐福也沒什么好說的。
崔園有五萬塊,徐福與姜南笙補了五萬塊,湊個整。
向福利院捐款也是有講究的,不是說扔下錢就完事。
否則你莫名其妙的將一大袋子錢丟別人門口,別人大概率也不敢花。
正好海內(nèi)公司有法務(wù)部門,就麻煩鄒律師跑一趟。
指定向第一社會福利院捐了點錢,換回一張慈善捐款單。
這事便算了了。
果奔男心愿已了,便是想要在世間逗留,徐福也不能答應(yīng)。
他怕長針眼。
崔園重新沐浴在卍字掌印的金色光輝下,胸口灼燒的烙印也漸漸消散,朝徐福鞠了一躬,身軀緩緩消失在金橋盡頭。
【叮!項目七完成,獎勵功德值300?!?p> 【當(dāng)前職稱等級:下九品(4/10)?!?p> 【剩余總功德數(shù):364?!?p> “多少?!”
徐福瞬間瞪大眼睛。
“怎么會這么多的?”
崔園怎么看,也不像是生前做過大善事的人啊。
而且這個項目七也有些不一樣,立項之初時,竟然說的是獎勵未知。
當(dāng)時徐福就有點奇怪,不知道項目獎勵倒是第一次見到。
徐福左思右想,也搞不明白這其中的獎勵機制到底是什么。
看著手中的匯款單,他猛然想起,自己跟姜南笙補齊了另外五萬塊。
五萬塊,與他而言是小錢,他可以一個人全出的。
姜南笙也非要出點錢,但求一個心安。
徐福自然順著她。
最后徐福出了三萬,姜南笙出了兩萬塊。
“莫非這300功德,與三萬塊有關(guān)?!?p> “三萬元=三百功德,如果這個公式成立的話……”
徐福忍不住小心臟砰砰亂跳,趁著還未走出民政局,他又果斷捐出十萬塊,結(jié)果只孤零零得到一張匯款單,其余什么也沒有。
“我就知道,項目已經(jīng)完結(jié)了啊。”
徐福懊惱不已,感覺自己成功錯億!
姜南笙卻挺高興,既幫到了別人,又更加多一點的了解了徐福的小秘密,還順便開闊了眼界。
一舉多得。
次日還興沖沖的拉著徐福去買了一大堆過冬的衣服,跑到福利院去看望小孩子。
樂呵呵的打掃衛(wèi)生,教小朋友們唱歌,給每一個小朋友發(fā)棉服。
折騰了大半天,她總算沒有了芥蒂,笑容也重新掛在臉上。
“原來死者也會掛念生者,不知道我媽媽是不是也像這樣,掛念著我?!?p> 姜南笙癡癡想著。
“會的?!?p> 徐福摸摸她的腦袋瓜。
姜南笙重新活躍過來,又開始追問徐福他的各種離奇經(jīng)歷。
“親我一口,我下次帶你親身體驗一下怎么樣?”
“切~我才不去?!苯象习翄傻?。
好奇歸好奇,普通人若沒有需求,對主動接觸“詭”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有心里膈應(yīng)的。
又過了幾日,徐福正在體驗最新款的語音系統(tǒng)。
“叮咚,老爺,李忠杰的家人有線索了?!?p> 辦公室中忽然傳來一聲如嬰兒般的稚嫩聲音。
總叫主人,有礙觀感,整得像舊社會似的。
畢竟現(xiàn)在是新時代,要與時俱進。
徐福便讓濁改個稱呼。
其實公司里很多知情人都想說,叫“老爺”也不見得多與時俱進。
“哦,終于有消息了?!?p> 徐福伸了個懶腰,從工作中暫停,“調(diào)出來給我看看?!?p> 桌面上的三聯(lián)液晶顯示器上,立刻彈出消息框。
徐福喝了口參茶,邊查看濁反饋過來的消息。
原來是最近一個孕婦進醫(yī)院就診,意外發(fā)現(xiàn)他丈夫在醫(yī)院的注冊資料。醫(yī)院進行聯(lián)網(wǎng),被濁捕捉到了。最終濁進行多番對比,確認(rèn)了他是李忠杰的后人可能性極大。
“還在內(nèi)地就好,最怕他的后代都去了臺省?!?p> 也是時候該活動活動了,順便放松一下。
抓起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與助理交代一聲,就出了公司。
徐福這次沒有開猛男粉瑪莎,換了一輛,墨綠色賓利飛馳。
新潮又不失莊重、優(yōu)雅。
價格三百多萬,但無論內(nèi)飾還是外觀、性能,檔次都要比瑪莎總裁強出不止一籌。
至于瑪莎,已經(jīng)還給姜南笙了。
讓她也練練車技,省的一天到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哼。
不得不說,戴樂很會辦事。
推薦的這一款新車,十分符合徐福的心意。
賓利飛馳作為今年新款、賓利家族的入門級商務(wù)轎跑一直以來都非常的吸引人,介于古斯特與邁巴赫之間的一款奢侈車型,賓利一直都是大佬們的不二之選。
要知道你這么年輕,開一臺古斯特會很奇怪,有可能是司機。
但是開一臺飛馳就很正常,它沒有勞斯萊斯那般厚重的商務(wù)氣息,反而更像是一位英國的紳士一眼望去就是彬彬有禮的感覺。
賓利飛馳車內(nèi)用料十分奢華,木料、真皮都使用了世界頂級的材料,坐進去,就感覺它車內(nèi)每一個配件的設(shè)計都十分有藝術(shù)感。
“這才是總裁座駕嘛?!?p> 徐福一路驅(qū)車來到目的地。
卻越走越遠(yuǎn),漸漸的出了城。
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來到附近一處村莊。
車載導(dǎo)航系統(tǒng)還不夠精準(zhǔn),走到這里已經(jīng)失去作用,他問了好幾次路才不至于走岔。
來到村口,意外碰到一處吃席的。
村民們看到門口駛來一輛叫不出名字的豪車,都拿眼看去。
“這是誰家的親戚呀,開這么好的車?”
徐福詢問一個一邊盲打毛衣一邊盯著他看的大姐,“大姐你好,請問李德柱的家在這里嗎?”
“你找李德柱,李德柱在里面忙著呢。我?guī)氵M去吧?!?p> “那謝謝了?!?p> 大姐咧開大嘴笑道:“謝啥,他家老太爺過壽,百歲大壽,全村都來吃壽宴。你是他家親戚吧?”
徐福微楞,“哦,算是吧?!?p> 全國人民一家親,都是親戚。
想著人家老太爺過百歲大壽,空著手進去不太像話。
便打開后備箱,取出兩瓶茅臺,又捎帶上兩條華子,一并帶上。
這茅臺,是他準(zhǔn)備拜訪校長的禮物。
還是為了請學(xué)校幫忙背書下戰(zhàn)書的事。
上次來公司訪問過一次后,校方領(lǐng)導(dǎo)就沒了動靜,估計還是在看他的后續(xù)發(fā)展。
但他不能等啊,這事準(zhǔn)備就緒后,他就會主動出擊。
問過柳鎖鎖后,她建議徐福帶點禮物上門拜訪。
所以這一箱茅臺,曹慶年還沒享受到,不過百歲老人過壽宴還是很少見的。
送上茅臺酒,添福又添壽,也算是沾沾喜慶。
“德柱德柱~”
人還沒進門,老遠(yuǎn)就嚷嚷開了,“來客人了?!?p> 徐福在一群人圍觀下走進大堂,自然有人幫忙接過禮物,大姐熱情的幫忙介紹,“這是老太爺,光緒年間活到現(xiàn)在的老壽星?!?p> 大堂上方被擺放了兩把太師椅,左側(cè)端坐一位須發(fā)皆白,滿臉老人斑,牙齒也脫落光的老人。
今日也穿的十分喜慶,手中一桿金漆紅木拐杖,頗顯氣勢。
“磕個頭吧?!?p> “啊~”
徐福還是沒磕下去,作了個揖九十度拜下,“老太爺,您百歲大壽,晚輩也來沾沾光。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身體健康,越來越精神。”
“好,好?!?p> 老太爺耳朵已經(jīng)聽不清了,眼角有老人特有的水光,看見有人下拜就叫著好。
百歲老人,那就是1904年的人,正宗的光緒年間生人。
如果他是李忠杰的家人,那應(yīng)該還是李忠杰的長輩才對。
徐福拜完壽星,后面還有人排隊磕頭呢。
他被人領(lǐng)著去會客室休息了。
搞了半天,卻連誰是李德柱都不知道。
不一會兒,村口放鞭炮了。
徐福就這么稀里糊涂跟著上了桌,一起吃了一頓壽宴。
期間姜南笙打過來電話,徐福這邊正熱鬧呢。
大聲講了一通。
姜南笙聽得哭笑不得,竟然這么稀里糊涂就進了別人的壽宴中。
“那你別喝酒啊,路上開車小心點。”
“知道了,正吃著呢,掛了?!?p> 舉著電話,對一桌的人解釋道:“媳婦查崗,沒辦法?!?p> “小伙子這么年輕就結(jié)婚了?!?p> “是啊,兒子都三歲大了,能走會爬。就是媳婦管得寬,走哪管哪。”
徐福滿嘴胡話,張口就來。
那邊姜南笙還沒掛斷電話,聽得十分無語。
“壞家伙,哼?!?p> 不過嘴角卻堆滿笑意。
徐福被敬了不少酒,都以開車為由,擋住了。
“謝過謝過,小弟實在是一會兒還有事得開車。諸位叔伯,晚輩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大家盡興就好,實在不能喝酒,見諒見諒?!?p> 等一餐壽宴吃罷,菜肴竟格外入口,徐福不自覺多吃了幾個饃。
又等了片刻,祝賀的客人才漸漸告辭,場中清凈不少。
徐福也見到了李德柱,一個很樸實的年輕人,身邊還有一個少婦。挺著大肚子,也跟著在忙里忙外。
對于陌生的徐福,其實他們一家早就注意到了。
畢竟是開著賓利來的。
而且隨手送出的禮物,還是兩瓶茅臺和兩條華子,這賀禮可不算少。
只是問遍了家中長輩,也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是誰。人家來賀壽,還送這么貴重的禮物,你卻連別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得多尷尬。
是以,才沒有第一時間上來招呼。
這會兒等稍微清閑了些,李德柱才在一個中年人的陪同下跟徐福打招呼。
“這位……該怎么稱呼?”中年人有些尷尬。
徐福笑了笑,毫不在意道:“我其實是來找人的,正巧路過您家門口,也正好趕在了飯點沒地方吃飯。本來只是想問問路,沒想到就被人當(dāng)成客人,給拉進了壽宴上。我一聽竟然是老太爺百歲壽宴,就厚著臉皮過來沾沾喜慶,吃上了一頓。還望兩位不要怪罪?!?p> 聽他這么一說,兩人反倒松了口氣。
“不怪罪,來者是客。我們剛才還在琢磨,到底是哪家的客人沒請到,疏忽大意了呢。”
李德柱也道:“那你的禮物,一會兒就順帶拿回去吧?!?p> “誒,送出去給老太爺過壽的禮物,哪能拿回去。”
徐福矢口否決,“請問兩位該怎么稱呼?”
“哦,這是我父親李厚俊,我是李德柱?!?p> 徐福客套了幾句,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不知你們家族中,是否有位長輩,名叫李忠杰。”
“李忠杰?”
李厚俊仔細(xì)回想,卻愣是沒想起有這么個人。
“沒有?”
徐福皺了皺眉,“他是個軍人,抗戰(zhàn)時期犧牲了。我根據(jù)線索找到這里,也許您家長輩知道他?!?p> “抗戰(zhàn)時期的人啊。我們家族的上一輩,的確是忠字輩,但是否有這么個人我也不清楚。我們得去問問老太爺,或者查看一下族譜?!崩詈窨≌f道。
李德柱也道:“所以,你不是路過,是找人專門找到我家的?”
“是啊,也是一場緣分,趕上了這場壽宴。”
李德柱也客氣了幾分,“你先坐一坐,我家老太爺記性不太好,可能得耽誤一段時間。”
“我能一起過去嗎?”
“這……行吧?!?p> 幾人一起來面見老太爺。
上午一陣高興的鬧騰,這會兒老太爺精神不太好。躺在搖椅上,半睡半醒。
李厚俊湊到他耳朵邊上,用陜西話大聲喊道:“爺爺,你知道餓家有個叫李忠杰的人不?”
“啥?”
“李忠杰。”
“什么杰?”
“李忠杰呀?!?p> “哦~”老人砸吧咂嘴嘴,半晌沒說話,似乎陷入回憶。
直到大家快睡著了,他才喊道:“李忠杰呀,有這么個人。是我大哥家的小子,當(dāng)了國民黨的大官,死的早?!甭曇暨€挺洪亮。
徐福瞬間心中大定。
李厚俊也奇怪道:“還真有這么個人啊。”
幾人翻開族譜,從老太爺兄弟輩上,找到一條分支。
李忠杰,1917年生人。
1941年去世,享年24歲。
確定無疑了。
李厚俊說道:“所以,你跟李忠杰有什么關(guān)系?
“戰(zhàn)亂沖擊,我們這一支在戰(zhàn)爭期間支離破碎,背井離鄉(xiāng)到處跑,之后便斷了聯(lián)系。這族譜,也是后來人回到陜西,才重新補上的。孩子,你不會是李忠杰爺爺?shù)暮筝叞伞!?p> “中杰的后輩?”
這次老太爺耳朵倒是靈泛了,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徐福,還伸出枯瘦的手抓向徐福。
徐福尷尬擺手,“幾位不要誤會,我姓徐,跟李忠杰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那你怎么找李忠杰的家族?”
“這事,該如何說起呢?!?p> 聽說家里有個有錢的遠(yuǎn)房表親來訪,一家人都跑來看稀奇。
就連李德柱的老婆,也挺著大肚子湊過來看熱鬧。
徐福看著滿屋子的人,為難道:“能不能跟幾位單獨聊聊?”
李厚俊一看后面,立刻開始趕人,“都圍著干什么,外面不用收拾了嗎。別圍著了,該干嘛干嘛去?!?p> 等人散了,徐福才組織一下語言道:“李忠杰抗戰(zhàn)犧牲時,他的妻子其實懷孕在身,這事不知道老太爺清不清楚?”
老太爺搖頭,“太遠(yuǎn)了,當(dāng)時只知道大哥一家搬到了重慶,中杰還當(dāng)個軍官。后來戰(zhàn)亂一起,斷了聯(lián)系。嗯,讓我想想?”
老太爺又陷入長考之中,眾人屏息以待。
好半晌,他才長出一口氣。
徐福真擔(dān)心他一口氣沒順過來,就真?zhèn)€緩不過來了。
片刻后,老太爺又說道:“回遷之后聽相親們說過,似乎有這么一回事。大哥一家解放后又回到了西安,徐福好不失望。
竟然只找到叔伯血脈輩的親戚。
又跟這一家聊了些問題,徐福只能告辭離開。
順便拜托他們一家,也幫忙尋找李忠杰一支的后人。
臨走時,看到李德柱的妻子忽然心中一動。
李忠杰去世那么久,一直在苦等著回家,卻找不到自己的家究竟在哪里。
但目前懷孕的是他的侄孫輩的李德柱的妻子。
會否是因為一個家庭發(fā)生重大事件時,比如孩子即將降生,才引起殘祗念的強烈感應(yīng)呢。
此事無從驗證。
他只能繼續(xù)尋找新線索。
最怕的就是李忠杰的后人改名換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