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拿著手上的令牌嘴角扯出一抹笑,卻并沒有讓人感覺到親切,反而給她平添幾分詭異。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嗎?大梁要亂了,你呆在這里很不好?!?p> 南宮盈靈對她這些卻絲毫沒有反應(yīng)。
“我家在這里,你以后找到方法了,記得給我傳信,還有大梁不會亂,它現(xiàn)在只是有些躁動馬上就會平靜?!?p> 巫月病殃殃的躺在車里,有氣無力的說,“你開心就好,你讓我救的那人也不單純,你自己小心,要是有一天你無處可去了,你可以來找我?!?p> 南宮盈靈詫異的挑眉,“我會無處可去?”
“嗯,我是說我若你有一天想找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的時候。。”
南宮盈靈笑著搖搖頭,下了馬車,以后得事誰知道呢?
她沖著舒訾行了個禮,“麻煩你幫我一路照看一下她們兩?!?p> “不敢當,自當盡力?!?p> 南宮盈靈點點頭看他們沒有先走的意思就自己先上了馬車回京。
魯王苦澀的問,“表哥你說我是不是錯了?!?p> 舒訾拍拍他的肩膀,“南宮小姐并沒有怪你不是嗎?反而她在盡力的幫你去完成你的夢想,所以不要辜負她的心意。”
魯王搖搖頭,“她朋友都知道現(xiàn)在京都現(xiàn)在情況不好,她自己現(xiàn)在也麻煩纏身我還要此時麻煩她幫我離開。”
說著他又遙遙望向京都,“我父皇那人是一個天生的帝王,薄情無私,唯一一點點的感情好像都給了右相,對阿靈其實比我們幾個更好,但其實也就好那么一點點而已。他不久才讓阿靈疏遠我們,阿靈反身就幫我離開,他估計會借機發(fā)揮?!?p> 舒訾在家也聽自己祖父分析過當今圣上,自然知道那位高深莫測。
他也弄不清楚那位是看著京都局勢莫測想設(shè)計南宮小姐去做那只被殺的雞,還是真的好意提醒南宮小姐讓她在這個接骨眼疏遠皇子,遠離是非。
“表哥,走吧,遲則生變,阿靈違逆了父皇為我爭取的機會,我們也別拖后腿了。”
“好我們也快走。”
二人一馬車快速向朔州行去,魯王也將所有的擔心都放在心里。
就像阿靈說過的一樣,她沒有交代的事他冒然插手只是給她添亂。
另一邊到了京都南門的南宮盈靈整個人都要炸了。
馬車剛到南門口春桃就飛奔過來沖她說,“南宮小姐,不好了我家小姐不見了。”
“你說什么?華怡不在我這,你還不快去其它地方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華怡怎么突然消失了。
春桃也急的直冒眼淚,“不是,夫人已經(jīng)讓其他人找了,我昨天夜里無意間聽見小姐在念叨說南宮小姐你,還說什么她也要什么什么的,所以我就偷偷過來問一下南宮小姐你今天準備干什么,我家小姐說不定偷偷摸摸跟上你溜了?!?p> 她今天要干什么?
南宮盈靈也懵靈。
她今天沒打算干什么??!她今天就準備送完魯王就回家呆著,下午雖然有其它帖子華怡她想去也能收到,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失蹤。
南宮盈靈把自己最近和華怡的事都一一回想一遍,看自己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華府聚會,玉龍山,昨天逛街,沒什么??!
不對,客來茶樓,昨天動靜鬧得那么大,華怡不至于在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去包廂了,但她卻那么安靜,而且事后她也沒提及茶樓的事。
所以她一定是早就發(fā)現(xiàn)她離開去找魯王了。
白芨她看的什么人?。?p> 南宮盈靈和白英互相對視一眼。
雖然昨天不是她跟著小姐,但白英知道很清楚小姐今天的行程,能讓華小姐偷偷的只有剛才的事。
“小姐你趕不及的,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有一會了?!?p> 南宮盈靈有些無能為力,自己也知道,現(xiàn)在趕不上了,可是那是華府嫡小姐,可不是一般人。
華府可是僅次于王家的世家大族,已經(jīng)傳承快千年了。
不能讓她就這么不見了而且魯王他們這次是去朔州邊關(guān)??!
“踏踏……”
溫遠致一大早就帶著一自己大群小弟招搖過市的騎馬也來到了南城門。
一出城門就看到昨天親了自己的未婚妻愁眉苦臉的站在馬車旁。
“我的未婚妻我們有見面了,你怎么又這么早出城,倒是不帶怕?。 ?p> 剛被刺殺就又敢一大早的在城外晃悠,也不怕又來一群刺客,就她那三角貓功夫還不是送菜。
南宮盈靈抬眼一望,溫遠致已經(jīng)騎著馬來到了自己不遠處。
他們一大堆人每個都騎著高頭大馬,背著弓箭,配著裝飾的劍,看樣子是要出去打獵。
不過南宮盈靈知道溫遠致估計是要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比如說剿滅三火門。
不過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她拿著從華怡那換回來的原本就是自己的匕首,緩步走向溫遠致,舔舔嘴角,溫聲道,“未婚夫?。∧阄椿槠尴雴柲憬枰粋€東西?!?p> 溫遠致一愣,這話怪奇怪的,不過他還是吊兒郎當?shù)恼f,“啊,我親愛的未婚妻要借什么呢?莫不是昨天還沒親夠,想要更多?做為未婚夫我當然很樂意滿足,我們可以……啊…你…”
溫遠致調(diào)戲的話沒完,南宮盈靈就一刀向他大腿扎去。
在一大庭廣眾之下,溫遠致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只能避開刀鋒被迫摔下馬來。
“南宮盈靈你鬧什么呢?”
南宮盈靈看他下馬,立馬收刀,翻身上馬。
“有急事,借你馬一用,春桃過來?!?p> 她一把拉上春桃架馬疾馳而去。
溫遠致這匹馬是他用來裝勢的馬,所以是一匹極好的馬。
不一會南門口就揚起了一陣灰,南宮盈靈人影就跑不見了。
白英也實在是驚了,她也沒想到小姐會去劫溫二公子的馬,不過魯王殿下要護著馬車,騎的馬也是一般馬,溫二公子的卻是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一定能追的上,倒是不用擔心華府那了。
白英也悄瞇瞇的退回馬車,架車離開。
“呵”,溫遠致簡直要被這主仆兩氣笑了,南宮盈靈她就會逮著他一個欺負了不成。
“二公子,沒聽說你未婚妻會騎馬??!這騎術(shù)不輸于將門兒女”
溫遠致翻了個白眼,她殺人的利索勁還不輸于你呢?
“你還沒聽說過大家閨秀當眾強吻呢?她不也做了,人家可福悅郡主,大梁唯一親封的郡主,會做什么要你知道?!?p> “好好,是我不夠格好吧”,崔七唇角一揚,“不過,溫二少你親愛的未婚妻將你心愛的寶馬借走了,你現(xiàn)在該怎么和我們打獵去??!”
“哈哈哈……”
后面所以跟著的人紛紛大笑起來,他們也不全是扒著溫二公子討好處的人,也有很多家世不輸溫遠致無所事事的庶子和嫡次子。
“別笑了”
溫遠致對著自己的損友們沒好氣的叫了一聲,來到起哄的崔七面前拉著他的腿一拽。
“這不是有你嗎?我還能吃不上打的新鮮鹿。”
“溫二你…沒骨氣,我要是你就去抓著那南宮盈靈教她領(lǐng)略一下京都第一紈绔的本事,看她以后還敢不把你當回事?!?p> 溫遠致無所謂的說,“是是是,你崔家有骨氣,當面崔評那家伙還不是差點給廢了,這次的事還不是咽了下去,你們干的過華家嗎?”
沒錯,溫遠致旁邊的崔七就是他未婚妻弄死的崔評的同族人,不過一個是嫡支,一個是旁支,地位便不能同日而語,不過在京都紈绔里也算有身份的。
被搶匹馬的崔七扯扯唇,“這哪跟哪??!崔評那是自己找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記吃不記打,結(jié)果把自己給作死了,還要我們這些無辜人替他受罪,華家最近把嫡支三房的長子搞下來了,崔家現(xiàn)在氣氛一言難盡,我才出來跟你散散心?!?p> 對外說著是抗擊外來間諜而死,事實上怎么樣京都上層誰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東西?。?p> 上次華府沒趕的急先被右相收拾的龜縮進大公主府,沒想到他還有膽敢覬覦華家嫡小姐。
他都有點佩服他的色心了,盡挑他不能動的人。
“大公主沒出手嗎?”
“大公主要是沒出手還不至于這樣,華家一個傳承快千年也不至于在崔評都死了還去給崔家撒鹽,最多就是惡心他們,誰知道大公主腦子有病竟然自持皇家身份不僅把陛下給的遮羞布給撕了還要讓華小姐陪葬,她做什么夢呢?”
崔七兩手一攤,“這不把華家給惹怒了,整個崔家都被牽連了,聽說已經(jīng)華府已經(jīng)逼死了好多崔家外嫁女首當其沖的就是崔評那一脈的女子”
崔七抖了抖,你敢喊我女兒陪葬我就先送你就姑娘下去,不得不說華府這事做的確實霸氣。
崔家未出閣的小姐以后都不好嫁人了。
崔七撞了撞溫遠致,和他并騎。
“其實我覺得你名聲沒毀前還挺配南宮小姐的,不考慮考慮,這婚要是退了,你那母親又能給你找怎樣的,最大可能就是她那破落戶娘家的庶女了?!?p> 崔七這話倒是真替溫遠致打算,想他們這些人,庶出的嫡母不關(guān)心不丟面子就行,隨便指。
嫡次子嘛,不能超過長子所以也只會選一個差不多的家世一般或者大戶人家的庶女。
像南宮盈靈那樣的有權(quán)有勢家的嫡女,又是獨女,深受帝寵還和幾位皇子關(guān)系密切。
那不是嫁入皇家也是各大頂級世家嫡長子瘋搶的存在,不是他們能覬覦的。
好不容易落到自己兄弟手里又有陛下賜婚,他實在是替自己兄弟著急。
溫遠致淡淡一笑,敲了崔七腦袋一下。
“你眼瞎??!南寧候府那點比的時候現(xiàn)在的右相府?!?p> 崔七躲開他的手,嗤笑一聲。
“現(xiàn)在整個皇城除了皇家,你說那個比的上右相帝寵,陛下打壓世家勛貴扶持寒門也不是一兩天了,可惜寒門一個個不爭氣都有右相這樣一個擎天柱立著,還不知足一心往世家勛貴那扒?!?p> “再說我覺得南宮小姐對你也不是沒感覺要不她昨天也不會那么自然親你,也沒聽說她親別人呢?”
“她昨天只是為了立威而已,恰巧我在那里?!?p> 當然也有一部分婚約的原因,他們是未婚夫妻雖然心里對這門婚事不以為然但畢竟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自然在有彼此的場合里會特意注意對方。
就比如看見她跳河自己會去找他,要是沒這關(guān)系他才不會親自跳河,最多讓手下去。
他青龍衛(wèi)首不忙嗎?
南宮盈靈對自己想必也一樣,要不然也不會逮著他一個人欺負,但最多也就這樣了。
不過她馬上就要及笄,這婚事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退了。
京都大部分人都和溫遠致想的一樣,這門婚事過不了多久就要退了,有心人已經(jīng)開始準備求娶了事宜,準備南宮小姐一退婚就上門求娶。
溫二公子的寶馬果然是千里良駒,小半刻功夫南宮盈靈就趕上了魯王他們。
“阿靈,你怎么來了,是有什么事往交代了嗎?”
魯王詫異的看著縱馬過來的南宮盈靈和春桃,怎么還帶了個侍女。
南宮盈靈忽略魯王,帶著一身冷氣朝巫月的馬車走過去。
“華六小姐,你是給我出來還是我上去拉你下來?!?p> 巫月掀開簾子,詫異的看著去而復(fù)返一身怒氣南宮盈靈,聽到她的話,瞇了下眼,若有所思的望向馬車最里面那個一直從上車就側(cè)身裝睡的人。
被所以人注視的華怡慢慢轉(zhuǎn)過來尷尬的笑了笑,“阿靈你別那么兇嗎?你看昨天我都沒生你的氣?!?p> “呵,我寧愿你生我的氣,也不想看著你給我來這一出,她人呢?”
華怡整個人讓了讓,把自己拿的被子拿開,把一直遮擋的沐晴川讓開,摸摸鼻子。
“我把她打暈了?!?p> 其實這點假冒還帶著個人很難瞞住人,不過同車的巫月精神不濟,華怡又先她一步在沒人的時候上來才一直沒發(fā)現(xiàn)。
就算這樣到了沐晴川醒了或者吃飯的時候她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
但華怡賭的就是魯王他們不會把她一個弱女子孤身留下,只是沒想到阿靈這么快就趕來了。
南宮盈靈看到沐晴川,也不計較華怡干的事,反正這種驚嚇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xí)慣就好,準備拉著她下馬車回京。
“那走吧,我們回去,就說你和春桃出來找我忘了給家里說了,這事就過去了?!?p> 誰知道華怡卻不愿意,掙脫了南宮盈靈的手。
“不,我不回去?!?p> “華怡”
南宮盈靈嚴肅的叫著華怡的名字。
華怡卻倔了起來,眼中還泛起淚光。
“我不,南宮盈靈你寧愿幫一個曾經(jīng)都不喜歡你的人都不幫你好朋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