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大牢里,正值入冬之際,冷的讓人發(fā)抖。南宮盈靈拉拉披風(fēng),走到關(guān)押邢府丞的牢房口。
“邢伯父好久不見,你怎么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了?”
邢府丞咳嗽幾聲,抬頭望去,笑著說,“原來是蘇小姐。蘇小姐果然厲害,竟然從州長大人和黃大公子的圍堵下依然安然無恙。”
“哈哈,你們啊你們。對女子用那種方法真是太下作了。邢大人如此算計我難道就沒想過你女兒也是女子嗎?”
邢府丞臉色一變,“若華她怎么了?”
“現(xiàn)在自然沒什么事?但以后就不一定了。邢大人為官這么多年能不知道落敗者家屬是什么下場?!?p> 邢府丞臉色變了幾變,深吸一口氣,輕笑一聲。
“蘇小姐這個時候還能來看我,想必是有所求,望蘇小姐能幫若華一把,我自愿效犬馬之勞?!?p> 南宮盈靈微微一笑,慢慢蹲下。
“誒,邢大人,這個自然。我已經(jīng)把黃大公子給廢了,即為自己出了口惡氣也幫你延長了點(diǎn)時間。你是不是該把另一半東西也給我呢??!?p> 邢府丞有些呆愣,“蘇小姐說什么?什么另一半?!?p> 南宮盈靈微微嘆氣,“邢大人你沒有后路,知道嗎?只要州長大人還是那個州長大人黃家就不會倒。蘇涇雖然只是一個少東家但在他手下覆滅的商家也有一掌之?dāng)?shù)。你也算見識過他的本事,黃家能堅持到現(xiàn)在從來都不是因?yàn)樗鄥柡?,你明白嗎??p> “是州長大人?!?p> 南宮盈靈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他猜的對。青州州長在其中拉偏架,蘇家就算能把黃家拉下來那朔州的戰(zhàn)事早就事開始了。
“所以邢大人你給我的那些根本就沒辦法救你,把剩下的那些也給我吧。我保你不死?!?p> “呵呵,咳咳”,邢府丞大笑兩聲,“保我一命,蘇小姐你怎么保?”
南宮盈靈低頭微微涼笑一聲,“我此次在云水城發(fā)現(xiàn)一個趣事,水府丞好像比邢大人你更得州長的歡心?!?p> 邢府丞眼里寒光一閃,微微一嘆。
“蘇小姐想要什么可以直說。你也說了時間不多?!?p> 南宮盈靈撐著下巴,天真無邪的說,“我此次在云水城里遇見了兩個讓我極其不開心的塞外之人,感覺很厲害的樣子,我就想知道這青州城里誰是他們的靠山?!?p> 邢府丞有些驚訝,“蘇小姐多想了,塞外人都是不懂禮儀的粗人,那有什么靠山?”
“呵呵,是嗎?可那兩位不僅比你們先知道青州屬地改桑為糧的事,還能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敢讓人去搶郡主玉令,你說他們是一般的人嗎?”
邢府丞眼瞳一縮,“搶郡主玉令?”
“是??!邢大人你把青州里和外幫勾結(jié)的人交給我,我可以給你求情,留你一命。”
邢府丞急促的呼吸了幾聲,連忙搖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就算有再大的膽也不會和外邦勾結(jié)?!?p> “那誰知道?”
“蘇小姐你到底是誰?你為什么會關(guān)心這個?別說什么那兩個人得罪你,你就突然想把他們的靠山給拔了?!?p> 南宮盈靈皺皺眉,站起來。
“你只需要告訴我想知道的事,其他的不是你該知道的?!?p> “我確實(shí)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在楊幕僚手里。你也說州長根本不信任我?!?p> 南宮盈靈瞧著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眼里狠辣一閃而過,幸好沒弄死黃大少。
南宮盈靈還要趕溫遠(yuǎn)致回來前回去,也不在這浪費(fèi)時間,這事也不在乎一時半會。
“小姐,謝公子傳信說疼快到青州了?!?p> 南宮盈靈手一緊,傳信?出事了。
“蘇涇現(xiàn)在在哪?”
“上次傳信后蘇公子就離開青州,應(yīng)該在青州城外?!?p> “給白銀傳信讓所有人戒備,接下來我不會給他們?nèi)魏沃甘荆磺凶屗麄冏约嚎辞闆r定奪?!?p> “小姐”
暗一驚訝的看向南宮盈靈,不過是謝公子回來,小姐為什么這么緊張?
“謝師兄不論拿沒拿到東西都不會傳信讓我去接他。他恨不得我不要沾染這些事又怎么會主動聯(lián)系我?!?p> 南宮盈靈抿起紅唇,“暗一,我們最難熬的日子來了。麻煩你走一趟,不論如何把師兄拿到的東西拿回來,如果有可能的話救下師兄?!?p> “暗一明白?!?p> 一天
兩天
三天
……
一間陰暗的茅草屋兩,南宮盈靈穿著一身粗布,拿著一根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已經(jīng)好多天了,距離暗一離開已經(jīng)好多天了,她始終沒有回來。
天邊也飄起細(xì)細(xì)的雪花,黃和白成了大地的主色調(diào)。
南宮盈靈低垂著眸子,她知道暗一現(xiàn)在的情況一定極其兇險,但自己卻只能在這里等著。
有時候她總在想,人和人的命到底有區(qū)別嗎?
用身邊的人命去換青州一段時間安穩(wěn)值得嗎?
“小姐,幸不負(fù)使命,這是…謝…公…”子
暗一終于帶著一身血,氣息奄奄的帶著證據(jù)回來了。
南宮盈靈大喘著氣,即使知道暗一兇多吉少,可那滿眼的紅色還是灼傷了她的眼。
她以為黃色和白色才是最衰敗的眼色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紅色才是。
“暗一對不起,暗一,對不起,溫二找大夫,大夫…”
溫遠(yuǎn)致微微嘆氣,從暗一手上掉下的手接過染血的證據(jù)。
“南宮小姐暗一已經(jīng)去了,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要難過。”
她死得其所,為自己的主子而死是每一個暗衛(wèi)的命運(yùn)。
他點(diǎn)下快瘋魔的南宮小姐的睡穴。
“睡一覺,睡一覺就好?!?p> 他理解南宮小姐此時的感受,看著自己親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還是因?yàn)樽约旱拿?,誰能一下接受的了。
但這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太子沒有來之前他們還會不斷遇到危險。
身邊的每個人都都有可能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死去。南宮小姐需要以最短的時間接受事實(shí)。
南宮小姐把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派出去,卻只有剩下一口氣的暗一回來。謝公子恐怕也兇多吉少。他們以后只會越來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