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18)
“事實(shí)就是如此?!崩仗m德恭敬地說道,“我也沒理由向您隱瞞任何事情?!?p> “你認(rèn)為我會相信你的謾辭嘩說嗎?”西西里女士下顎微揚(yáng)。
“會?!崩仗m德立即回答。
“哼。”西西里女士伸出腳,高跟鞋的鞋尖抵到拉普蘭德的下巴。
拉普蘭德沒有抗拒,順著西西里女士的力道抬起頭,看著西西里女士蔑視著自己,偶爾有雨滴落下,讓她有點(diǎn)睜不開眼睛。
她做好了再次被踢飛的準(zhǔn)備。
“我父親賜予你的特權(quán),在我這里毫無意義,所以,把你看到的一切都給我如實(shí)道來?!蔽魑骼锱磕_踝微微彎曲,隨時準(zhǔn)備把鞋尖刺進(jìn)拉普蘭德的喉嚨。
“我所看到的,就是你剛才看見的場景,尸橫遍地,被某種控場能力所傷?!?p> “那你為何急于離開?”西西里女士加大力度,把拉普蘭德的下顎與脖子呈90度。
“有人替我完成了您的指示,根據(jù)行刑隊(duì)的法則,行刑者在完成任務(wù)后應(yīng)及時離開,不能被其余人所知。”拉普蘭德說著抬起手,小心地用兩根手指按下西西里女士的高跟鞋,“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是個不屈于任何權(quán)利者的人,踐踏我的尊嚴(yán)反而能更好的逼我說出實(shí)話?!?p> 西西里女士放下腳,拉普蘭德平視她的雙膝。
“但家主忽略了一件事,從一開始我就已經(jīng)放棄了尊嚴(yán),對您是絕對的順從,哪怕您叫我現(xiàn)在立刻舔您的鞋跟,我也會露出一副崇拜者的神情去做?!?p> 西西里女士平靜地看著拉普蘭德,沒有說話,天空的陰云越積越多,似乎這里就是它們的終點(diǎn),寒冷的暴雨漸漸變成刺痛的水劍,每一秒都像潑下一盆冷水,拉普蘭德就這么跪在西西里女士面前,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事沒完?!蔽魑骼锱哭D(zhuǎn)身離開,“我會審問那個哥倫比亞人,如果他的供詞和你的不同,你知道后果?!?p> 拉普蘭德再度低下頭,被雨水打濕的頭發(fā)垂下遮住了面龐,里面藏著一副如釋重負(fù)的微笑。
“另外?!蔽魑骼锱總?cè)身斜視拉普蘭德,“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我再交給你一個任務(wù),找到那個源石技藝能夠控場的人。”
“收到?!?p> 西西里女士朝船樓大步走去,她要再次確認(rèn)棋牌室里的情況,外國勢力在她的地盤上撒野,這無疑是在西西里人的槍口前跳舞。
而她會讓哥倫比亞人知道,惹怒了西西里家族會是個什么樣的下場。
“通知卡蒙,調(diào)動行刑隊(duì),在西部駐扎,哪怕是連根拔起,也要找到所有哥倫比亞人!”西西里女士對身后的隨從說道。
......
經(jīng)過長途跋涉,德克薩斯終于回到了海岸生活區(qū),她的小腿到腳跟已經(jīng)被全部打濕,指望一把傘在這樣的雨中完好還是異想天開了。
德克薩斯走到一家歌舞廳前避雨,長時間的撐傘幾乎讓她的手臂沒有了知覺,收起傘,還沒等手臂完全放松下來,傘居然隨著重力自然落下。
“嗯?”德克薩斯盯著手里的傘,察覺到一絲端倪,這把傘好像過于重了......
傘的頭部印著狼頭的圖案,仔細(xì)一看,與柄處有著明顯的分割。
德克薩斯稍微用力,擰開了傘柄,再一看,傘骨里竟然塞滿了紙?難怪這把的重量過于詭異。
德克薩斯立刻環(huán)視四周,身旁偶爾有醉漢相互攙扶著走出歌舞廳,路上也停滿了等待生意的出租車。
不能在這里。
德克薩斯看了下時間,從這里回到住處需要大約20分鐘,沒辦法,她只能合上傘柄重新打起傘走進(jìn)雨中。
“嘿!美女!需要打車嗎?”離德克薩斯最近的出租車搖下車窗,對她吹了個口哨。
德克薩斯瞥了對方一眼,眼神冰涼,立刻就把對方嚇回了車?yán)铩?p> 回到住處
德克薩斯沒有著急更換衣物,而是坐到椅子上拆開傘,將紙從傘骨里抽出,或許是紙張?zhí)嗟木壒剩苯映槌隽艘桓埞鳌?p> 德克薩斯小心翼翼地剝開一張又一張紙,里面記錄著一些物資調(diào)動情況以及資金流動,毫無意外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署名都是西西里家族!
攤開最后一張紙,上面是一行潦草的字:麥迪遜會所,11月24日,20點(diǎn)。
德克薩斯雙手離開桌面,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煙,隨后癱坐在椅子上點(diǎn)起一支香煙,開始回想今夜所看到的一切。
“嗯?”德克薩斯回想起與拉普蘭德分離的時候,拉普蘭德笑著把傘遞到她面前,還特地轉(zhuǎn)了一圈,是在告訴她里面有特別重要的東西么?
“麥迪遜會所?!钡驴怂_斯直起身體,拉過地圖查看,離住處大概3公里的路程。
德克薩斯拿出源石劍柄,她清楚記得拉普蘭德丟給她的時候劍刃就已經(jīng)是閉合狀態(tài),也就是說在上手的那一刻拉普蘭德就掌握了源石劍的原理。
必須要再見到那個叫戴維的人,想到這里,德克薩斯猛然想起戴維曾交給她一枚U盤,里面記錄著關(guān)于西西里家族的一些事情!
德克薩斯打開電腦插入U盤,海量的信息展現(xiàn)在了屏幕,發(fā)展歷史,人員組成,信條,這些她都全部忽略,在她眼里龐大的黑幫家族的發(fā)展都如出一轍。
她要找到西西里家族的具體勢力分布,尤其是西海岸。
德克薩斯不知疲倦的翻找資料,累了就點(diǎn)根煙撐住,沒過多久煙盒里就寥寥無幾,桌上的煙灰缸也快被煙頭塞滿。
終于找到了西海岸,德克薩斯拍拍臉,沒想到西西里家族在這一帶的勢力少得可憐,除了港口附近的貿(mào)易區(qū)以外就再也沒有勢力構(gòu)成,也就是說她所在的區(qū)域是相對安全的?
地圖上凡是存在西西里家族都被標(biāo)紅,其余便是一片白色,而麥迪遜會所正是在白色之中。
德克薩斯已經(jīng)亂成一糊漿,那種真相就在眼前卻怎么也碰不到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休息吧?!钡驴怂_斯告訴自己,今夜的戰(zhàn)斗加上遠(yuǎn)距離步行,她的體能和精力早已到了極限,現(xiàn)在已然是行尸走肉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