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日!
賞寶會迎來重頭戲,賞寶!
若說鑒寶大賽是年輕人的舞臺,那么賞寶就是老行尊爭奪話語權(quán)與影響力的戰(zhàn)場。
這不僅關(guān)系著古玩協(xié)會領(lǐng)導(dǎo)層的變更,更關(guān)系著各家古玩鋪的名聲。
名聲響了,生意就好做了,說到底古玩鋪是要賺錢的。
裴瑾瑜第一回參加,興奮不已,整夜沒怎么睡。
天雖然還黑著,她已經(jīng)早早起來,不僅將小無相功、白虹掌、幻影步練了一遍,還將剛到手的小五行訣稍微研究了一下。
昨晚腦洞大開,光想裴父的神秘去了,加上無生死危機,她便沒急著查看獎勵。
經(jīng)過檢測,小五行訣只有煉神訣運轉(zhuǎn)時才能從空氣中吸收某種特定物質(zhì),進而順著經(jīng)脈運轉(zhuǎn),最后歸于中丹田。
這與小無相內(nèi)力歸于下丹田開辟出的氣海不同。
人體一共三個丹田。
上丹田為督脈印堂之處,又稱“泥丸宮”,藏神之所在。
用白話講是在眉心松果體內(nèi)。
神秘的陰陽眼就是松果體發(fā)生異變的結(jié)果。
煉神訣與鑒寶術(shù)修煉出的神識均藏于此處。
中丹田為胸中膻中穴處,聚氣之所在。
檀中穴位于兩乳之間的中點。
小五行訣練出的氣雖然只有極為細微的一縷,但韌性十足,兼之穴位經(jīng)脈已被小無相內(nèi)力打通,循環(huán)一圈后歸于此處。
下丹田為任脈關(guān)元穴,臍下三寸之處,已開辟出氣海,正是小無相內(nèi)力藏身之處。
如此一來,三大丹田各行其是,也是神奇。
煉神訣能從宇宙中吸收神秘因子壯大神識,而小五行訣吸收聚集的“氣”是在神識的處理下獲取的,裴瑾瑜懷疑這兩者有某種聯(lián)系。
小無相內(nèi)力并沒有這個表現(xiàn)與特點。
相較小無相內(nèi)力源于煉精化氣,源于人體器官的轉(zhuǎn)化,小五行訣的氣更像先天存在,源于宇宙中本就存在的氣。
不過,這些還要在以后的修煉中繼續(xù)研究。
小五行訣最大的優(yōu)點是補足了煉體的不足。
這門功法并非如同想象,是皮脆的練氣士修煉的以“氣”為主的功法,而是兼具煉體之效。
木之生發(fā),金之銳利,土之厚重,水之柔韌,火之炎上,既作用于體內(nèi)的氣,又作用于皮肉筋骨膜及五臟六腑。
功法修煉的要點是平衡,只有五行平衡,修煉者才會變得強大,而這個強大似乎沒有瓶頸沒有上限。
總之,這是門很nb的功法。
曾經(jīng)因煉神訣的隱患,裴瑾瑜不怎么敢全力修行,唯恐神識靈魂太強,撐爆肉體,尸骨不存。
而有了小五行訣,完全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修煉結(jié)束后,裴瑾瑜神清氣爽,精力充沛,失眠帶來的困倦不翼而飛。
一邊擦汗她一邊問綠玉:“夫人起了嗎?”
綠玉搖頭:“不到辰時,夫人怎會起來?”
裴母已經(jīng)過上退休生活,就差個孫子享受天倫之樂。
要不借個種先生一個?反正早晚都要生。
早就決定一輩子做男人,上輩子見過大場面的裴瑾瑜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
不管什么時代,道德倫理嚴苛要求的從來是女人。
比如現(xiàn)在,十個月后抱來一個生母不祥的男孩養(yǎng),外人最多說一句裴瑾瑜風流,議論時還會露出一個了然猥瑣的笑。
但若是裴瑾瑜生下一個父不詳?shù)暮⒆樱蔷褪求@天動地的大丑聞。
灑脫了一輩子的裴瑾瑜即便換了個環(huán)境,也不想活的憋屈。而要不憋屈,肯定不能做女人。
她不止一次慶幸,裴母有先見之明,讓女兒打小女扮男裝。
她不想成為遇到真愛將軍、王爺、侯爺、獵戶、秀才,借此改變命運的穿越女,對自己成為將軍、王爺?shù)葯?quán)貴更有興趣。
科舉是不能考的,因為考前有驗身環(huán)節(jié),而她發(fā)育的太快。
如此,只能走靖夜司的路子,搞個官職,免得被趙元吉這種小人惦記而無能為力。
靖夜司么,有熟人云大人,雖然不知道他究竟什么官職,但從別人恭敬的態(tài)度來看,應(yīng)該不低,未必沒有機會。
這也算是給人生多加一個保險。
是,武功不錯,但總不能全靠打打殺殺,別人給一個鄙視的眼神,上去就是一刀。
要杜絕趙元吉那種對自己傲慢與不屑的家伙,只能從官僚體制內(nèi)碾壓他!
還有比地位超然的靖夜司更好的選擇么?!
去曙光村的路上便想好了未來的發(fā)展計劃,即在古玩行不斷進取的同時,將觸角向外延伸,給聚寶齋給裴家找一個保護傘。
彼時,她還不知道裴母身份高貴!
但裴母身份高貴對她影響不大,還不是要對縣太爺趙元吉恭順?
是的,趙元吉的態(tài)度深深刺傷了裴瑾瑜可憐的自尊心!
趙元吉對她不滿,她對趙元吉的不滿更甚!
不就是一個貪官么,瞧不起誰呢,呸!
好心情不能被破壞,裴瑾瑜捋了捋未來要做的事,終于開始想今天要做的事,跟裴母去賞寶。
用過早膳,裴母的大丫鬟綠珠過來傳話。
“夫人準備好了,問公子可以出發(fā)了嗎?”
裴瑾瑜手里的燕尾青竹扇“唰”一展,笑道:“我在大門口等夫人?!?p> 在大門口等了足有兩刻鐘,巷口老桃樹上的葉子都數(shù)了三四遍,裴母才聘聘婷婷的在綠珠和紅玉的服侍下走了過來。
她梳著流云髻,只戴了支珍珠步搖,一顆鵪鶉蛋大小的圓珠被十數(shù)顆小珠圍繞,攢成靈雀狀,雀嘴里垂著顆小指頭大水滴狀珍珠。
走動間,水滴珍珠搖動,盈盈珠光閃動,襯得氣質(zhì)高華無雙。
身上是一襲銀紅霞影紗夾袍,只在衣襟上用茶白絲線勾勒著數(shù)朵或含苞或怒放的曇花。
曇花一現(xiàn)太過短暫,故而它從不是喜聞樂見的題材,偏偏裴母用了,效果還極為不錯。
手也沒空著,捏著把賽璐璐小折扇,是泰西來的洋貨,沒裴瑾瑜留青玉竹扇的一半大。
這哪里是寡居多年的四十婦人,分明是二十八九的熟女。
裴瑾瑜眼睛一亮,太會打扮了有沒有。
裴母的審美情趣之高雅之絕妙可見一斑。
“母親!”
裴瑾瑜上前行禮,“馬車已經(jīng)備好。”
“咴兒咴兒!”
拉車的棗紅馬像是明白她的話,叫了兩聲,凸顯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