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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古玩鋪那些年

50、齊聚

我開古玩鋪那些年 酒釀四喜丸子 2071 2021-10-06 10:22:56

  裴母看到裴瑾瑜同樣眼睛一亮。

  和她一樣,裴瑾瑜身上穿的也是銀紅霞影紗夾袍,只繡樣換成了青山溪水雪松。

  和裴母身上的寫實風(fēng)格不同,使的是寫意手法,用極淺的綠色縹色絲線虛虛勾勒,雖然寥寥幾筆,但留白做的好,越品越是韻味無窮。

  這兩件夾袍均為裴母親手所制,堪稱刺繡大家又精通書畫的她,將日常用品上升到了藝術(shù)品的層次,讓人見了唯有驚艷感嘆。

  裴瑾瑜頭發(fā)被編成兩根長辮,束成頂髻,扣在刻有如意紋的小巧翡翠發(fā)冠中。

  腰間松松系著根如意結(jié)腰帶,是夾袍同色料子縫制。

  走動間,腳上纖塵不染的玉色卷云履在銀紅長袍下若隱若現(xiàn)。

  暖風(fēng)徐徐,送來陣陣花香,揚起紛落如雨的垂絲海棠花瓣,蜂蝶翩飛,鳥雀啁啾,大好春色如斯。

  海棠花雨中,裴瑾瑜迎上裴母。

  裴母眼前一陣恍惚,一個美少年從天花亂墜的仙宮中緩緩走來,美好的仿佛一張精心繪制的遇仙圖。

  “母親!”

  看到裴母愣怔,裴瑾瑜又輕輕喚了一聲。

  “好,甚好!”

  回過神來的裴母展顏一笑:“我兒好生俊美,天人之姿也!”

  裴瑾瑜莞爾,同樣展顏一笑:“母親如麻姑在世?!?p>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找到知音,這是兩只顏狗的惺惺相惜啊。

  綠珠和紅玉抿嘴一笑,不管夫人還是公子,都是世間少有的美人,不愧為母子。

  扶著裴母上了馬車,馬車便緩緩駛出桃花巷,向著浣溪街上的縣衙而去。

  賞寶只邀請同行及金主藏家,并不同鑒寶大賽一樣,對外開放。

  因占地小,展品價值高,自然要把地點定在安保系數(shù)最高的縣衙。

  馬車轔轔而行,不時遇到同行,沒過多久,便到了縣衙外北廣場上。

  從這里到縣衙內(nèi)的會場步行至少還需要一刻鐘,但為防道路阻塞、不法之徒窺探,馬車及隨從都必須留在此處,裴瑾瑜同裴母便按照衙役的指示下了車。

  “綠珠,你們跟著馬車回去,不用特意來接,我會和母親一同返家?!迸徼そ淮?。

  離家并不算遠,與其在這里傻等,不如早點回去,也減少些麻煩。

  打發(fā)掉下人,站在廣場上,她發(fā)現(xiàn)這里與平時的防衛(wèi)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到處是身穿皂衣,腰挎大刀的衙役走來走去。除了這些人,還有從府城調(diào)來的駐兵把守各處出入口。

  這些人仿佛一夜之間冒了出來。

  “這是由暗轉(zhuǎn)明了?”裴母輕聲道。

  裴瑾瑜茫然。

  “鑒寶比賽時調(diào)兵便已經(jīng)來了,不過是隱在暗處罷了?!迸崮钙沉怂谎?。

  裴瑾瑜為了鑒寶大賽可以說廢寢忘食,心思全在比賽上,外物渾然不覺,哪里會去關(guān)心安保問題。

  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也有理由:“這么重要的活動,相信不管是朝廷還是縣太爺都格外重視,想也知道安保不會發(fā)生問題。否則,不成了大笑話?”

  裴母淡淡道:“你倒是對趙元吉有信心?!?p>  “昨兒你不是說趙元吉是老威遠侯的幼子?沒想到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趙老爺竟然出身勛貴,說出去誰信?!?p>  “威遠侯府沒落了,有什么不能信?!迸崮覆灰詾槿?,“上至皇帝,下至乞丐,還有誰能不吃不穿?!?p>  “母親,你可真夠接地氣的。難怪我從沒懷疑過你的出身?!?p>  裴母氣笑道:“你這意思是說我配不上郡主的身份了?”

  裴瑾瑜諂笑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p>  廣場中央鋪著紅毯,順著紅毯往里走,穿過整個縣衙廣場,便來到縣衙北門外。

  縣衙坐北朝南,為了不影響日常事務(wù),特意將入口設(shè)在北門。

  由北門而入,繞過影壁,便是縣衙后院,也是賞寶會場。

  會場內(nèi)所有能藏身的地方都做了調(diào)整,比如高大的樹木已經(jīng)被砍掉,裝飾的花草只有小盆,能一目了然地發(fā)現(xiàn)任何異動。

  這里也少不了皂衣衙役,在胡不歸的帶領(lǐng)下正在入口處嚴格的查看客人的請?zhí)c路引等物。

  路引相當于身份證,但并不是百分百可靠,因為沒有照片,無法與本人精確對比。

  萬一有技術(shù)高超的盜賊移花接木,冒充身份,往年賞寶會也是發(fā)生過的。

  因此,以胡不歸為首的安保人員精神極度緊張,看見熟人也不過是輕輕點個頭,無暇多顧。

  室外春光明媚,室內(nèi)參加賞寶的古玩鋪及古玩藏家心情同樣明媚。

  五間大屋內(nèi),一排排高幾或多寶閣上均擺放著古玩,貴重如青銅器、古玉、古瓷,常見如木器、漆器,以奇取勝之奇石、奇花、奇物,琳瑯滿目,品類之豐富讓人嘆為觀止。

  四面粉墻上懸掛著大量字畫,有前代古人大家之作,亦有今人之作,山水畫、折枝花鳥、工筆美人,甚至泰西油畫,屢見不鮮。

  這些展品全部來自各地古玩鋪及古玩愛好者的收藏,讓人大開眼界。

  此時,中央小廳里,裴母正同趙明程和鄒寧寒暄。

  這兩位是裴瑾瑜未來的合作伙伴,不放心的她自然要見見人,試探一下兩位年輕人為人處世的方式方法。

  至于裴瑾瑜,正站在木器展區(qū)。

  體內(nèi)剛修煉出來的一絲五行之氣蠢蠢欲動,指引她來到這里,目標是一個手臂長短的木雕。

  木雕雕刻的是拄著拐棍的壽星,光禿禿的大腦門,快要掉光頭發(fā)的小發(fā)髻,像是駝背般的身形,可以說毫無特色。

  但為何五行之氣會讓她來此處?

  裴瑾瑜很想伸手摸一摸木雕,順便用鑒寶符鑒定一回。

  可惜,會場有規(guī)定,任何人都不許觸碰展品,否則十倍賠償。

  裴家不缺錢不缺古玩,也不能這么糟蹋吧?

  那一絲五行之氣像是一條極小的魚兒,正在以特定的節(jié)奏彈動,每一下都沖著木雕而去。

  “難道這木雕的木頭有特別之處?”

  皺眉苦思良久,一無所獲。

  “你覺得這木雕如何?”耳邊響起蒼老的男子聲音。

  裴瑾瑜抬頭看去,竟是葉靜天。

  “葉,葉神醫(yī),您也來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說。

  自從去葉家給老頭鑒了一回寶,不知為何,但凡再見,裴瑾瑜就莫名發(fā)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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