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嫁衣神祭
走出圖書館,朱羽陡然覺得身后一陣衣袂帶風(fēng)的聲音。連忙急速前沖,躲過了背后的偷襲。
只聽一個尖細的聲音道:“好小子,咱家倒是小瞧你了?!?p> 朱羽借著路燈,正見到一個太監(jiān)模樣的人。認出來者,正是咒相學(xué)院的咒相師魏興霸。
魏興霸蓮花指微微翹起,捋了捋鬢邊頭發(fā),直勾勾盯著朱羽。
朱羽看出,魏興霸召喚出了他的咒相相面魏忠賢,因而才成了太監(jiān)的模樣。心知這混蛋來者不善。將書本抱到胸前,強作鎮(zhèn)定道:“魏老師,這么晚了,還沒有下班嗎?”
魏興霸打個哈哈道:“是啊,朱同學(xué)依舊是那么刻苦,可別熬壞了身子。”
朱羽道:“謝謝老師關(guān)心,馬上就要到萬象相會了,所以我正抓緊溫習(xí)功課?!?p> 魏興霸面皮抽了抽,道:“朱同學(xué),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體相師啊。體相師沒有相面,也沒法使用相術(shù),參加萬象相會不是送死嗎?”言語中帶著嘲諷。
朱羽的確在相祭儀式時,沒能夠召喚出屬于自己的相面。聽魏興霸陰陽怪氣地說話,心里問候了一下他的媽媽,淡淡道:“魏老師,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p> 魏興霸搶先一步,擋到朱羽跟前,伸手一指朱羽身后道:“陸老師,你也在?”
朱羽剛一回頭,便覺脖頸一陣風(fēng)聲,連忙微微低頭,避過要害以免暈倒。但還是感到一陣劇痛,心里咒罵了一句,丫的,手勁真大。順勢就倒了下去,佯裝昏倒。
聽得魏興霸背著自己走了好遠一段路,心里盤算,這混蛋果然早就盯上老子了,還好老子早有察覺。
*******************************************************************
魏興霸將朱羽抓回自己的宿舍,竟然直接在宿舍內(nèi),生火架起了祭壇。
朱羽心說,看樣子,這混蛋要做的事情,跟我預(yù)想的差不多。
偷偷睜眼瞧去,祭壇上火光沖天,因為增加了相力,火苗發(fā)出鐵銹般的赭紅色,將四周映照得好似潑灑了一層鮮血。
祭壇對面站著太監(jiān)模樣的魏興霸。
另外有一個少年,雙手正在空中舞動,看樣子是在維持結(jié)界。
難怪這死太監(jiān)敢在宿舍內(nèi)生火架祭壇。
“魏公公,這是不是你兒子?是你親生的嗎?”朱羽調(diào)侃道。
魏興霸歪著臉,沒料到他這么快就醒了,哼了一聲道:“死到臨頭了,還跟咱家…老子嘴硬?!?p> 朱羽故意扭動了幾下道:“魏公公,你這是干嘛?把我五花大綁的,你喜歡SM嗎?果然,你們太監(jiān)都這么變態(tài)?!?p> 魏興霸本就蒼白的臉,竟然被朱羽說得一陣潮紅。又恨恨地悶哼了一聲道:“咱家…老子馬上就可以擺脫咒相的詛咒了?!?p> 朱羽縮了縮脖子,驚訝道:“哇,魏公公,你是要發(fā)動嫁衣神祭嗎?”又環(huán)顧了下四周緊張道:“詛咒轉(zhuǎn)嫁給我后,我會怎么樣?”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你不過修習(xí)相力半年,估計抵擋不住咒相強悍的相力沖擊。”魏興霸此刻正得意萬分,絲毫沒有意識到朱羽似乎了解得很多。
朱羽皺眉道:“畢竟我也是聯(lián)合相學(xué)園的學(xué)生,突然失蹤,萬一有人調(diào)查了怎么辦?”
魏興霸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道:“你不過是一個體相師,學(xué)校里少一個你這樣的廢物,還不是跟丟垃圾一樣。況且,我早已摸清楚了,你小子無親無故,是個孤兒,死了也不會有人管的?!?p> 朱羽點了點頭道:“你果然是個變態(tài),居然查我的家底?!?p> 魏興霸被他罵得有點冒火,一頓足,又哼了一聲道:“臭小子嘴硬。”向前邁了一步,對著身邊的少年道:“阿數(shù),快上香?!?p> 少年連忙燃起三根線香,魏興霸祭拜皇天后土畢,插入祭壇上的香爐。隨后唱起相歌,跳起相舞。
伴隨著相歌和相舞,祭壇上的火發(fā)出一陣抖動,隨后凝成一股血紅色的火線,漸漸將魏興霸整個身子環(huán)繞。
火線呈螺旋狀,將他整個環(huán)繞之后。魏興霸的相歌陡然轉(zhuǎn)成尖細,好似一把利刃插入云霄。
火線的顏色隨即由紅變紫,由紫轉(zhuǎn)黑,等到火線全黑時,火線又如一條毒蛇一樣,緩緩游向祭壇上的朱羽。
看樣子,魏興霸咒相中的詛咒已經(jīng)被火線悉數(shù)祓除,接下來將轉(zhuǎn)嫁給朱羽。
黑色火線將朱羽環(huán)繞,并不住試圖鉆入朱羽體內(nèi),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魏興霸的相歌更加的尖利,相舞也愈發(fā)的急促,火線勢頭也陡然大增。
黑色火線貼在了朱羽身上,好似螞蟥一樣。
朱羽扭動了下身子,似乎很難受。
如此又過了一刻鐘,魏興霸渾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但黑色火線只是不住蠕動,并未有鉆入朱羽肌膚的跡象。
朱羽又調(diào)侃道:“魏老師,你是不是不行???”
“放屁,咱家啥時候不行過,咱家…老子一直很勇猛?!蔽号d霸也有些發(fā)急。
祭壇上的朱羽身子突然開始發(fā)抖,連帶著周遭也開始振顫。
終于那黑色火線終于不再蠕動,而是開始鉆入朱羽肌膚下。
眼見朱羽立時就要成為咒相轉(zhuǎn)嫁下的亡魂,卻聽朱羽哈哈笑道:“魏老師,你好騷啊?!闭f話時,手足上的繩索化成一團黑灰。
魏興霸深一臉地不可置信,這般沒有起火,僅以相力炙烤,短時間內(nèi)將加持了相力的繩索化成黑灰,相力之深非同小可。
朱羽道:“魏老師,你饞我的身子,你下賤?!边呎f邊走下祭壇。
魏興霸被他言語擠兌得登時暴怒:“你一個廢相師,絕不可能抵擋住我的嫁衣神祭。”
隨著他的暴怒,那些原本因為嫁衣神祭而環(huán)繞的黑火,陡然間離開朱羽急速向他自身侵襲而來。沒了相力撐持,詛咒又要回到他的體內(nèi)。
魏興霸眼見如此,雙手一錯,竟然憑借相力將那些黑火硬生生隔絕在身體四周。
他面色陣青陣白,顯然沒有料到朱羽居然能夠如此輕易逃脫?;帕似?,隨即鎮(zhèn)定道:“你不過是個廢相師,安敢在咒相師面前囂張?
“你可知道,咒相師從相面顯現(xiàn)開始,便可以獲得極高的力量,換句話說,咒相師的力量在一開始的時候便可以達到巔峰。”
朱羽緩步走下祭壇,掏了掏耳朵道:“可是你天賦實在不怎的啊,魏太監(jiān)好像不怎么認可你,給你的力量實在太低了。要不你也不至于這么久都沒法將詛咒轉(zhuǎn)嫁給我了?況且你方才還將咒相中的詛咒跟自己剝離了,你不會忘了吧?”
“什么?”魏興霸驚呼一聲,身子一震發(fā)顫。
只見朱羽右手箕張,魏興霸身子陡然騰空,四肢百骸全不受控制。只覺胸腔一陣劇痛,一股純白的光線倏然自胸腔間噴薄而出,那些純白光線悉數(shù)被朱羽納入掌中。
等到純白光線被朱羽全部吸收完畢,朱羽又輕手一揮,原本圍繞在魏興霸身周的純黑詛咒光線被悉數(shù)送入旁邊的少年體內(nèi)。
魏興霸摔到地面,重又變成先前的衰老模樣,只是更加干瘦,如同枯木一樣。雙目血紅,瞪視著朱羽。喃喃道:“你居然會相術(shù),可你分明是體相師,難道你是傳說中的…”
“你爸爸?!辈坏任号d霸說完,朱羽搶先嘲諷道。
也不知道是之前的相術(shù)傷害太大,還是這句話的侮辱性極強,魏興霸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氣絕而亡。
朱羽做了一個舒緩氣息的動作,緩緩道:“魏公公,你那點下三濫的伎倆,騙騙純情小孩子,可騙不過老子我啊。使用嫁衣神祭,在詛咒與相師脫離的片刻,咒相會因為詛咒的離去而限制相師的力量。
“對于你這種裝逼不成反遭雷劈的行為,一個字,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