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亞和我決定多花點時間在這座城市里梳理一下。當(dāng)我們尋找失落文明的遺跡時，我的思想像風(fēng)暴中的波浪一樣翻騰。
和瑪麗亞組成一個小組是非常奇怪的。我不知道既然我們在一起工作，我希望她會怎么做——保守？悶悶不樂的好戰(zhàn)的事實上，她就像我在法薩里峰會上記得的那樣：自信、大膽、可愛。看來她真的能把我從敵人變成方便的盟友了。
你怎么看她？如果我不想太多，很容易忘記和誰一起旅行。在我們到達(dá)永恒之前，我并不是很了解她，我們在維齊爾王冠上的時間主要是忽視彼此，避免對抗。但每當(dāng)她對我講話時，我都會感到情緒糾結(jié)。這是接骨木，一個不到一個月前想讓我死的女人。這也是瑪麗亞。。。偷走我初吻的女人。
想到我必須喝尤瑪臺的酒才能初吻，有點可憐，但這是事實。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約會過——除非你把勞拉算在無限循環(huán)中，但即使那樣，我們也只會牽手。我本來可以和勞拉做得更多，但我不想和一個不真實、不記得的人分享我自己。
至少我是這么告訴自己的。
我對瑪麗亞也有同樣的感覺，不是因為她不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光，而是因為她很守時。即使我們之間沒有惡意，我為什么要和一個活不到一年的人建立聯(lián)系呢？這是對不必要痛苦的邀請。
為什么涉及瑪麗亞的一切都這么復(fù)雜？
沒過多久，我們就找到了一棟天花板很高的建筑，中央房間里的人物排成一排，每一個都是金屬做的。每個雕像的底部都有銘文和一個小水槽。也許它們曾經(jīng)用來盛水或一些早已蒸發(fā)的液體。
“那么你認(rèn)為這些都是神嗎？”我問。他們與早些時候在地面上發(fā)現(xiàn)的身材矮小的瑪麗亞一樣，有著高貴、專橫的特征。存在差異：有些更像戰(zhàn)爭，而另一些則對他們比較溫和。一些雕像上有顏料斑點，表明這些雕像曾經(jīng)是彩色的。
“這對我來說很有意義，”瑪麗亞回答。“但有趣的是，有這么多人。”
“我在去努雷姆瓦克的路上經(jīng)過的一個平面上有一個上升點，它的行為就像一個神。他控制了這個平面，甚至創(chuàng)造了居住在這個平面上的人。這讓我覺得根本不同?！?p> 瑪麗亞點點頭?！斑@不是一個單一的神，而是多個神。幾乎就像……好吧，我們的世界是怎樣的，幾百年前，當(dāng)人們崇拜頂峰修行者并回歸上升者?！?p> “在他們最終知道我們都是人類之前?！边@一理論的另一個佐證是，這架飛機像我們自己的世界一樣有機地進(jìn)化。但這是否意味著這架飛機上的人可以上升？當(dāng)一個人已經(jīng)在永恒中時，他是如何提升的？
“只有更多的問題，”瑪麗亞低聲說道，跪在寺廟前面一座寬闊的大理石祭壇旁。“這里有更多的文字，我們看不懂?！?p> 幾分鐘后我們離開，無法解析寺廟的秘密。
“我覺得我們正在觸及一個更根本的問題，”瑪麗亞說，我們繼續(xù)向最近的一個地方前進(jìn)。為了保存她的力量，她允許我把她的身體放在我身邊?！坝篮闶窃趺葱纬傻?？”
“霍利德說，人們來到永恒的邊緣，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p> 她揚起眉毛。“你覺得你能找到他們嗎？”
“可能不會很快。我們在玩?zhèn)商胶涂脊艑W(xué)家游戲，試圖解開歲月，了解這個永無止境的現(xiàn)實的起源。如果它很簡單，甚至邏輯上連貫，那么像假日這樣的初學(xué)者就會明白了。相反，他們所擁有的只是觀察：某些行為獲得永恒別人得寵，別人得不到回報。永恒使不可能成為可能，但只是一些。”
“似乎唯一的絕對就是沒有絕對，”瑪麗亞打趣道，嘴角掛著微笑?！昂芎?。這就像和沒有骨氣的政客打交道，他們都不相信任何東西，總是說任何能討好他們的上級和追隨者的話。對他們來說，只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彼难劬Σ[得很窄，嘴巴變細(xì)成了一條嚴(yán)重的線條。“忠誠是謊言。”
“你說的是在艾麗到來那天背叛你的人嗎？”
“他們是那群政客中的一小部分，至少是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從我掌權(quán)那天起，一些人就公開與我對抗，但這些從來都不是威脅。我知道他們的立場?！?p> “發(fā)動政變的人……是不是想讓謝列霍動搖？”當(dāng)戰(zhàn)爭就在你家門口，一顆女性的末日流星即將到來時，攻擊你自己的人民似乎是瘋狂的。這難道不會讓塞萊約處于一個更好的被征服的位置嗎？此外，如果沒有瑪麗亞的最終親緣關(guān)系，塞萊約打算如何控制SPU？
“很簡單，我的對手認(rèn)為我對他們的生活方式比你們的同胞更危險。我想他們會以職位和獎勵的承諾吸引其他人站在他們一邊。直到他們開始不合時宜的攻擊，我才意識到他們的背信棄義，所以我基本上是在猜測?！?p> “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p> “杜奈，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理性的生物。日復(fù)一日，他們躲在陰影中，夢想著與眾不同。他們在庇護(hù)所之間穿梭，尋找下一頓飯，同時指責(zé)別人的痛苦。當(dāng)他們看到像我們這樣的人做出艱難的選擇時，他們會把我們拉到他們的水平。”
“那太……慘淡了。我在SPU里沒有看到人們這樣做，至少沒有到那種程度。當(dāng)然，有些人不同意尤里費爾，但他們對自己的想法持開放態(tài)度。當(dāng)形勢危急時，反對者走到了一起?！?p> 瑪麗亞只是對我微笑?！澳阏娴恼J(rèn)為這很容易，不是嗎？歐里弗讓你免于最糟糕的情況。你知道，他剛上臺時經(jīng)常給我打電話。互相抱怨相同的問題是一種宣泄。”
“你們不恨彼此嗎？”
“當(dāng)然不是。在你出現(xiàn)之前，我們的互動是友好的?；羲顾柊雿u和塞萊霍構(gòu)成了一個獨特的、不穩(wěn)定的地區(qū)，我認(rèn)為這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要重要。在法薩里峰會等活動上與其他人交談都很好，但他們的經(jīng)歷與我必須處理的不太相符。尤里費爾，在另一方面呃手。。。我們的道路和問題相互映照。我們怎么能不結(jié)交呢？”
我從沒想過。就在我張開嘴回應(yīng)時，前方的世界沐浴在白色之中。
“媽的，”瑪麗亞嘶嘶地說，眼睛飛向天空。
又是眼睛，它的瞳孔在跟蹤我們的位置。它似乎比以前更近了，直徑比我記憶中的要寬幾英尺。我們一定是朝它飛去了。
她轉(zhuǎn)向我?！拔覀兡軞⑺肋@只眼睛嗎？”
“不知道我們能做什么，除非我們更接近?！蔽腋┮曋改厢槨ａ橆^直指眼睛。“以我們目前的速度，這可能是早一點，而不是晚一點?！?p> “你看起來確實比一個月前快多了，”瑪麗亞說。
“我一直在練習(xí)?！?p> 謝天謝地，眼睛并沒有試圖在飛行途中把我們照下來。雖然有一只巨大的眼睛盯著我們看讓人神經(jīng)緊張，但它讓我們能像白天一樣看到飛機。這片土地上布滿了火山口，看起來遠(yuǎn)處可能曾經(jīng)有一個湖泊，變成了一個破裂的泥盆。
最終，它再次眨眼，把我們留在黑暗中。我們沉默地繼續(xù)我們的旅程，我們都不想開始對話。我同意瑪麗亞的觀點，眼睛的持續(xù)存在令人不安。考慮到我們在更遠(yuǎn)的地方，眼睛的力量是多么強大，它沖破了瑪麗亞固有的耐火能力，把她活活燒焦了。。。我認(rèn)為我們無法在近距離內(nèi)應(yīng)對類似的攻擊。
“箭越來越靈敏了，”我低聲說。當(dāng)我調(diào)整我們的軌跡時，指南針頭左右搖擺，這表明我們正在磨練面紗?！皫追昼姾缶偷搅恕！?p> 瑪麗亞叫我們再飛兩分鐘后停下來?！岸拍危憧吹搅藛?？”
我皺眉?！安?，什么？”她的視力一定比我的視力范圍大。
“我能看見眼睛，它就在我們面前?！蔽夷芨杏X到她的心跳開始加快，心跳加速。害怕
“它有多大？”我不必問：不到一秒鐘，眼睛終于進(jìn)入我的知覺。眼睛幾乎像一朵向日葵，體育場大小的頭部支撐在一根粗莖上，粗莖的大小相當(dāng)于幾座摩天大樓撞在一起的大小。我把我們降到地上。“尤杰尼，太大了?！?p> “我留下來拿你的東西時，你想去偵察嗎？”瑪麗亞想知道。
“沒必要，”我回答?！艾旣悂啠沂且粋€德克曼斯。一點球探工作我做不了?！彪m然飛機上幾乎沒有生命，但仍然有蜈蚣之類的昆蟲在四處爬行，靠吃誰知道是什么來維持生命。我把它們綁在一起，送到眼睛那里，把它們當(dāng)作我的眼睛和耳朵。我把飛機羅盤固定在一只大蜈蚣的背上?！八麄冃枰獛追昼姴拍芸拷?dāng)他們靠近時，我就能分辨出面紗漏洞的確切位置。我們可以確認(rèn)它是否在眼睛正下方。”
“如果指南針被毀了怎么辦？”瑪麗亞問。
我的直覺告訴我指南針是由堅硬的材料制成的，但我還沒有測試過它的極限?！拔也铧c被卡拉諾斯燒成灰燼，指南針完好無損；甚至在我蘇醒時，指南針也和我在一起，就像深紅色牙齒的衣服一樣。但你說得對，也許冒這個險有點粗心?！蔽蚁肓艘粫骸?p> “如果你一個人去死了，至少指南針會回來。如果你的蜈蚣偵察兵死了呢？”
“它可能不會回來了？”不過，我還沒有測試過這個。
瑪麗亞笑了?！叭绻闼懒耍改厢樉驮谀惚槐薮虻尿隍际种心?？它會把它們看作你的延伸，并回到你被改造過的身體里嗎？”
瑪麗亞雙手合十?！岸拍?，我認(rèn)為你最好脫掉衣服，我們做一些測試。你可以馬上自殺，不是嗎？”
“……我可以，但我并不特別想死。”
“否則，我們將如何確保飛機羅盤不會卡在我們可能無法取回的眼睛附近？”
“好吧。我不需要脫掉衣服，等我死了就會自然而然地發(fā)生。讓我們等十分鐘，確保我會在這里產(chǎn)卵，而不是在幾英里之外?！?p> 在我們等待的時候，瑪麗亞列出了一個實驗清單供我們嘗試。
把指南針放在我空蕩蕩的倉庫里，然后自殺（當(dāng)卡拉諾斯殺了我時，我在梅塞拉斯的飛機上的經(jīng)歷）
拿著指南針然后自殺
把指南針放在普通口袋里然后自殺
用我的練習(xí)讓指南針靠近我的身體然后自殺
給蜈蚣指南針然后自殺
給蜈蚣指南針然后殺了蜈蚣
“這會很有趣的，”我抱怨道。
公平地說，這將是五次快速、無痛的死亡。這對我來說沒有風(fēng)險。但是，即使在弄清楚如何將死亡逆轉(zhuǎn)回我們的舊世界之后，我也從未完全擺脫過自殺的厭惡。我有一種小小的、沉淪的恐懼，擔(dān)心也許會有什么不對勁，擔(dān)心宇宙會失靈。。。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們至少可以從第六個實驗開始，”瑪麗亞說。
“當(dāng)然?！敝改厢樔栽隍隍嫉谋成??！澳銥槭裁床粴⒘怂?？”
瑪麗亞的臉亮了起來?！安豢蜌??！睅е改厢樀尿隍纪蝗槐滑旣悂喌幕鹧纥c燃。她熄滅了火，燒焦的尸體粉碎成黑色的灰塵。
指南針不動了。
“所以這個選擇不在考慮之列。該死了，杜奈，”她笑著說，眼里閃爍著邪惡的光芒?！拔冶仨毘姓J(rèn)，我從沒想過自己會親眼目睹這一天。”
我干巴巴地看了她一眼。“太好了?！?p> 我專注于身體內(nèi)的能量，然后深呼吸。
“等等，杜奈，你連指南針都沒拿著，”瑪麗亞插嘴道。“它還在地上。”
我用我的練習(xí)迫使臉頰和耳朵發(fā)紅。我沒有回答，而是用其他被鞭打的蜈蚣把指南針帶到我的位置。我把指南針放在我空蕩蕩的儲物柜里開始，然后呼氣。
“好吧，該死了?！?p> 世界漸漸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