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躺在榻上,想著之前他說的那些信誓旦旦。
在湖上他將我拉至王氏兄妹看不到的地方,遞給我簪子,說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將簪子丟入湖中,沖他笑的妖嬈,他卻也不惱,只是在隔天再次遞上一枚簪子。
我笑將他推至嬌羞的王家小姐身邊,被拉拽著手腕倒至他懷里后,他在我耳邊說,縱是天下女子在我眼中如何好顏色,都不如許氏妮兒對他的開顏一笑。
我氣憤推他不要纏著我,奔向展巖大哥時,他擋住我的去路,眼神莫名地看著我威脅,你若是敢嫁與王展巖,我定要將王婉兒送上龍榻。
與王家訂親那夜,他摸進我房里,奪走我的清白,將染滿血跡的上衣放入懷中,對著躲在床角的我說,如今你已是不潔之身,如何嫁入王家。
紅燭中,他與我十指相扣,心滿意足望向我,妮兒,你終還是嫁與了我,從今日往后,我只要你一人伴我余生。
他抱著我轉圈時,一臉幸福的暢想未來,妮兒,你先為我生三個兒子,老大入朝為官,老二送去習武,老三下海經商,最后你再為我生個女兒,我要將她養(yǎng)成你這般,百年后就由兒子們保護我們的女兒!
想起我摸進書房鬧得他一個頭兩個大時,他發(fā)狠的捉住我,讓我為他研墨,再為我揉著酸軟的手腕說,即使兩個人也挺好,這樣便無人分走我對他的情愛,讓我一直做他的孩子。
想起他臨出發(fā)前一晚,不安的磨著我,硬要我說鐘情于他,會想他。
想起某個夜里他握住我的腿拉向他說,其實第一次見面并非我口中的那個雨天,而是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他賤嗖嗖的開口稱,是我救了他,所以他要以身相許。
想起他說,怎么會有我這種姑娘,竟讓他心甘情愿地在報仇和成親中選擇了后者。
想起他說,許盈盈很好聽,李盈盈也不錯,但他更愿喚我李妮兒,只是他一人的李妮兒。
想起他說,許氏盈盈是他算無遺漏里的意外,卻最終成了他的李氏妮兒。
想起那么多個蜜里調油的日子。都在今日的喜慶中顯得極其可笑。
許是我前半生過于幸福吧?我想。
門開了,我看著一身濕意的李睿進了屋。他只著中衣,頭發(fā)還滴著水。
我不明白,既然已經有了新人,何必回來尋我這老人。
看著他向床榻走來,我急忙抱著寶寶站起身,準備去小榻將就一夜。
“妮兒,我已經洗過澡了,你莫嫌,今夜我睡小榻”許是見我站起身,李睿急忙轉身去了隔間。
明明只隔一道無門的墻,我卻覺得我和他的心所隔千里。
這一夜我睡得不踏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