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辦拍賣會,也確實(shí)跟正兒八經(jīng)的拍賣行有些區(qū)別。
首先是為了撐撐場面、合作共贏,他們竟然拉來了一票合伙人、兼職靠山。
分別是青燈鬼市、蒼江府白鷺山無雙城,以及富甲天下的冷家。
還有這白牙府的天龍樓,若不是背靠武林一大泰斗的天龍寺,以及還在天龍寺之上無量山。
不然百曉生明明揣著好大一個秘密,卻能夠一路暢通無阻、無病亦無災(zāi)的平安到達(dá)天龍樓,這難道不是所有人都在給三家、以及無量山幾分薄面嘛。
而陸培元一經(jīng)冷冽谷返回中原,就立馬趕到了白牙府天龍樓。
想著若是家底不夠厚,或許還真掙不過不吝財帛的主,那么接下來就得靠硬實(shí)力搶了。
為此圣教中人不惜分作好幾批喬裝打扮后,又分別混入了天龍樓。
其中最先趕來的是星魂和紅兒,本來星魂還想與紅兒扮作一對年輕夫婦,更似神仙俠侶。
然而紅兒總覺得不妥,到頭來她便與星魂扮作了一對兄妹。
“岳少俠岳女俠兩位,樓上請~”待到了當(dāng)天正午過后,又有一位笑面和尚來此化緣,只不過由于大和尚手托金缽,佛珠亦是碧玉雕成,那些幫著區(qū)分客人的小二們便把大和尚也請上了二層樓。
?。ㄆ咦彀松啵拔?,看看,那和尚居然也行啊~”
隨后另一波人說:“那咱們也去試試?!?p> 然而一般的江湖豪客,或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小派又怎能登大雅之堂呢?
要知道天龍樓共分七層,這第一層啊原是一家飯莊,二層樓則設(shè)有多間茶室,所有被允許登上二層樓的客人皆會因其消費(fèi)水平而遭分配到不同的茶室中去,并靜待某樣?xùn)|西的到來。
踏踏踏
就像一臉富態(tài)的大和尚被侍從帶去了地字二號房一樣,星魂與紅兒這對兄妹則在早些時候被帶去了玄字一號房。
想必他們一定能感覺到無數(shù)人的目光正向自己聚焦,而這些目光的來源竟是百曉生的三位高徒,以及來自青燈商行、無雙城及冷家的大掌柜們。
這些無一不是閱人無數(shù)、見多識廣之人,由此他們眼光毒辣,能從一個人的行為舉止間看出破綻,從而確定二層樓內(nèi)究竟有多少人有資格再上一層樓。
而那些不入流的,或是只想著多少撿撿便宜的貪婪之徒,是不可能登上二層樓的。
更別說就算他們真上去了,也不可能繞過一眾大掌柜的精金火眼,獲得百曉生的竹牌。
唯有手持竹牌之人方能在今年末的最后一日正午登上天龍樓的第三層。
更何況這三四層也并非拍賣會的主場,畢竟在拍賣會正式開啟前,尚有不少奇珍異寶將要在看寶環(huán)節(jié)經(jīng)意滿者爭相競逐。
而本次拍賣會上的唯一拍品,便只有百曉生所言天大的秘密。
為此無論是否有意參與拍賣,所有人都應(yīng)先過一二層的考驗(yàn)才行。
這第一層考的是膽氣與財力。
二層又較的是名氣與智力。
無論是一哪種能力堪為頂尖其實(shí)都足以獲得竹牌,但絕大多數(shù)凡夫俗子會在吵著要登樓時,一經(jīng)來自天龍寺的武僧?dāng)r路,就立馬歇菜、咽了氣。
可謂無知者無所謂。
再后來,宋鈺也來了。
他是一個人來的,因?yàn)橼w萌牙被卓瑪強(qiáng)行留下,就道是卓瑪不知如何篩選合適之人登上仙舟,留下趙萌牙便是為了叫他幫忙掌一掌眼。
同時卓瑪似乎為討好宋鈺特地拿了一件頗為名貴的雪山白熊皮襖給他。
只可惜宋鈺毫不領(lǐng)情的,沒有理會卓瑪?shù)囊环靡狻?p> 由此卓瑪便把熊皮襖贈給了自己的心上人,不過萌牙本體半人半獸,對于其它動物的皮毛,他天生敏感,所以也很少見他主動穿上卓瑪送的熊皮,畢竟穿久了絕對會癢,還是撕心裂肺的那種癢,唯有順毛才能片刻消停,也難怪趙萌牙一見卓瑪滿心期待的樣子就范頭疼。
而宋鈺一來,光是小小國主金印,便叫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們頓時禮敬三分。
至于百曉生的三位高徒,則對于宋鈺的才學(xué)與人望早有耳聞,所以他們也沒有為難宋鈺,而是剛一見面就將之恭恭敬敬的引薦給了自己的師傅。
遂待宋鈺與百曉生攀談之際,裝作一派富貴的三笑和尚則被一眾天龍寺僧亂棍打出了天龍樓去。
這事起因倒也不是三笑便裝被識破,而是他本就源出于無量山,到如今當(dāng)年將三笑除名的告示現(xiàn)還貼在天龍寺的院墻內(nèi),所以他很快便被趕來的無量山禿驢發(fā)現(xiàn),并驅(qū)除出了酒樓。
雖然三笑和尚在離開無量山后,不久便加入了古圣教,更遭靈卯山通緝。
但是他原先那個師傅、師叔師伯、師兄師弟們雖是對其怒拳相向,卻沒有一個人想將他抓捕起來,或梟首示眾、或扭送他人。
總之無量山中眾人的態(tài)度皆是雖氣三笑不爭,又念昔日之情,所以他們只將三笑亂棍打出,并逼著他逃離了這座城,消失在了夜色里。
“呵呵,這群禿驢還真是有情有義啊?!?p> 但見三笑平安無事的離開,還在二層樓與百曉生談笑風(fēng)生的宋鈺旋即感嘆道:“呵呵,這群禿驢還真是有情有義啊?!?p> 殊不知圣教一行人始終猜不透陸培元如何潛入天龍樓,而陸培元卻是趁著月色與樓外的這場騷亂悄悄化作了一道月影,隨即透過尚未關(guān)嚴(yán)的窗臺溜進(jìn)了三層樓內(nèi)。
三個月后,正值年末。
一直下落不明的陸培元卻忽然以客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了參加拍賣會的客人之中。
且到了這時紅兒和星魂、以及精心易容過的博陽其實(shí)也在當(dāng)中。
唯獨(dú)宋鈺卻不知原因落選了,從而沒能戴著百曉生為眾人精心準(zhǔn)備的蝴蝶形面具出現(xiàn)在三層樓內(nèi),如約與陸培元等人匯合。
“這到底怎么回事???”星魂隨即嗆聲道。
遂見紅兒大方搖首,博陽看向別處。
陸培元則道雖然他這三個月來一直潛伏于空無一物的三層樓中,但外面的事情他也略有所聞。
若要說這世上,除了宋鈺的母親,還有他這個當(dāng)師傅的之外,竟能逼得堂堂宋大國主甘心自下身段、一心一意聽從的恐怕就只剩下他家那只母老虎了。
“啊,宋鈺的老婆?”紅兒頓時又驚又喜道。雖不知她究竟驚于何意,又是否喜于八卦。
而陸培元遂咧嘴一笑道:“沒錯,就是他老婆,這幾日不知為何竟能追到這來,并好巧不巧的就在剛才于樓梯口處成功截住了將要登樓的宋鈺,還當(dāng)眾揪著自己丈夫的耳朵不放、亦疼得對方哇哇直叫,如此便猶見其家庭帝位,足堪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