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回話!”
土地起身,身上殘余的泥土還在掉落。
“就算你們土地不用每日去天宮報備,也不能如此潦草。這個樣子。。。哪里像個仙家?!”
焱烐實在是看不過去,不然他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土地更是誠惶誠恐,屈膝還要跪下,被焱烐制止。
“行了,本殿問你。這河里修行的一個紫珠蚌哪里去了?最近這里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土地聽焱烐這么問,竟然眼含熱淚的抬起頭。
“殿下。。。小老兒本以為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事情。小老兒打算繼續(xù)在土里躲下去的。。。殿下,前幾年魔族來了人,將河里的紫珠蚌帶走。還在周圍的地界抓走了幾個妖精,小老兒法力低微,只能避其鋒芒。殿下,不是小老兒不作為啊。。。。那群魔族太蠻橫了。”
焱烐想了想,幾年前,那就是魔君恢復(fù)之后的事情。天上一日,人間一年。
魔君見過紫珠,他怎么知道紫珠在這里的?!他帶走紫珠又是為什么?最近魔兵一直在抓妖精,又是為了什么?難道是想將他們都訓(xùn)練成魔兵?
一時間想不出,焱烐突然有些擔(dān)心霓彩。掐訣瞬移,出現(xiàn)在紫金云宮中。他有一個直覺,北海,魔君,父帝。這幾個中間,必然有什么聯(lián)系。如今北海覆滅,只剩下霓彩。那霓彩,必然不能落到父帝或者魔君手里。
焱烐回到紫金云宮的時候,正好聽到三個人在講話。
“小彩彩,你真不著急???”
“是啊,殿下向來說一不二,你今天必然要被罰萬遍經(jīng)文了。”
“急什么啊,你沒聽說過債多了不愁嗎?”
“沒聽說過?!?p> “原來我在人間的時候,村里有個老光棍。老光棍你們知道是什么人嗎?哎呀,一看你們就不知道。就是那種家里窮娶不上媳婦的,一輩子一個人過日子的男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債多了不愁這句話,是那個老光棍說的。他因為窮,也沒有媳婦幫他過日子。他的日子啊,就是一點點借來的。這家借點米,那家借點鹽。他還愛抽個煙,可是抽煙需要買煙葉啊,他沒錢啊。于是就東借點,西借點。都是一個村子里的,他來借東西借錢,大家也都當(dāng)是救濟(jì)他了。所以他是一身的債,但是他吃得香,睡得熟,一點不著急。所以啊,我現(xiàn)在也是。既然千遍經(jīng)文抄不完,那再來個萬遍也是抄不完啊。所以呢,急也沒用。不如吃好,喝好,睡好。然后。。。等著挨揍!”
紅鱗鶴霄聽的目瞪口呆,竟然還可以這樣。說白了,這不就是。。。。不要臉嗎?
焱烐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他也是一臉的便秘表情。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進(jìn)去還是離開。
焱烐最終穩(wěn)了穩(wěn)心神,抬步邁進(jìn)去。
“殿下?!?p> 三個人呆若木雞,低頭行禮。心中都明白,剛才的話怕是已經(jīng)被殿下聽到了。三人都做好了被罰去挨揍的準(zhǔn)備,一個個蔫頭蔫腦的站在兩邊。
焱烐沒有問千遍經(jīng)文抄寫情況,只是吩咐繼續(xù)修煉。
紅鱗鶴霄乖巧的坐在一旁,潛心運轉(zhuǎn)靈息,進(jìn)入修行狀態(tài)。霓彩也坐下,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算入定。
“霓彩,你過來。”
霓彩僵住,手臂還停在空中。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啊。
霓彩慢騰騰的小步挪過去,站在焱烐的桌子前。
“茶?!?p> 記得霓彩第一次在焱烐面前展示變幻術(shù),就是變茶。結(jié)果,將自己變成了毛毛蟲。這一次,要是再出錯,她就徹底完蛋了。數(shù)錯并罰,她會被焱烐的坐騎揍成豬頭吧!
“靈氣合一,天生萬物,乾坤無界,歸集我心,變!”
還好,一壺茶,一個茶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某霈F(xiàn)在桌子上。霓彩笑了,她還有救。略有些諂媚的嘿嘿笑著,抬手端起茶壺給焱烐倒茶。結(jié)果,倒出來的是清水。
霓彩吸了一口氣,眼睛瞪得大大的。完蛋了,這不僅不是茶,也不是水。是她偷偷在紫金云宮的酒壇子里,裝的酒水。她聽鶴霄說,天界的酒喝了都可以漲修為,增進(jìn)修煉進(jìn)度。她偷偷藏了些,還沒來得及喝呢。
“殿下稍等,我重新變。”
霓彩端起酒杯,想要喝掉,被焱烐抓住了手腕。
“放下?!?p> “殿下,這是清水。。。?!?p> 說著話,微弱的很。
“誰準(zhǔn)許你喝酒的?!”
霓彩投降,被看出來了,再遮掩也沒有用了。
“殿下,我還沒喝呢。。。。”
“偷的?!”
“不是不是,我沒偷。就是借來嘗嘗,然后看看自己會不會釀酒。我想釀酒給殿下喝,真的。”
雖然一臉的認(rèn)真,可就是讓焱烐相信不起來。
“還有嗎?”
霓彩愣住,她還真有。她當(dāng)時偷偷裝了兩壺酒,可現(xiàn)在絕對不能承認(rèn)。
“沒有了沒有了,就這些。”
霓彩兩只手連連擺動,好像擺動的越快,證明自己說的越真一樣。
焱烐正好也是心情不快,端起酒杯喝了下去。他平時不愛喝酒,因為喝酒會讓他舒展神經(jīng),變得安逸愉快。他不允許自己放松,那樣會貪圖享樂,輕慢眾生。
霓彩看焱烐自己喝酒,不再理她,于是悄悄退到一旁入定。
殿里靜悄悄的,只偶爾有焱烐吞咽酒水的聲音。
魔界。
“魔君大人,饒了我們吧。。。魔君大人。。。。”
一眾妖精跪在那,不停的磕頭,請求饒命。
暗紅色的光線里,可以隱約看到巨大的椅子上,斜靠著一個人影。那人影周身魔氣環(huán)繞,讓人看不清面容。好像眾妖精的求饒聲太吵,使他沒了好心情。魔君動下手指,一眾妖精摔出去,吐血不止。
“本尊,不喜歡太吵的。近前來。”
邪魅的聲調(diào)中,透著壓迫感。眾妖精擦掉嘴邊的血,一個個爬過去,匍匐在魔君面前。
“抬起頭來?!?p> 眾妖精緩緩抬起頭,一個個要么驚恐害怕,要么眼淚汪汪。
“恩,還可以?!?p> 她們也不知道還可以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對自己未來的生死全然無知??墒撬齻儾荒茏员瑑?nèi)丹,因為魔君的手里還扣著她們的親人。誰都知道,魔族有多可怕。死都沒有入魔族可怕,因為魔君會讓你生不如死。
其中一只兔妖,此時咬著嘴唇,忍著眼淚。她和她的夫君和孩子,差一點就被天族太子救下來。就差一點啊,可是如今她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被魔君扣下。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樣了,更不知道夫君有沒有被折磨。她絕對要活下來,她的孩子還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