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遇任務(wù),天權(quán)星現(xiàn)世
“后來呢?”
“急什么,容老夫品完這口酒先,這鹽水花生也見底兒咯!”
“店家,再來一斤煮花生?!?p> 這玩意值不了幾個錢,一兩銀子能吃到三人打屁都是花生味兒。
老者神色欣慰,酒水下肚,咂摸下嘴,又繼續(xù)講起了故事。
“后來永平先帝榮登大寶,定國號為大齊,大赦天下,那孩童脫去罪身賤籍,逐漸長大,改名陳不憶?!?p> “永平十年,到當(dāng)今陛下繼位,貞德元年,陳不憶參與鄉(xiāng)試,以解元之身脫穎而出,但他還未來得及參與第二年的春闈會試,老家傳來消息,養(yǎng)父重病!”
“陳不憶只好放棄春闈,回家照顧養(yǎng)父,一年下來,家中錢財早已消耗一空,人也沒能救了,這位舉子,甚至連赴京趕考的盤纏也無?!?p> “他的義妹只好借錢供他念書,怎奈陳不憶時運不濟,嘉德四年,押題不中,落榜?!?p> “嘉德七年,釋義與主考官相左,再次落榜!”
“直到嘉德十年,他終于高居榜首,以會元名次成功考入貢士?!?p> “依照本朝慣例,貢士參與殿試之后,最低五甲,即賜同進士出身,原本以陳不憶的才能,進士及第亦非難事?!?p> “但就在他與同行考生前來蘭庭水榭擺酒慶賀之時,卻看到自家義妹被一富家子弟挾入房中的場面!”
“原來這些年,為了支持他讀書,義妹曾阿梅無力償還債務(wù),又不忍看他十年寒窗一朝放棄,竟被人逼得委身青樓,賺錢還債兼具供他考試!”
“陳不憶與曾阿梅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這次考取了功名,本就打算返鄉(xiāng)迎娶后者,沒想到晴天霹靂……”
“可憐那曾阿梅,被心上人撞見這等事情,本就千瘡百孔的魂靈更是一朝破碎,羞怨之下,竟投河自殺了?!?p> “數(shù)日后,陳不憶當(dāng)街傷人,刺瞎了那逼得曾阿梅無奈為娼之人的一只右眼,因此獲罪入獄,關(guān)押六年,放出不足一月,他因在醉春樓喝酒鬧事,被人打斷了右腿,扔到了橋上?!?p> “如今嘉德一十九年,又是一年春闈,陳不憶當(dāng)了瘸子,已有三年?!?p> “這便是陳不憶的一生,有人說,他這一輩子,死了三次,這次終于死透了……”
故事說完,老者面色平靜,陸玄亦是如此。
只有身后的陸安,目眶微紅,忍不住要掉下淚來。
“少爺,那家伙好苦!”
“我若是他,大抵是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陸玄沒有理會陸安的傷感,只是好奇的問道:
“個中細(xì)節(jié),老先生為何會知道得這般清楚?”
老者撫須,眼中浮現(xiàn)幾許回憶之色。
“嘉德十年,我曾任春闈主考,陳不憶的考卷,便是由我審閱,最終核定名次?!?p> 陸玄吃了一驚。
大齊科舉,主考官一般由翰林院學(xué)士擔(dān)任,而翰林院,向來是培養(yǎng)閣老重臣的地方。
如今九年過去,如無意外,面前這位老者至少也是三品大員起步,甚至還不止。
“晚輩眼拙,竟未識得老先生的廬山真面目,失敬失敬……”
老者搖了搖頭。
“濁酒一碗,舊事幾篇,你我萍水相逢,切莫落了俗套才是!”
“有理,那晚輩便問些雅的,老先生以為,這蘭亭水榭十大清倌,哪四位應(yīng)得花魁之名?”
“應(yīng)得還是可得?”
“應(yīng)得!”
“琴中圣手,妙音伶人,才女天得,雪間……尤物?!?p> 老者雙手拍膝,站起身來,仰天大笑。
就在陸玄還在回味之時,已經(jīng)走出數(shù)步的老者又轉(zhuǎn)過身來,叮囑道:
“那書生陳不憶的事,你別管,當(dāng)初他弄瞎那人曾放話,誰若幫他,便是引火上身,至于那醉春樓的主人,也非好相與之輩?!?p> “切記,年輕人……”
陸玄下意識點頭,片刻之后,方才喃喃道:
“老先生,我也不想管,天底下的苦難事,在信息爆炸的年代我早就看得多了……”
“眾生皆苦,唯有自渡,可他的事,我必須要管!”
“誰讓他,是那顆帝國之星呢……”
半空當(dāng)中,系統(tǒng)面板浮現(xiàn)。
原本的帝國之星奇遇任務(wù),悄然生變。
【奇遇:初見天權(quán)】
【時也,命也,天權(quán)陷落,星光暗沉,于三日之內(nèi)收服天權(quán)星陳不憶,超過時限視為奇遇任務(wù)失敗】
字幕消失,陸玄站起身來,付過銀錢之后,他便朝著對岸走去。
陸安亦步亦趨,似乎還沉浸在老者的故事當(dāng)中,無法自拔。
“少爺,我們真不管那書生?”
陸玄停下腳步,沒好氣的望著他。
“你說呢?”
陸安心領(lǐng)神會,將身上的行囊取了下來,遞到他的手中。
“少爺去找美人,我去找那瘸子,另外,您準(zhǔn)備什么時候見他?”
陸玄接過行囊,又摸出一張銀票,遞到陸安手中。
“看好他,別讓他到處亂跑,也不能讓他出現(xiàn)任何意外?!?p> “這二十兩銀子,你拿著,省著點用,等我辦完事情,三日之后,你將他帶到這橋上來!”
“沒有我在,少爺一定要多加小心,還有,千萬記得,您的童子之身可不能破……否則的話,容易出帶事?!?p> 陸安千叮嚀萬囑咐,仿佛他才是陸玄的主子一樣。
“趕緊消失!”
陸玄揮了揮手,如同驅(qū)趕蒼蠅一般。
做完這一切,他來回踱步,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琴中圣手,十大頭牌中,當(dāng)?shù)么嗣那遒奈ㄓ幸蝗?,樓婉清。?p> “根據(jù)此前消息,樓婉清出身于江南百花坊,而百花坊的花船,似乎就在前面不遠?!?p> “不管怎么說,先去嘗試一番?!?p> 打定主意之后,陸玄便邁開腳步,朝著前方行去。
然而陸玄并未發(fā)現(xiàn)的是,虹橋之上,一道周身籠罩在黑袍兜帽中的人影,亦是尾隨著他的行跡,不急不緩的追來。
那黑袍人影步履輕盈,行動之間未發(fā)出半點聲息。
在江湖中,這樣的人,已經(jīng)算是二流高手,面對普通壯漢,有以一當(dāng)十之能。
除此之外,黑袍人影不時望向陸玄的目光,也顯得極為怨毒。
“陸家之人,一個都別想活!”
夜色之下,有寒光閃爍。
一截明晃晃的劍尖,自黑袍人的袖中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