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頭打了個哈欠,從車上下來快步走進消防隊。
剛出任務(wù)的消防員都去換衣服了,只有柯燃一個人站在大廳里樂呵呵地等蘇遇進來。
“大明星,進來坐,我?guī)湍惆呀渲概聛怼!?p> 柯燃走到里屋拿出工具箱,又給蘇遇搬了個軟皮凳子。
她禮貌地擺擺手,“不用了,我想讓剛才......”
蘇遇頓住了。
她好像忘了問陸子年的名字。
不過柯燃賊上道,聽蘇遇這么個意思,二話沒說,忙拍拍屁股把里屋的陸子年連拖帶拽請出來。
陸子年沒換衣服也沒洗臉,身上臟臟的,情緒不怎么高漲。
“陸哥,大明星欽點,你麻利點?!?p> 陸子年腦袋昏昏沉沉,被柯燃一推,身子前傾蹲在了蘇遇身前。
看他這副懶散的樣子,蘇遇的唇不自覺勾起來。
陸子年忍著火回頭瞪了眼柯燃,周身氣息凜冽,帶著滿滿的威脅。
柯燃立刻轉(zhuǎn)頭,面壁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他奉命行事,這叫為人民服務(wù),不能心虛。
“手?!标懽幽暾D好情緒,對蘇遇不冷不淡開口。
蘇遇聽話地伸出紅腫的食指,陸子年半蹲在她腿側(cè)。
“能動嗎?”他指指她的手,抬頭看她,目光平淡。
蘇遇折折食指:“能動?!?p> 陸子年低頭,捏住她纖細如竹骨的手腕。
他出任務(wù)回來沒洗手,煙灰和油漬盡數(shù)蹭在她嫩白的皮膚上。他扶住她的食指,另一只手輕輕轉(zhuǎn)動戒指。
轉(zhuǎn)不動。他蹙起了眉。
蘇遇也不催,只認真看著他。他臉上的汗沒干透,順著臉頰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很快蒸發(fā)。
她覺得他緊抿的唇線很好看,連流汗的動作都滿是男人味。
“潤滑油?!?p> 陸子年伸出手去,柯燃馬上遞過來潤滑油。他在蘇遇食指上滴幾滴,又耐心摩挲幾下。
他的指腹很是粗糲,帶過蘇遇皮膚的時候極癢。
借著潤滑油的力,陸子年還是沒能把戒指脫下來。
他沉默幾許,回頭,“剪鉗?!?p> 柯燃又遞過來。
他把剪鉗捏在手里,終于再次看向蘇遇。
這是蘇遇進屋后,他第二次看她。
“一會兒別哭?!标懽幽曷曇魶鰶龅模悬c沙啞。可能是在火場出了太多汗,嗓子脫水干澀的緣故。
蘇遇勾唇,笑出了聲。她眨眨瀲滟的桃花眸,櫻桃小口輕啟,“哦。”
他看向她的眼神抵觸,冷漠,甚至是嫌棄。
可蘇遇不在意,哪有人一上來就對人添茶倒水,噓寒問暖的。
他又不是舔狗。
陸子年小心翼翼地用剪鉗夾住戒指,墊了個金屬片在戒指和皮膚之間,另一只手輕托著她的掌心。
他的手寬厚粗糙,因為常年拿水槍的原因,生了薄薄的繭。
等的無聊。
蘇遇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棒棒糖。
蜜桃味兒在空氣中漸漸蔓延,氣氛逐漸變得甜膩。
她轉(zhuǎn)著糖,粉嫩的唇輕勾,“叫什么名字?”
陸子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望著她手里那顆晶瑩剔透的糖。
片刻,他低下頭重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