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
“有炮彈!快臥倒!!”運載車司機用破碎喉嚨叫喊著,慌忙的朝著后門走去,擁擠在人群之中,其他乘客慌不擇路,然而按鈕被司機遺忘,聚成一團祈求圣主能保佑活下來。
老者冷靜不慌將安娜領(lǐng)到我的眼前,自己坐在位置上,卻看到了淚瑩閃耀拂過他的臉頰
霎時間我將安娜涌入懷里,找個角落安頓好,獨自上前尋找老人,車內(nèi)的混亂讓我不知所措,老者位置也突然間記不起來,突然炮彈在右側(cè)車旁發(fā)生爆炸,所散發(fā)的振蕩沖擊透過我的全身細胞,背部以前所遺留下來的彈孔重新找回當年的感覺,作出震痛,散落在地的玻璃殘渣染上了我的血色印跡,我屏住頭暈,爬過可憐而已新鮮的尸體堆,翻找,凝望,找到老人,卻遲遲沒有生息的跡象,和它們一樣的結(jié)局。
用衣服綁緊傷口,背上行囊,祈禱愿主與你同在,我已經(jīng)走上不歸路,無時無刻停下腳步,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我會不會成為它們的一員。
這里已不在安全,趕忙走下陷入彈坑的車,踏上遍地都是血侵染的土地,即便走的再遠也還能聽到戰(zhàn)爭的悲鳴。
“哥哥,我爺爺呢?”安娜拉著我,再也不愿向前一步,我看到車上曾愛憐過她一輩子的人,隱藏彌漫苦處的氣息,蹲下?lián)嵛恐材日f:“你的爺爺剛剛找到了他的一生摯愛的奶奶,已經(jīng)下了車,臨時囑咐我等你長大去找他們,好嗎?”勾勾她的鼻尖“嗯……好……那你說,哥哥,爺爺現(xiàn)在是非?!浅!裁磥碇摇腋??”
“那……肯定幸福啦,能夠和摯愛的人逛街,約會……玩耍,再幸?!贿^了”聲音愈發(fā)弱小,鼻子酸酸的,話都說不好了,心底好不是滋味。
“下雨了?哥哥,我們走吧!我要找到爺爺”我牽過安娜的手,戴上微笑的面具,對她說:“那是他離別的言語,希望思念的淚水?!蹦抗馊圆唤湓谒希睦镉行┧岢?。
“我怎么聽不懂呢?什么意思???”
“長大就會明白,所以快快長大吧。”仿佛這土地上僅剩我們兩個鮮活的腳印踏足于此,漸行漸遠。
“嗯,我一定會找到爺爺和奶奶的?!彼f的話和我的女兒一樣讓人溫馨又痛苦啊。走著,我心里有時不解的想:戰(zhàn)爭的意義是什么?目的是什么?結(jié)果又是為了什么?難道為了所謂的“國家利益”不惜搭上人命嗎?我們只是工具嗎?
在我收到信之前,征兵令讓我可以和以前戰(zhàn)友一起敘舊,但形勢逼人作出抉擇,我準備了許多的食物與水與戰(zhàn)友暢飲,信如同萬根釘刺進我的心,絕望籠罩我的身體,我選擇背道而馳,之前的準備卻在這給我施展了作用,讓我們在這生靈涂炭的戰(zhàn)場上尋覓出一絲希望,聞過一路的血腥的惡臭,成山的尸體,破碎的槍支炮彈留下了一處處土地的傷痕,沿著本該用不上的地圖,才勉強找到一個叫沃倫特小鎮(zhèn)的影子。
即便距離十幾英里的行程,也很難不看到那來自“和平小鎮(zhèn)”掀起的烽火硝煙,如今到這個地步也別無選擇,餓死與殺死都逼迫著我做出選擇,在路上成群象征著“兇兆”的烏鴉正殘食著被戰(zhàn)爭毫無意義殺死的“家畜”,地上的血跡仍不停流淌著,匯成一道“血之溪”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