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甘心
與蘇家充滿了溫馨和諧相比,一墻之隔的陳金蓮家里,冷冷清清。
陳金蓮沒有點燈,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屋子里,心里越想越不甘心。
蘇晨陽母子搬過來三年了,陳金蓮也照顧了他們?nèi)辍?p> 如今蘇晨陽成親了,成親對象卻不是她。
就好比辛辛苦苦種了一棵果樹,都要結(jié)果子了,果樹卻讓人連根拔了,不單單是不甘心,還有一些憤怒。
陳金蓮想嫁給蘇晨陽的心,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雖然蘇晨陽早就和邵杜娟定了親,可是大家也都知道,邵家早晚是要退親的。
如今她成了全村的笑話,讓她的面子往那兒擱。
陳金蓮夜不能寐,她忽然想起,蘇家是出了事才被迫來疙瘩村居住的,如果她能幫到蘇晨陽,豈不是能讓他另眼相待。
冉家的丫頭,她知道一些,是個悶葫蘆,又是個孤女,如果她能幫到蘇家,成為蘇晨陽的平妻也行啊,只要這輩子能跟蘇晨陽在一起,她認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陳金蓮就去了清泉縣打聽情況。
越打聽越心驚,蘇家沒救了。
得罪了縣令和盧捕頭兩個人,蘇家又不能出清泉縣,一輩子只能留在疙瘩村,沒有希望了。
陳金蓮有些灰心,她嫁給蘇晨陽只圖他長得好看?
應該,是的,吧。
畢竟她是寡婦,嘗過肉的女人,長時間沒吃肉,還是想的慌的。
冉染和蘇晨陽兩口子,冉染采藥,炮制藥,蘇晨陽做香胰子,各忙各的,日子過得寧靜,平和,并不知道陳金蓮的小心思。
直到這天晚上,冉染忙了一天,把藥草給炮制好后,晾干收起來,打算明天一早拿到集市去賣。
而蘇晨陽的香胰子也快做好了,洗個澡,試試香味。
孫氏上了年紀,忙活一天早睡了。
冉染等蘇晨陽洗完澡,也準備睡了,忽然,她聽到隔壁陳金蓮家里傳出一聲驚叫。
“啊,救命……”
猛地,冉染起身,支著耳朵細聽。
“救命,你是誰,滾開……”
果然出事了,冉染沖出屋子,抓起鋤頭就要往隔壁跑。
蘇晨陽也著急慌忙出來了。
“娘子,你是不是聽到動靜了?”
冉染點點頭:“你也聽到了?”
蘇晨陽也點點頭,但是他卻把冉染給攔下了:“你別去了,讓我去?!?p> 蘇晨陽的腿都折了,走路都費勁,冉染搶先奔了出去:“你喊人,我先去看看?!?p> 救了一時是一時,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就算陳金蓮再不好,也不能隨便被人糟蹋。
冉染拎著鋤頭沖入陳金蓮的院子,就看到她養(yǎng)的兩條狗竟然都死了。
此人肯定是有備而來。
一腳把房門給踹開,果然,一個陌生男人正在獰笑著扯陳金蓮的衣裳。
陳金蓮的嘴巴和手腳卻都給綁住了,卻依然極力掙扎。
“啪。”那男人一巴掌打到陳金蓮的臉上,怒罵:“你個小賤人,怕是早就想跟老子好了,假模假樣的裝啥裝,還不順從點,讓老子好好舒坦舒坦?!?p> “嗚嗚,嗚嗚。”陳金蓮雖然是寡婦,可也是守規(guī)矩的寡婦,貞潔被人毀了,她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住手,你個流氓?!比饺緭]動著鋤頭就往那人身上招呼。
一鋤頭打到腿彎上,那人吃疼,轉(zhuǎn)過身來,卻看到一個瘦小的女人。
“這里沒你的事,給我滾開。”
“敢欺負女人,打死你?!?p> 冉染又一個鋤頭打下去,那人疼的齜牙咧嘴,剛脫下的褲子又提了上來,氣得面目猙獰,一步一步朝冉染走來。
“你干啥,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動手了?!?p> 冉染只是想把這個男人趕跑,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么大膽,難道是要殺了她嗎?
冉染握著鋤頭緊張的屏著呼吸,慢慢的往后退,打算退出門去。
而陳金蓮那邊,得救之后,趕緊往外跑。
跑就跑了,趕緊去喊人就是了,誰知陳金蓮竟然把門給帶上了。
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那個男人和冉染。
冉染心里那叫一個氣啊,早知道陳金蓮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救她干啥。
心里緊張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握著鋤頭的手心也出汗了,腦海中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自救的辦法。
可是對面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太有壓迫感,害得冉染都忘了自己有個空間,危難之際可以躲進去了。
那男人離冉染越來越近,冉染被逼到墻角,動不了了,那男人嘴角獰笑的都抽搐了。
“跑了一個,又送上門一個,老子就不客氣了。”
說著男人伸出手去抓冉染,冉染發(fā)狠緊閉雙眼,舉著鋤頭照著那男人就是一下。
忽然,鋤頭竟然被那男人給抓住了,猛地一用力,冉染連人帶鋤頭被他帶走,一個踉蹌,冉染差點撞到那人懷里,而鋤頭已經(jīng)在那人手里了。
冉染緊張的睜大了雙眼,此時此刻,她竟然非常期待蘇晨陽的出現(xiàn),雖然他是個瘸子,可也是她的希望。
而此時的蘇晨陽也已經(jīng)來到了陳金蓮的院子里。
看到陳金蓮手被綁,嘴被堵上,趕緊幫忙解開。
“我娘子那,她不是來救你了嗎?”
陳金蓮慌亂的縮成一團,害怕的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嘩啦啦直流。
“你倒是說話呀,我娘子那?”
蘇晨陽看到陳金蓮的屋子門竟然被閂上了,屋里黑漆漆的動靜挺大,心里一沉,暗叫不好。
趕緊上前把門給推開,就看到冉染已經(jīng)被男人掐著脖子拎了起來,四肢慌亂的去抓對方,臉都紫了。
“混蛋……”
蘇晨陽拿著門閂,不由分說,照著那人的后腦勺就是一棍,緊接著,蘇晨陽用自己的身體做武器,一下子把那人給撞倒了。
雙手卡在他的脖子上,瘋的似的要把那人給掐死。
那人總算是放了冉染,冉染蹲下身子急促的呼吸,剛才被掐的大腦缺氧,她幾乎要昏死過去,現(xiàn)在終于好了,空氣實在是太珍貴了。
可是看到蘇晨陽發(fā)瘋的樣子,再看那人竟然一點都不反抗,冉染覺得不對勁。
“住手,蘇晨陽,快點住手,晨陽,晨陽?!?p> 冉染用盡吃奶的力氣把蘇晨陽給拉起來,那人果真一動都不動了。
“蘇晨陽,你不會把人給打死了吧。”
蘇晨陽好半天才從憤怒中回過神來,長開自己的雙手,也覺得匪夷所思。
“我,我……”
冉染伸出兩指放在那人脖子靜脈上,好半天,沒有一絲脈搏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