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遺像沒有普通人家的樸素,也沒有高等人家那么榮華。
“天悲啊?!?p> “她幾歲?”
“五歲。”
“夭折?”
他猶豫了一下,才勉強(qiáng)抬起頭來:“夭折。”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溫疫。”他的眼里含著淚水,十分迷茫。
柳盡不再追問。
“那明天見吧。”
蘇八沒說話,只擺了擺手,示意柳盡離開。
柳盡緩步走出了蘇家庭院,他沒有回家,坐在蘇氏老宅的大門前,靜靜地望著天上的景色。
微風(fēng)不像白天那樣猛,而是輕輕地游走,生怕驚到那一輪明月與無數(shù)顆閃爍的繁星。四十里外的柳樹似乎很孤單,柳枝只是在那輕輕地?fù)u曳,街頭沒了白天的煩躁,只留下了車水馬龍的遺碑。
漸漸地,柳盡伴著明月的背影,睡著了。
太陽明天依舊升起,生活還是要繼續(xù)。
二日,朝陽還沒升起時,柳盡就先起了。
“呵,今日不可能有朝陽咯?!彼匝宰哉Z道。
確實(shí),天空上烏云滾滾,街上莫有人??煜掠炅?,柳盡莫得辦法。去酒館,酒館漏雨;回老家,走不回去了;去街坊的小館子里避雨,他和街坊們也不熟。最后只能再轉(zhuǎn)身,敲三響兒,來蘇氏老宅里避雨。
蘇八開門了,他的臉上又有了笑臉,頭發(fā)烏黑了不少。
“你咋么……”
“想開了唄。”
“怎地想開?”
“我家父告訴我的,人哪,總有一死;十個小兒九個夭折,不相聲段子里講的么?”
兩人都笑了。
天空中下起了淅瀝小雨,漸漸地,雨下大了。
蘇八趕緊說:“屋里談。”
蘇七還莫得起,蘇父老早就起來了,看到柳盡之后笑了。
“喲,有客人,稍等哈?!闭f完便從房間拿出了個盒子,趕緊又趕來,“客人從何而來?姓甚名甚?好古玩么?”
“我姓柳名盡,區(qū)區(qū)小名,何足掛齒?至于古玩,略有耳聞?!?p> “先生別謙虛咯,先生可是好古玩的。”
“您未卜先知,不過從何看起?”
“你這手戒啊,這可是全城難得的喲?!?p> “還是先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