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冥玄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眼中染上一抹濃濃的忌憚,這場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肖陽時刻注意著太子的臉色,心里微微一咯噔,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主子?”
“你聞聞,看看聞到什么味道?”風冥玄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肖陽聽從風冥玄的話小心謹慎的在鼻尖用手煽動,輕嗅空氣中的味道,一道若有若無的似是燒焦的味道串入他的鼻尖,那雙本該淡定一切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太子,“殿下,這……”
“聞出來了?”
“是。那位怎么會有這等秘藥呢?”肖陽的心頭浮上一抹疑惑。
“那你可知這秘藥出自誰手呢?”都說風國的皇宮有很多絕跡的秘藥,可風冥玄清楚真正屬于風國皇宮的少之又少,而那等秘藥全都出自一人,那就是江湖上人人都忌憚的鬼醫(yī)。
想到那神秘的人物,風冥玄的心里第一次升起一股詭異的想法,她是否就是她?
隨著化尸水的滴落,夜夭一行消失在這寂靜的街道,那位失了內力的高手被點了啞穴,一起一動間就到了夜夭的基地。
而他也像死狗一般經歷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只因他觸動了夜夭的逆鱗。
這里不再是夜夭平時居住的別院,而是接近風國京都邊緣的一個別院,環(huán)境優(yōu)雅,人流稀少,很難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宗青臺服了藥已經呈現昏迷的狀態(tài),那用力一擊差點要了他的命,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接了那一掌。
“主子?!币关残⌒慕舆^黑影遞過來的身影,點點頭表示她沒事,隨即嘴角的冷血和肅殺讓她整個人如魔王臨世般駭人,那雙充血的眼眸深不見底,“讓他們都動起來,天亮前我要見到這些人頭掛在京都的城墻上,無聲無息,明白嗎?”
聲音中的冰冷殺意壓的黑影有些喘不過氣,越發(fā)恭敬的說道,“屬下領命?!彪S即腳步匆匆的離開這間冰冷刺骨的屋子,直到整個身影遠離了這間屋子,他才感覺活了過來,稍稍舒口氣立馬往外走。
血煞的隊長等在外面,其余血煞早已隱匿在周圍,看著步伐有些凌亂的黑影,眉頭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
黑影動了動稍稍有些汗?jié)竦暮蟊?,說道,“遲旭,主子命令我們摘人頭,天亮前掛在城門口,這是名單?!?p> 黑影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好像摘人頭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一般,他們知道這一次事情徹底惹惱主子了,從內衫的夾層里拿出了名單,兩人仔細看過后用內力把這張名單化為了灰燼。
雖然這位平時一直呆在風國,但他和主子之間的情誼不是一般的深厚,那是過命的交情,這一次這位又差點為了主子出事,主子不惱火才怪。
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都能明白夜夭的怒火。
鮮血同樣要用鮮血來祭奠。
遲旭只是點點頭不問任何緣由。
從他認她為主開始,他就只做她手中的那把刀,心甘情愿,不問緣由。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腳尖一點離開了這座普通的別院,別院又恢復了平靜,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殺戮才剛剛開始。
夜夭小心的把宗青臺放在床上,看著他蒼白的臉眼里掠過一抹復雜,隨即狠狠壓了壓心里的暴虐,小心的把他的身子扶正,掏出一個古樸的針盒,銀針過過燭火做著消毒。
銀針一根根的進入宗青臺的穴位,夜夭的眼神專注而認真,直到最后一針的落下,激發(fā)體內生機修復內力的針陣就成功了。
夜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用布帕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看著臉色慢慢恢復的宗青臺,她的一顆心慢慢放松了下來,直到這一刻她才發(fā)現她的整個后背都濕透了,那是后怕,怕他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她的眼前的后怕。
一刻鐘過后,夜夭有序的把銀針一根根拔了下來,整理好他的衣服,為他蓋上被子。
夜已經很深了,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皇宮,風帝坐在御書房等著下面的消息。
一道身影閃身進入,“陛下?!?p> 風帝抬起那雙凌厲的雙眼,眼中的威壓壓的來人彎下了腰,直到頭顱狠狠的磕到地上,那道威壓的眼神才稍稍挪開,“講?!?p> “回稟陛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眮砣说穆曇糁须[隱有些顫抖,他的內心還在剛才的情景中回不過神。
“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來人聽出了一絲殺意,隨即更加膽戰(zhàn)心驚,“屬下猜想是用了化尸水?!眮砣送塘送炭谒f了出來,想到剛才空氣中的那味道,他隱隱有些作嘔,但他努力壓制著這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
太慘烈了,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坐在高位上的風帝的眼中綻放出濃濃的殺意,咬牙切齒的說道,“化尸水?朕養(yǎng)你們這些廢物干什么吃的,這等秘藥只有皇宮才有,賊人怎么會有這個,是不是哪個吃里扒外的和賊人串通了?”
風帝大發(fā)脾氣,殊不知京都正經歷著一場浩劫。
此時正是人們睡得最沉的時候,幾顆頭顱就在這睡覺中搬了家,這場用鮮血洗刷鮮血的行動還在進行著,風帝遠遠不會想到他的這一舉動將引來怎樣的連鎖反應。
等他知道時已經追悔莫及。
風冥玄最后看了一眼這骯臟的街道,轉身和肖陽回了太子府,而在遠處監(jiān)視著這一舉動的一道身影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原地。
一點一閃間回到了別院。
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主子,太子已離開。”
夜夭略顯疲憊的聲音從門內傳出,“恩,下去吧!”
身影一閃離開了,房間內再次恢復了平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若有若無的。
夜夭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雙眼疲憊的有些睜不開,頭顱輕輕的靠在床頭,進入了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