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吃飽喝足我滿意的摸了摸自己那猶如懷孕三個月的肚子,閉著眼優(yōu)哉游哉的躺在凳子上;
我們是在包間里吃的,所以一點都不用顧及形象,而我在他們面前,早就是沒有了形象這次,什么樣他們沒見過?
李謙牧和顧謹寅兩人在聊天;我緩過神來聽他們講;
李謙牧問:“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瞬間就豎起了耳朵。
顧謹寅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后慢條斯理的回答:“除了上課就是在學習企業(yè)的管理?!?p> 顧謹寅的路一早就已經(jīng)確定好了,不出意外的話李謙牧也是,就我還在那里混著時間。
我微微側(cè)了側(cè)身,肚子有點漲,應該是吃太多的原因;顧謹寅看了我一眼之后問李謙牧:“畢業(yè)之后你想做什么?”
李謙牧在掏出煙盒的一瞬間目光落到我身上,我輕微蹙著眉之后,他將煙盒又放了回去;李謙牧要抽煙,這是初中的時候留下的習慣;但是我聞不得煙味,他也很少在我面前抽煙;顧謹寅就沒有這個習慣,顧謹寅不抽煙。
李謙牧捏了捏手中的紙巾說:“大概是自己創(chuàng)業(yè)吧?!?p> 他曾經(jīng)提過不想去接手李叔的家業(yè),看來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顧謹寅一臉了然的表情,習慣性的伸手撫了撫鏡框,建議道:“可以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了?!?p> 李謙牧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習慣性的靠在李謙牧的肩膀上,腦袋昏昏沉沉的,快睡過去了,還有一個原因,這兩人的聊天內(nèi)容太無趣了。
在我打第二個哈欠的時候,顧謹寅站了起來,整理好衣服之后說:“走吧,我們回學校去了?!?p> 我是那種吃飽就犯困的人,李謙牧見狀便蹲下來說:“來,我來背你?!?p> 我爬上李謙牧背的動作特別嫻熟,將頭埋在他脖子處,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走了好久,反正我醒來的時候快到宿舍樓下了;而李謙牧已經(jīng)累的滿頭大汗了,我心疼的給他擦了擦汗水,柔聲道:“放我下來吧?!?p> 將我放下后他用手揉了揉腰,明顯是累了;我接過顧謹寅手中的包和打包盒,對李謙牧說:“你先回去休息吧?!?p> “好,你先上樓吧,我等你上去了我就回去?!?p> 我點了點頭,同顧謹寅告別后,有意無意的揉了揉肚子,在轉(zhuǎn)過身準備走的時候李謙牧叫住了我,他伸手幫我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服后輕聲說:“忘記問你,明早想吃什么?”
“粥吧,清淡點。”
“好。”
我抬頭瞄了顧謹寅一眼,我看不清他鏡片下的表情,只是覺得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猶豫了一會想問他到底是怎么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轉(zhuǎn)過身后就徑直上樓了。
接到顧謹寅的電話是我已經(jīng)洗漱完正躺在床上和室友們開著玩笑打鬧著。
“喂,怎么了?”我語氣盎然的問。
電話那頭的他輕聲說:“你下來一趟吧,我有東西給你。”
我低頭看了看我穿的睡衣后說:“你等我一會,我換身衣服就來?!?p> “好?!?p> 我隨便換了一套衣服,畢竟大晚上的穿著睡衣去見男朋友以外的男生不合適。
我撒開腳丫子跑下樓的時候顧謹寅正靠在宿舍門口,白色的燈光就這樣打著他臉上,顧謹寅的長相是沒得挑的,高鼻薄唇、劍眉桃花眼;他今天穿的是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深灰色牛仔外套,一條黑色的束腳褲,再加上一雙白色的運動鞋;他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周圍有些女生久久不愿意離去,顧謹寅也見怪不怪了,他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戴著耳機,還是一副不搭不理的樣子。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頭見是我,立馬將耳機取了,把手中的袋子遞給我;我狐疑的接過袋子,打開看了看,是健胃消食片還有一些胃藥。
我神色復雜的看著他,他淡淡的說:“你胃不好,備點,不舒服就吃點。”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顧謹寅?!蔽医凶×怂?。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一臉疑問的看著我:“怎么了?”
我揚了揚手中的藥,笑著說:“我們嘮嗑嘮嗑吧?!?p> 九月的天氣到了晚上有些冷,我下來的匆忙只穿了一件短袖,顧謹寅見我這樣將外套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一臉不自然的說:“我不冷。”
我坐在學?;▓@的長椅上,翹著二郎腿,毫不客氣的開口問:“你最近怎么了?”
“沒怎么啊?”他還在狡辯。
我有點不耐煩的說:“別裝了,你最近是遇見什么事兒了嗎?”
顧謹寅說的李謙牧或許會信,但是我一點都不信;飯桌上我一眼就看穿了顧謹寅是不想說自己最近發(fā)生的事兒。
我坐在旁邊,聽見他嘆了口氣,語氣無奈的說:“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我去看心理醫(yī)生了……”他淡淡的說著。
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沖我笑了笑,說:“我媽帶我去的,她覺得我應該走出來?!?p> 我知道他說的走出來是從什么地方走出來,我無法安慰他;
“顧謹寅……”我十分無力的喊了他的名字,卻無法說出下一句,我想勸他放棄,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以至于他這么執(zhí)迷,不知返。
他笑著繼續(xù)說:“我的想法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心理醫(yī)生他無法改變我的想法?!?p> 很顯然,我聽懂了他在說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而且我也無法回答他,我給不了他未來,我的未來是要和李謙牧在一起,我當時是這樣想的;我不停的用手指戳著藥盒,皺著眉聽著他繼續(xù)說;
“我愿意等,愿意等到那一天的到來?!?p> “可是,顧謹寅,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外面的風景更美麗呢,你可以嘗試著走出來的。”我盡量很委婉的告訴他。
他聽后搖了搖頭,無比惆悵的說:“外面的風景我不稀罕,我就愿意守著我的這一處風景?!?p> 我跪服了,說不通了;這人怎么就這么犟呢。
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將外套脫下遞給他,他沒有接,我也不愿意再等他做什么反應了,直接將衣服放在長凳上,轉(zhuǎn)身就走;
“悅悅……”他在背后叫住了我;
我轉(zhuǎn)過頭一臉不悅的看著他,語氣不善的問:“啥事?”
只見他笑著說:“你還記當年答應我的25歲沒結(jié)婚就和我結(jié)婚的事兒嗎?”
昏暗的路燈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我看著他熱烈的目光,那些想罵醒他的話已經(jīng)不忍說出口了,我語氣得意的說:“放心,我們肯定一畢業(yè)就會結(jié)婚的!”
那個時候的我挺有信心的,最后李謙牧確實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了,只是不是和我結(jié)的而已。
顧謹寅笑的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輕聲說:“我可以等,等第一個25歲,第二個25,很多個25歲,直到你能看見我?!?p> 他的聲音順著微風吹進了我的耳朵,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牽強的笑著:“或許你以后會變的,我們都還年輕,很多事兒都說不準的。”
我話音剛落,他大步的向我走來,雙手握住我的肩膀,一臉堅毅的表情看著我:“別人會變,我不會。”
我盯著他突然在我面前放大的臉,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好在他及時的放開了我,他彎腰從長椅上將外套拿起,然后披在我身上,柔聲說:“披上吧,晚上冷,我送你回宿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