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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之國

【第24章】來自天河的詞牌

詞之國 樂從心來 2314 2021-10-23 09:45:20

  在陳亞的藥囊中,白芷是常備的,詞神弄玉就能經?;癁橄勺优c陳亞交談。

  一天夜里,青年陳亞行醫(yī)結束后,又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弄玉化身仙子,出現(xiàn)在他的桌旁。

  少年時見到白衣仙女的記憶,一直跟隨著陳亞,所以,一見到弄玉,他如同再見知己,非常激動。

  “仙子,感謝你救過少年時的我。今夜前來有什么吩咐,小生一定照辦!”陳亞深施一禮。

  “先生客氣了,我是見你憂愁日增。故而來看看,能幫你什么?!迸裾f。

  “不瞞仙子,我是有些困惑。百姓好多疾病因生活習慣不良和環(huán)境太差而致,而我作為一個民間醫(yī)生,卻無法改變什么。仙子可有高見?”陳亞道出心中的苦悶。

  “先生也不必憂愁。我想,個人力量肯定有限,一定要讓官府來推動。那么,考取功名就是你唯一的途徑?!?p>  陳亞茅塞頓開,從此更加發(fā)奮讀書,為考取功名而努力。

  咸平五年(1002年),陳亞得中進士,由此踏入仕途。他從于潛縣令(今浙江臨安)開始,先后官拜祥符知縣,越州、潤州、湖州太守,最終官至太常少卿,成為御醫(yī)之首。他醫(yī)術高明,深得皇帝賞識。

  宋朝是詞的海洋,有文化的人幾乎人人會寫一兩首,陳亞也不例外。作為一個藥師,他別出心裁,以藥入詞。當然,這也是弄玉給他的啟發(fā)。

  陳亞以中藥名寫詩百首、詞百首。

  在擔任祥符知縣時,親戚朋友經常借用他的車和牛,為此,他作了一首《藥名詩》:“地居京界足親知,托借尋常無歇時。但看車前牛領上,十家皮沒五家皮?!鼻捎弥C音雙關的修辭技巧將荊芥、前胡、半夏、車前、五加皮等中藥名糅入詩中,而讓人不覺牽強附會。

  看了這首詩,朋友都笑得趴下了。

  陳亞有自己的理論:“藥名用于詩,無所不可,而斡運曲折,使各中理,在人之智思耳。”

  一次,太醫(yī)署有同僚問陳亞:“陳少卿,延胡索可以入詩嗎?”他回答說:“當然可以?!?p>  沉思了一會,陳亞高聲念道:“布袍袖里懷漫刺,到處遷延胡索人。此詩正好贈送給像我當初一樣到處干謁的窮酸秀才。”

  延胡索,中藥名,為為罌粟科植物延胡索的干燥塊莖?!暗教庍w延胡索人”,將延胡索斷句,遷延,徘徊拖延之意;胡索人,胡亂找人之意。同僚聽了,連連叫絕。

  陳亞寫詞,《生查子》詞牌用得非常得心應手,《全宋詞》錄其《生查子》藥名詞五首。

  《生查子》原為唐教坊曲,后用作詞調。查即古“槎”字,意為木筏。這個詞牌名采用??统碎对煸L天庭的故事。

  詞神弄玉在天宮就知道其事。

  人間漢代之前,人們只知道母親河黃河發(fā)源于昆侖山,而當時把西部的山都稱作昆侖山。所以,黃河具體發(fā)源于哪里,人們并不清楚。

  張騫是漢代的探險家,曾多次出使西域。一年,他奉使去往西域的大夏時,也做了一個大筏子,自己沿黃河上溯,希望找到黃河的源頭。

  張騫航行了幾個月,不但沒找到黃河源,反而發(fā)現(xiàn)黃河越來越寬,越來越清澈。后來,他乘筏子到達了一處城郭,樓臺錯落,街道規(guī)整,河水從城中流過。

  張騫好奇地劃了進去,見河岸有一男子牽一頭牛,牛正把頭探入河中飲水;對岸有一個女人在洗衣服。

  張騫把筏子劃近那個女人,問:“大嫂,請問這是什么地方?”

  女人爽快地答道:“這是天河呀!你是從人間來的嗎?”

  張騫回答:“是呀,走了好幾個月,真不容易?!彼娔桥松磉呌幸粔K石頭,那形狀和顏色都是人間沒有見過的,就問:“這是什么石頭?”

  “這叫支機石,你喜歡,就送你好了?!迸苏f。

  張騫接過石頭一看,原來是織布機上壓布匹的石條,驚喜地說:“噢,我知道了,你是織女!”那女人點點頭。

  張騫在城中游歷了一圈之后,就尋原路,沿黃河水順流而下,返回長安。為了想搞清究竟這件事,他后來來到蜀地,想找嚴君平問問。嚴君平(公元前86年—公元10年),是西漢晚期道家學者、思想家,很有學問,應該能知道此事。

  但張騫沒有找到嚴君平,把支機石也留在了成都。唐代成都有個天寧觀,支機石就一直在觀里陳列,它“高與人齊,略帶青紫”?,F(xiàn)在成都還有“支機石街”。

  后來沒過多久,蜀地有一個人聽說,年年的農歷八月,有一些大筏子(浮槎)在遠海駛過,而且還特別守時。他就想,這些大筏子到底是上哪兒的,我何不也探險一回?于是這人也做了一個大筏子,在筏子上蓋了個小屋以供遮風避雨,帶上足夠的糧食,就乘著這個筏子浮海而去。

  走了十多天,他知道自己還在海上,因為可以看見日月星辰的出沒,能分辯白天黑夜,后來周圍就變得一片渾渾茫茫,看不出晝夜來了。

  又漂浮了十多天,忽然有一片新大陸出現(xiàn)在眼前:前邊是一處地面,遙望有一座城池,房屋整齊壯觀。

  “這是人間還是仙境???我得走近看個明白?!彼搿S谑?,他劃船靠過去。

  船行近后他發(fā)現(xiàn),他航行的河流恰在城市中穿過,右岸是一座豪華宮殿,從窗口望進去,許多女人在用織布機織布。

  他又向左岸看去,見一名男子,手牽一頭牛,正在河邊給牛飲水。

  乘筏人上前正要搭話,牽牛人先發(fā)現(xiàn)了他,驚訝地詢問這個陌生的遠方來客:“你為什么上這兒來?”

  他簡略地解釋了自己尋險探奇的志向和經歷,問:“這是什么地方呀?”

  牽牛人避而不答,只說:“你回去后,問問你們蜀地的嚴君平,就知道了?!?p>  乘筏人覺得這個地方有點詭秘和蹊蹺,不敢上岸,更也不再逗留,趕緊乘筏子踏上歸程。

  說來也巧,正好在次年八月,他回到出發(fā)的海邊。

  為解開這個謎,他回到蜀地,幾經周折,終于找到了嚴君平,把這件事的經過說給他。

  嚴君平說:“正好,我這兒有記錄:某年某月某日,有客星犯牽牛?!背朔と艘粚θ兆樱l(fā)現(xiàn)正是他和牽牛人說話的那一天。

  原來,張騫和他到達的都是天河!從黃河和大海,都能到達,只是殊途同歸。他們見到的也都是天庭、牛郎和織女,他們那一刻也都變成了“客星”。

  乘槎上天的故事唐時尤為民間所稱道,文人詩人也多詠入詩文,后來又播之樂府。到唐末、五代時取這個故事作為詞牌名,定名為“生查子”。

  當然,“生查子”也是中藥“生山楂”的諧音,“查”本楂梨之“楂”。

  到了陳亞這里,他更多取的是中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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