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肜在白沙小區(qū)的門口見到張亞男。
張亞男開的是一輛銀色的小車,就單槍匹馬的。身上也沒穿警服,就是便衣,深色棉衣加西褲,腳下一雙平跟皮鞋。
楊肜說:“張警官,你好。”
張亞男笑著說:“不用叫我警官,叫我亞男就行了。誒,你臉上怎么了?”
楊肜說:“呃,我……在練習(xí)拳擊,然后……”
張亞男說:“哦,我明白了。我以前練習(xí)搏擊的時候,也被同事打得鼻青臉腫的,哈哈!”
楊肜看張亞男沒有提自己打架的事,談笑隨和,也不那么緊張了,說道:“呃,亞男,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張亞男說:“聽說你開了一家公司?”
楊肜說:“是的,我開了一家花藝公司。你是怎么知道的?”
張亞男說:“很簡單,你不知道公司注冊是聯(lián)網(wǎng)的么?我能查到你的資料?!?p> 楊肜說:“哦?!毙南耄骸八蔷?,要查我信息很簡單。”
張亞男說:“我這人最喜歡花了,能不能帶我去你公司看看?”
楊肜說:“可以呀,沒想到你也喜歡花?!?p> 張亞男說:“怎么,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男人婆?”
楊肜說:“不不不,我沒這么想。我是覺得警察嘛,可能沒時間照顧花花草草?!?p> 張亞男說:“警察也是人,也有上下班的,咱們走吧?!?p> 雖然不是去警局,但張亞男一句“我們走吧”,楊肜還是感覺又一股壓力。
他說:“好。”朝銀色的小轎車走去。
張亞男叫住他說:“你往哪兒去?開你自己的車呀?!?p> 楊肜說:“哦哦?!毙南耄骸八€知道我開了車,看來沒那么簡單。”
兩人各自開車,來到楊肜的花藝店。
走到店里,張亞男打量了一下,說道:“你這公司并不大嘛?!?p> 楊肜說:“小本生意,見笑了。你想要什么花?我送給你呀?!?p> 張亞男說:“不敢,我們是有原則的,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p> 楊肜說:“那沒關(guān)系,我給你打個折,這總可以吧?!?p> 張亞男看著楊肜眼睛說:“可以。楊先生,我想問一下,你開公司和買車的錢是從哪來的?”
楊肜眼珠定定的看著張亞男說:“當(dāng)然是我自己的錢嘛,我工作賺了一點錢,我父母也留給一些錢?!?p> 張亞男笑著說:“哼,楊先生,你說話不實在哦?!?p> 楊肜的眼珠不自覺的晃動了一下,說道:“哪里不實在?”
張亞男說:“據(jù)我所知,你父母早就亡故了,他們也不是有錢人,即便有些積蓄,這么多年下來,你也應(yīng)該花光了。至于你以前在考古隊的那點工資,恐怕是買不起跑車的?!?p> 楊肜面沉如水,說道:“到底想說什么,那你覺得我的錢是從哪來的呢?”
他沒必要說自己的錢是從哪來的,保持沉默就是了。
張亞男說:“也許你在販賣文物呢?”
楊肜笑了一下,心想:“原來她只是瞎猜,還沒找到這些錢的來源?!?p> 他說:“我哪敢販賣文物呀,那可是要坐牢的?!?p> 張亞男說:“又或許是別人給你的。”
楊肜說:“誰會給我錢呢,除了我奶奶?”
張亞男說:“王武,你還記得王武么?”
楊肜的臉拉了下來,說道:“不要提王武了?!?p> 張亞男說:“怎么了?”
楊肜說:“你知道,就是王武從我身邊搶走了文娟?!?p> 張亞男說:“你還記恨他?”
楊肜說:“我不是恨他,而是討厭他?!?p> 張亞男說:“楊先生,你去過鐵蓮寺么?”
楊肜說:“什么鐵蓮寺?”心想:“完了,王武一定是報案了,我不知道在鐵蓮寺的后山留下什么痕跡沒有?”
張亞男說:“楊先生,我要是你就坦白了,你知道我們偵察能力有多強?!?p> 楊肜說:“我坦白什么呢?”
張亞男還待說話,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說:“亞男,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
張亞男說:“哦,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張亞男對楊肜說:“楊先生,咱們有時間再聊。對了,給我這盆長壽花,請問多少錢?”
楊肜說:“二十,給你打個折,十五塊錢吧?!?p> 張亞男說:“謝謝?!庇檬謾C掃碼付了錢。
楊肜拿起一盆長壽花給她,說道:“這送給長輩很不錯。”
張亞男卻不收,說道:“我知道,其實我是要送給你奶奶的,麻煩你帶回去。”
楊肜皺起眉頭說:“我奶奶?”
張亞男微微一笑,說道:“再見?!鞭D(zhuǎn)身離去。
楊肜看著她的背影,心想:“我得趕緊回去瞧瞧!”
他等張亞男開車走了,這才急急忙忙的回家。
回到家里,見奶奶正在看電視。
楊肜把花放在桌子上,對奶奶說:“奶奶,您吃了飯沒有?”
奶奶說:“吃了呀。小肜呀,你沒吃飯么?”
楊肜說:“我也吃了。奶奶,你沒事吧?”
奶奶說:“我有什么事呢?對了,剛才有幾個警察上門,說是搞什么危險品檢查,把家里翻了一遍?!?p> 楊肜瞠目說:“警察來過?”
奶奶說:“是呀,沒關(guān)系,他們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品?!?p> 楊肜心想:“他們哪是來找危險品的?分明是來找證據(jù),還好我把錢都花光了。”
他那些錢一部分買了車,一部分用于開公司,剩下的都買了股票。
楊肜對奶奶說:“奶奶,那些警察還說什么了?”
奶奶說:“他們就問了一下我們家里的情況,還奇怪你為什么有錢開公司。”
楊肜說:“那您怎么說?”
奶奶說:“我說我是有拆遷款的,沒他們想的那么窮?!?p> 楊肜說:“哦,這樣說好?!?p> 奶奶說:“你公司怎么樣了,賺不賺錢?需要用錢的話就告訴奶奶,別悶在心里。”
楊肜說:“奶奶,放心吧,公司是賺錢的,不需要您的錢。您看,我還帶了一盆長壽花回來,祝您老長命百歲。”
奶奶笑道:“好好,乖孫兒?!?p> 夜里,楊肜睡著了,進入夢鄉(xiāng)。
迷迷糊糊,走在樹林里。陽光照進來,能看見薄薄的霧氣,地上鋪著枯葉,走起來沙沙作響。忽的,一只白色狐貍從灌木叢里躥出來,嚇了楊肜一跳。
那只狐貍跑出十步之外,停下來,回頭看著楊肜。
楊肜這才發(fā)現(xiàn)那只狐貍并非全白,它尾巴上是金色的毛。
楊肜自言自語的說:“奇了怪,狐貍怎么會有這樣的毛色?”朝狐貍走了過去。
狐貍看見他靠近,就跑開幾步,楊肜停下來,它也停下來。
楊肜追著狐貍走了一陣,發(fā)現(xiàn)前邊有一棟屋子,四四方方的就像個盒子,暗黃的顏色。有一張門,卻不見窗戶。
那只狐貍走到門口,用爪子在門上抓了幾下,居然把門推開一條縫,然后鉆了進去。
楊肜好奇,走到門口,把門整個推開了。光線照進去,空蕩蕩的,那只狐貍隱約就縮在角落里。
楊肜抬腳走了進去,誰知身后的門“砰”一聲關(guān)上了,屋里一片黑暗。
他轉(zhuǎn)過身來,抓住門把手,想把門打開,卻打不開。
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后響起:“肜子,別來無恙呀!”
楊肜嚇得心噗噗跳,回頭一看,說道:“誰?”
只見屋子里多了個牢房,牢房里有昏暗的燈光,里面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面目,正是金昌。倒是那只狐貍不見了,屋子里怎么會憑空出現(xiàn)牢籠呢?
楊肜轉(zhuǎn)過身來,走到牢籠前,雙手握著鐵柵欄,對金昌說:“阿昌,你怎么在這里?”
金昌反問:“這是哪里?”
楊肜說:“這……”
金昌說:“這是你我的夢里?!?p> 楊肜心想:“金昌也和我一樣,血祭了混沌鼎,有這樣的能力并不奇怪?!秉c了點頭說:“是,你怎么會跑到我夢里來?”
金昌說:“當(dāng)然是想你了,怎么,你看到我不高興么?”
楊肜說:“我是有些激動,但你身陷囹圄,我怎么高興得起來?”
金昌笑著說:“我看你也要身陷囹圄了,大家半斤八兩。”
楊肜皺眉說:“我也要身陷囹圄?”
金昌說:“我看你香車美女的,錢的來路不正吧?”
楊肜說:“香車美女說得過分了,你怎么知道的?”
金昌起身說:“老話說的好,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你忍不住用這夢里的力量,就不怕越陷越深?它可是一道催命符,終有一天會讓你萬劫不復(fù)?!?p> 楊肜聽了,確實害怕。他咽了咽口水,說道:“這力量不是我想要的,是那個太江硬給我的?!?p> 金昌說:“你是真的不想要力量,還是懼怕太江?”
楊肜說:“我……”
金昌說:“你是渴望力量的,只是不想見到太江。”
楊肜點頭,說出心里話:“沒錯,我是喜歡這力量。但是太江它……”
金昌說:“太江是你我揮之不去的夢魘,我想應(yīng)該讓它消失?!?p> 楊肜說:“怎么能讓它消失呢?”
金昌說:“今晚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砸了那個鼎。”
楊肜心想:“他要砸的是那個混沌鼎?!逼鋵崡铍酪灿羞@樣的想法,只是在考古現(xiàn)場被金昌搶先一步,沒有動手。
他說:“如今鼎在博物館里,你怎么砸呢?”
金昌說:“我自有辦法。肜子,我先走一步?!闭f完,從牢籠的墻壁上推開一扇門,白色的光線照進來。然后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的時候,還不忘說一聲“再見”。
楊肜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離開,然后轉(zhuǎn)身去開門,結(jié)果連門都不見了,自己反被困在牢籠里。
他自言自語的說:“這不對呀,阿昌,你在玩我!”
他把手放在墻壁上,心念一動,墻上出現(xiàn)一個洞。他從洞里鉆出來,薄霧彌漫,陽光稀疏,還是那片樹林。
次日,楊肜待在店子里,沒事用電腦上網(wǎng)。
一條新聞引入眼簾,說是四川省博物館昨日發(fā)生了一件破壞文物的事件。
有一個非值班工作人員,趁夜進入博物館,將一個青銅鼎的防護玻璃砸碎。在破壞青銅鼎的時候,被其他保安發(fā)現(xiàn),當(dāng)場被捕。具體案情,公安部門正在調(diào)查之中。
楊肜看那個青銅鼎的圖片,正是混沌鼎。至于破壞的程度,新聞中并沒有介紹。
他心想:“肯定是阿昌利用了一個傀儡。”但如何被阿昌利用的,楊肜并不知道,大概是在夢里給人下來套。就像楊肜對王武做的那樣,讓王武在鐵蓮寺的后山埋錢。
他又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更多的消息。
泡了一杯茶喝,對花藝師說:“今天生意不好呀,還沒有客人上門。”
花藝師說:“老板,我覺得應(yīng)該放一些音樂招徠生意?!?p> 楊肜說:“對哦,放什么音樂好呢?”
花藝師說:“花藝是一種文化,應(yīng)該放典雅的音樂,如琵琶、古琴、古箏、鋼琴這些?!?p> 楊肜說:“那行,我得先去買個音箱?!?p> 花藝師說:“我老弟就是賣音箱的,您要買的話,我讓他給你打折?!?p> 楊肜說:“哇,你做生意做到我頭上來了?!?p> 花藝師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p> 楊肜說:“行,待會去你老弟那里看看?!?p> 這時,花藝師看向門外,對楊肜說:“老板,來客人了?!?p> 一個男人進門來,戴著短檐帽和墨鏡。
他轉(zhuǎn)頭看向楊肜,露出微笑。
楊肜打量他說:“您好,你是……”
那人取下墨鏡,說道:“嗨,肜子?!?p> 楊肜睜大眼睛:“啊……阿昌!”原來是金昌。
金昌打量楊肜的臉說:“肜子,你這是怎么了?鼻青臉腫的,挨了揍哦?”
楊肜說:“呵呵,是呀?!?p> 很多話不便當(dāng)著外人說,兩人來到一間古色古香的小茶館,坐在角落里。
一壺茶,一碟花生米,一碟蘭花豆。
楊肜對金昌說:“阿昌,你不是被抓了么,什么時候出來的?”
金昌說:“還得感謝你及時制止了我,所以我只被關(guān)了三個月,出來有一陣子了?!?p> 楊肜說:“上次,我在一個游泳館的外面看見你,不知道是不是眼花?!?p> 金昌說:“我也看見你了,你還跟一個妹子在一起呢。是不是你女朋友?”
楊肜說:“不是,我前女友已經(jīng)死了。”
金昌說:“哦?”
楊肜也不隱瞞,將自己如何在夢中殺死文娟的事情告訴金昌。
金昌聽了,說道:“哼,殺得好,誰叫她劈腿呢?”
楊肜說:“我并不想殺她,直到現(xiàn)在我還很內(nèi)疚。”
金昌說:“你不必內(nèi)疚,這都是夢魘造成的?!?p> 楊肜說:“我看了新聞,那個混沌鼎叫人給砸了,跟你有關(guān)吧?”
金昌說:“當(dāng)然,我昨晚在夢里不是告訴你了么?”
楊肜說:“沒想到你有這等本事?!?p> 金昌說:“你是不知道,我被關(guān)在牢里的時候,每晚都做噩夢,好痛苦。所以我一出來就想方設(shè)法,看如何能夠把那個鼎給砸了。但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毀掉那個鼎,你意下如何?”
楊肜說:“其實那晚在考古現(xiàn)場,我也有想法去砸那個鼎,只是被你搶了先?!?p> 金昌說:“既然如此,為什么你不幫我,反而叫人來抓我呢?”
楊肜說:“還不是你拿根棍子要打我,我情急之下,只好呼救??傊?,也怪我,糊涂了,沒弄清楚狀況?!?p> 金昌說:“原來如此,我也錯怪你了。昨晚把事情鬧大了,但沒有毀掉那個鼎?!?p> 楊肜說:“蠻干是不行的。”心想:“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干嘛重蹈覆轍呢?現(xiàn)在好了,打草驚蛇,那個鼎肯定成了重點保護對象?!?p> 金昌在考古現(xiàn)場砸過一次鼎,失敗了?,F(xiàn)在還用老法子,可不是重蹈覆轍?
金昌說:“你有什么好方法么?”
楊肜搖頭說:“我并沒有什么好方法,如今都上了新聞,恐怕以后咱們更難有機會動手。”
金昌撓了撓額頭,說道:“事情鬧大了,引人注目,或許那個鼎的秘密會被人解讀出來。這樣的話,那個鼎就成了威脅,被毀掉的機會還是有的?!?p> 楊肜心想:“原來他還有這樣的想法,這就是反向思維吧?”說道:“關(guān)注度增多,是有這種可能。但也有可能上頭的人不信邪,只將混沌鼎封存起來,這就成了變相的保護。”
金昌說:“倒也是,以觀后效吧。對了,你有沒有研究過虞蟬?”
楊肜說:“你也知道虞蟬?”
金昌說:“既然你我都見過太江,知道虞蟬又有什么奇怪呢?”
楊肜說:“我談不上什么研究,雖然查遍了國內(nèi)的博物館資料,但并沒有飛虎紋飾的鼎,或許還沒有出土,毀于古代的戰(zhàn)火也不一定?!?p> 金昌說:“那你有沒有查過國外的博物館呢?”
楊肜說:“國外?沒有。”
金昌笑著說:“我已經(jīng)查過了,也沒有?!?p> 楊肜說:“沒有你還說個什么勁呢?”
金昌說:“我還在想民間是不是有?”
楊肜說:“那豈不是大海撈珍?也不知道虞蟬鼎有多大,如果足夠大的話,不可能沒有一點風(fēng)聲?!彼鋈幌肫鹨﹀陀嗨己岬降纳颀敿y飾,還有水紋、重瞳。接著說:“我認識一個人,他和虞舜有點關(guān)系。”
金昌說:“你是說虞蟬和虞舜有關(guān)系對吧?”
楊肜說:“對呀?!?p> 金昌說:“那個人是誰?”
楊肜說:“他叫姚濯,姚氏嘛,是虞舜的后人?!?p> 金昌嗤之以鼻,說道:“世上有那么多姓姚的,都是虞舜的后人。虞舜的后人也不止姓姚的,還有虞、陳、胡、田等等,有用么?”
楊肜說:“以前沒用,現(xiàn)在我覺得有用,你看我鼻青臉腫的。”
金昌看著他的臉,面無表情說:“看到了,挺漂亮的?!?p> 楊肜說:“你是個冷面笑匠呀。不是開玩笑,我臉上的傷就是被姚濯打的?!?p> 金昌說:“他敢打你,那你晚上在夢里嚇唬嚇唬他呀!”
楊肜說:“別說嚇唬他了,我在夢里根本打不過他?!庇职言趬衾锖鸵﹀^量的情況告訴金昌。
金昌說:“是么,難道他也中了邪?不,我的意思是他也血祭了混沌鼎?”
楊肜搖搖頭。
金昌說:“你搖頭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還是沒有呢?”
楊肜說:“應(yīng)該是沒有,從混沌鼎出土到現(xiàn)在,大概只有我們兩個人完成了血祭?!?p> 金昌說:“那他的力量從何而來?”
楊肜說:“我不知道,或許另有際遇吧。他向我提起過一種紋飾,應(yīng)該來自于祭祀用的容器,是鼎或者其他的青銅器?!睂敿y、水紋、重瞳紋說將出來。
金昌說:“你的意思是他或許那個青銅器中獲得了力量?”
楊肜說:“大有可能?!?p> 金昌說:“那我倒是要會他一會才好?!?p> 楊肜說:“且不說他,說說你吧。你夢里有沒有遇見一個沒有面目的人,五官都沒有,臉上光禿禿的?!?p> 金昌說:“沒有,怎么會有這種人呢?”
楊肜說:“那你是怎么穿越夢境的?”
金昌說:“找到一張門就行了?!?p> 楊肜說:“那是誰告訴你有一張門的呢?”
金昌說:“我經(jīng)常夢見一只鳥,那只鳥告訴我的?!?p> 楊肜不可思議,說道:“什么鳥,烏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