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湛的巨大雙斧緊隨其后,凌空下落至使棍尊者身上,后者緊急回棍阻擋。
斧棍相遇,來人往后噔噔噔退了好幾步。
“天生神力?”
使棍尊者詫異道。
然后渾身靈力迸發(fā),又揮動長棍擊向呂湛。
霎時,棍壓斧落,一個回旋,將胖男孩捶倒在地,生死不明。
被擊飛出去的安陽,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
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幾乎讓人快要暈厥,眼前一陣眩暈迷糊,他猛咬舌尖才稍微保持一絲理智,沒有昏死過去。
腦海中神秘文字徹響回蕩,絲絲靈氣向其匯聚過來,進(jìn)入經(jīng)脈在身體里流轉(zhuǎn),疼痛的感覺有所緩解,只是已無力動彈。
使棍尊者收起長棍在二人身上摸索了幾下,只摸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卷軸和個人物品,并未找到想要的東西。
氣惱之下將其全部甩在地上,往任一燦的方向奔去。
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不過明顯可以看出黑衣尊者們已然完全占據(jù)了上風(fēng),站著的兵士越來越少,再也無法有效阻擋修行者的步伐。
戰(zhàn)斗范圍已經(jīng)大面積的縮小。
在相繼釋放了好幾個大招后,任一燦與蒙面青年兩人臉色都有些蒼白,身上也均或多或少的帶著幾條傷口,滿身血污。
看著突破重重兵士的黑衣尊者就要來到近前,任一燦大喝一聲,渾身靈氣迸發(fā),腳踏無名步法,硬生生從戰(zhàn)斗中脫離了出來,快速返回到漸漸聚攏起來的兵士當(dāng)中。
呂湛與安陽躺在人群當(dāng)中,任一燦看見后,滿臉焦急,趕緊上前探查,查看安陽的情況后,微微舒了口氣,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丹藥給他服下。
又急忙去到呂湛那邊,將手搭在其手腕處,面目漸漸驚顫,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又感應(yīng)了良久,最后嘆了口氣,從袖兜里拿出好幾個小瓶,倒出幾粒丹藥給他服下,運轉(zhuǎn)靈力在呂湛的身體各處疏導(dǎo)了好幾遍才停了下來。
張禮科將軍也已經(jīng)退了回來。
不過并非自己主動撤回,而是失去一條胳膊后,被兵士拼命救回來的。
整個左胳膊空空如也,暫時被止了血,讓旁邊之人扶著,忍痛指揮殘存的兵士。
目光掃過官道上浸在血泊中的殘肢破骸時,臉上盡顯灰敗之色。
不知為何,明明實力最強(qiáng)大的黑袍老者沒有直接向任一燦出手,而是一直與普通兵士周旋,看其打斗聲勢浩大,卻沒有留下多少尸體。
剛開始與其一同出現(xiàn)的兩人也匯聚到了他的身邊,三人一起往前走去。
兵士們在張將軍的命令下全部撤了回來,將近八千的騎兵,現(xiàn)在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而且很多都是掛傷帶血,慘不忍睹!
黑衣蒙面尊者也折損了十人左右,均是修為低下之輩,剩余的十幾人渾身是血,不過絕大部分是別人的。
如果沒有意外,任一燦他們插翅難逃。
在丹藥的作用下,安陽被強(qiáng)大勁力帶來的疼痛快速散去,力氣也恢復(fù)了一些,嘗試著緩緩站了起來。
看到還躺在地上的呂湛,他心生悲慟,撿起被使棍尊者扔下的東西,步履蹣跚想去看下情況,卻被任一燦攔了下來:
“他傷勢太重,現(xiàn)在還不能隨便挪動!”
“會不會危及生命?”
安陽停了下來,擔(dān)心的問道。
“我給他服了幾粒丹藥,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任一燦掃了一眼漸漸圍上來的一群黑衣尊者,雙眉深鎖,臉帶愁容。
來到近前的黑袍老者嘶啞著聲音嘲諷道:
“任神使,這又是何必呢!命都快沒了,要神卷又有何用,瞪大你的眼睛看看周圍,莫非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
任一燦突然發(fā)瘋般仰天長笑。
然后劍指黑衣人群道:“我大宸兒郎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有本事就繼續(xù)來啊,一群藏頭露尾之輩,到現(xiàn)在都不敢表露身份,不說我們沒有點睛神卷,就算是有,讓你們得去了也只是乞兒得金碗,糊上泥要飯!”
“臨死之前還逞口舌之利!看這模樣,你是打算當(dāng)英雄了!老夫成全你!”
黑袍老者緩緩逼近,抬起右手,往前劈了一掌。
“斷岳!”
任一燦只覺逼人的威勢襲來,直沖自己的胸膛,仿若要將人一劈兩半,于是頂著巨大壓力,瘋狂搬運體內(nèi)靈力,大吼一聲,劍鋒閃動。
“水擊三千!”
手中長劍攜無窮青色劍氣化為一股凝實的劍芒迎上黑袍老者的凌厲掌勁,劍芒鼓動個不停與掌勁相互消融,讓到達(dá)跟前的掌力化為層層波紋向四周散去,最終二者一起消失不見。
黑袍老者面露驚異之色,竟是一式高級靈技!
雖然只是堪堪使出,但也很了不得了!
后方的使棍尊者瞪大了眼睛,千丈級強(qiáng)者的攻擊就這樣被一個八百丈修為的人破解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千丈級,這是快上兩千丈的強(qiáng)大尊者?。?p> 蒙面青年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如果剛才他用出這招,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不愧為滿門天才妖孽的余景山的徒弟,人數(shù)雖少,可一個比一個強(qiáng)悍!
使出“水擊三千”的任一燦身體晃了晃,靈力耗費太過巨大,導(dǎo)致身形有些不穩(wěn),默念明靈通決,加緊恢復(fù)靈力。
黑袍老者慧眼如炬,嘿嘿笑了下,一個箭步上前,化掌為爪,抓向任一燦!
望著即將落入魔爪的師兄,安陽面無血色掙扎著撲了過去,想替高個男子擋下這一擊,可惜有心無力,行動太過遲緩,壓根來不及。
張禮科將軍和傷痕累累的兵士已經(jīng)呆滯,八千騎兵都死傷殆盡,就憑這些剩下的殘兵敗將真的連浪花都翻不起來。
而強(qiáng)弩之末的任一燦卻沒有放棄抵抗,束手就擒。
雖然面對的是修為近兩千丈的強(qiáng)大尊者,可作為正經(jīng)的使劍之人,都是以劍為骨,練就不屈劍意,要的就是那種威武不屈,富貴不淫的浩大剛正,光明磊落之氣,于是竭力驅(qū)使剩余靈力,舉起長劍怒迎逼近的魔爪!
然而實力的差距始終是一條巨大的鴻溝,螳臂擋車的結(jié)果在任何時候都是一樣。
黑袍老者爪如精鋼,直接彈落了青色長劍,一把抓在了任一燦的肩頭,五指深入血肉,連骨帶人拎了起來,往后退去。
鮮紅的鮮血順著高個男子的衣服淌了出來。
被抓住的任一燦,牙關(guān)緊扣,面目扭曲,極致的疼痛令密集的汗水立馬布滿他的臉龐,參雜著鮮血低落在地面上。
“師兄!”
安陽繼續(xù)往前移動,卻被在張將軍示意下的幾名兵士擋住了。
兩撥人馬除了安陽的咆哮聲回蕩在山林之間外,只余下絕望的將軍兵士們發(fā)出怒不可遏的嘶吼卻無能為力。
十幾名黑衣尊者們被黑布蒙著的臉上,一雙雙目含譏諷之意的眼眸有喜色閃現(xiàn),費了這么大功夫,終于可以得見唯有各國天神府尊主才可掌握的點睛神卷。
黑袍老者站定,放聲狂笑起來,聲浪震天,好不得意!
與其一起的兩人也是喜不自勝,不過一雙眼睛還是警惕的看著周圍,等待神卷面世!
黑袍老者按住掙扎的任一燦,一只手深入他的懷里掏摸,過了一會兒,拿出來一個大概一尺長的金色卷軸,依稀可見“神”“宸”字樣。
老者神情激動,一雙深棕色的瞳孔瞬間放大,身軀微微抖動起來。
在他旁邊的兩人,雙目更是放出無限光彩,不自覺的移動腳步往黑袍老者靠近了些。
附近的黑衣人們,看到老者手里的物什,都將脖子伸長了些,只恨爹娘沒給自己一個更長的脖頸,有些人則緊了緊手中的武器,掙扎一番后又戀戀不舍的放下。
任一燦怒吼著想奪回老者手里的東西,卻又體會了一把入骨三分的疼痛。
拿著金色卷軸的黑袍老者,似乎因為心情不錯,終于松開了抓著任一燦的魔爪,將其交給左右二人看管。
沉思片刻后,他抬頭看了下四周快噴出火焰的眼睛,左手在衣袍上使勁擦拭了幾下,然后緩緩撥開卷軸,一行行小字映入眼簾。
“大宸天神府稟天行令,緣大宸尊主之徒洪榭天賦異斌,天資凌眾,待其化氣為虛,明悟本我后即為大宸帝國天神府少尊主,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