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卷軸上面文字的黑袍老者愣了愣,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妙。
目光快速的其他地方上掃過,神情越來越冷,又來來回回翻看了好幾遍,氣急敗壞的將手中之物摔在地上。
這哪里是什么點睛神卷,只是個封誥而已!還是十年前的!
看著惱羞成怒的黑袍老者,周圍的黑衣人都呆住了,全部一臉驚疑不定的樣子,有人匆忙將地上的卷軸撿了起來看了看,然后唉聲嘆氣,哭笑不得。
“弄錯了?”
仍然有人不信,也過來瞅了下,均是一個結(jié)果。
直到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后,金色卷軸才被棄之一邊,無人問津。
目睹一切的將軍兵士們也是一臉匪夷所思之色,大家其實都認(rèn)為金色卷軸就是點睛神卷,雖然沒有人真切見過,莫非真是大家想多了?
驚奇不已的安陽望著遍體鱗傷的師兄,百思不得其解。
恰巧任一燦也朝他看了過來,眼底暗藏笑意。
這讓摸不著頭腦的少年心有所悟,也心生波瀾。
怒氣沖沖的黑袍老者往前走了兩步,盯著滿身血污的任一燦道:“說!真正的點睛神卷在哪里!不然你將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任一燦譏笑道:“我若知道早告訴我府尊主了,還輪得到你!”
黑袍老者氣急敗壞的走來走去,看看任一燦的雙眼,又看看地上的金色卷軸,神情變了又變。
“莫非真是大家搞錯了?”
老者接受不了這樣的結(jié)果,費心費力,冒著生命危險不惜得罪大宸,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最終啥都沒得到?
越想越抓狂的他又伸出手在任一燦的身上摸索,可惜除了掏出來幾個療傷的藥瓶和幾個普通卷軸外,并未找到想要的東西。
老者氣憤的將手里的瓶瓶罐罐摔在地上,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叫道:
“怎么會沒有呢!說,你到底把它藏到了哪里!”
任一燦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黑衣人們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著幾處倒下的尸體,覺得有些可笑,而正當(dāng)大家心灰意冷之際,一個人的提醒,讓大家內(nèi)心一振:
“會不會在其他人身上?他旁邊不是一直跟著兩位少年嘛!”
使棍尊者搖了搖頭道:“那兩位少年身上我已經(jīng)搜過了,沒有找到?!?p> 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黑袍老者沉思了一下,抬起手在周圍指了指,看向眾人說道:“為防萬一,大家再仔細(xì)找下!”
然后除了制住任一燦的兩人外,其他黑衣人均四處搜尋起來,包括安陽與躺在地上的呂湛都被仔細(xì)查了好幾遍。
片刻后,黑袍老者望著重新聚集起來一無所獲的黑衣人,仰天長嘯,有些瘋狂的對著任一燦試探道: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若是再不說出,我就殺了那兩個少年!”
任一燦目光一縮,抬頭看著虛弱不堪的安陽和躺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呂湛,有些愧疚的道:“我死不足惜,可嘆連累了你們!小師弟,師兄對不起你!”
他看著地上的那把古樸長劍一臉無奈。
同時心有不甘的他,試著掙脫兩人的控制,奈何剛才一記“水擊三千里”消耗太大,再加上傷勢太重,短時間內(nèi)只能受制于人。
黑袍老者怒笑道:“看來師兄弟情深也趕不上神卷重要!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別想活!”
說罷,右掌光華閃現(xiàn),往安陽的方向一抬。
安陽只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老者方向移動而去,身旁的兵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少年已經(jīng)被黑袍老者抓在手中。
靠近老者的安陽,感受到一陣陣強(qiáng)大的氣息往他身上壓來,身子都有些彎曲,頭也無法抬起。
不肯屈服的他,鼓動剛恢復(fù)了些的靈力,運起抽刀決的出鞘三勢,抵抗老者的威壓,想直起身子。
哪怕是死,也要堂堂正正,哪能那么憋屈。
這讓泉下有知的娘親知道,又要訓(xùn)自己有損男兒氣概!
不過能見娘親了,少年有些安慰,又想起那個嬌小身影,心中一痛。
安陽微微顫抖的身子氣勢越來越強(qiáng),估計已經(jīng)養(yǎng)勢二成,果然勢才可造勢。
無法出手解救的任一燦愣了一下,這才幾日功夫,小師弟對出鞘三勢的理解就已達(dá)到這種地步,他的悟性可能比想象中還高。
但是目睹了下處身環(huán)境,百感交集。
抓著少年打算一掌將其斃命的黑袍老者有些意外,沒想到余景山的徒弟一個比一個硬骨頭,這么小的年齡就有這份勇氣。
可嘆啊,即將英年早逝!
而且他應(yīng)該就是封誥上所說的洪榭吧,還是大宸的少尊主,這馬上要扼殺一位天才少尊,老者莫名有些激動。
另一邊。
斷了一只胳膊的張禮科將軍站直身體,單手將劍尖揚(yáng)起,身后的殘兵拖動疲弱的身體重新列隊,一聲令下,全部往黑衣人們沖了過去。
“與大宸尊者共存亡!”
無視奔來的兵士,黑袍老者抬起手掌,在任一燦吃人的目光下拍向安陽的天靈蓋。
不過就在老者手掌即將觸碰到安陽頭頂之際,官道兩邊的山林忽然風(fēng)聲大作。
一條條衣襟帶血的身影顯露了出來,最前方的那人更是直接曲指彈了三記暗物分別襲向鉗制任一燦的兩人和黑袍老者。
勁勢之強(qiáng),讓他們不得不全力阻擋。
兩聲悶哼,蒙面兩人退后了幾步,胸口有血跡流下,雖不致命,可傷勢也不輕。
而黑袍老者也收回了擊向安陽的手掌,瞬間揮出多記掌法才將來物打掉,定睛一看,是一顆黑色的蓮子而已,往山林上望去,滿臉駭然之色!
“他竟然這么強(qiáng)!”
“一群廢物,連人都攔不??!”
參與此次截殺的黑衣人分為兩波,另一波實力更強(qiáng),為的就是抵擋住大宸天神府派來的大批尊者。
本已凜然赴死的安陽疑惑的看向動靜傳來之處。
只見山林中冒出十幾個身影,全部渾身帶血,腰部均有六角雪花腰牌,就是有人四角繡了金絲,有人三角繡了金絲,最先那人赫然有五角金絲。
仔細(xì)瞧去,五角金絲之人大概四十來歲的樣貌,身穿雪色儒袍,袍子上面的血跡看起來比身后之人要多,濃眉星目,臉龐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神情暴怒的他率先從山林上飛躍了下來,邊靠近邊厲聲斥道:
“大膽賊徒,竟敢害我大宸兒郎!”
身后眾人緊隨其后,群情憤慨。
原來是大宸天神府眾人到來了!
脫離鉗制的任一燦望向來人方向,異常激動,喃喃道:“師尊!”
尤其是發(fā)現(xiàn)儒袍之人腰牌圖案的變化后更加心潮澎湃。
沖向黑衣人的張將軍與兵士們此刻也停了下來,終于等來援兵的他們喜極而泣。
眼看情況不對的黑衣人們眼神飄忽,作勢欲要退走。
只是黑袍老者在挪動腳步之時,忽然從懷里掏出一粒黑色藥丸,往安陽的嘴里彈射而去。
猝不及防的少年只覺一個不明之物進(jìn)入口中,入口即化,又化為精純磅礴靈力往四肢百骸散去,不過總感覺靈力當(dāng)中夾雜著一些其他東西,兩者緊密相連,密不可分。
黑袍老者的動作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料想到,他在退走之前還來這么一出,沒有人知道他給安陽喂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山林上大宸天神府眾人已經(jīng)到達(dá)跟前,黑衣人們也已退至十多丈外,只是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安陽身上發(fā)生的變化吸引了,除了黑袍老者。
只見青袍少年體表爆發(fā)出濃郁的黑色靈力,以其為中心,形成一個靈力球,才開始只有七尺寬,后擴(kuò)大至一丈,直到變?yōu)槿纱笮r才停了下來,然后又急劇縮小,球形里面的黑色靈力全部進(jìn)入少年的身體。
“萬鈞丹!”
眾人齊齊一驚。